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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生武一聲令下,孔生貴、孔生糧、孔二旺立刻去抓牛早陽。
孔三雙沒敢上,還往后退。
“牛頭坡村的,攔住他們,不許他們欺負早陽!”牛老村長的大孫子牛早富喊,其余六名牛頭坡村的子弟學員立馬出來,跟孔家人對峙著。
孔生武很生氣,冷笑連連:“呵,好好好,都打量著孔家接連受挫失勢了是吧,小小一個牛頭坡村,也敢來跟我孔家叫板了。”
“今天,老子就讓你們知道知道,我孔家為啥能在泰豐鎮長盛這么多代!”
孔生武話落,仗著從小就吃得飽,身體壯實,還練過武,蠻牛一般沖到牛早富面前,朝著他的下方就是一腳。
太陰毒了,得虧牛早陽反應快,把牛早富推倒,才沒讓孔生武造大孽。
“救命救命,孔生武殺人了!”牛早陽大喊大叫,還發瘋砸東西。
可孔生武是孔家培養出來接替孔差役的,所以這廝是打小就練過,揮開障礙后,一把抓住牛早陽,狠狠一扯,瘦小的牛早陽就似抹布一般,被扯出幾米遠。
各村子弟學員們:“……”
“救人,快就牛早陽啊,會死人的!”孔三雙大喊,顧不上同族了,也顧不得家里會得罪里長這一支了,撲上去護牛早陽。
其他子弟學員們也回過神來,急忙去幫忙,阻攔孔生武。
鐺鐺鐺!
鐺鐺鐺!
“住手,我乃百戶大人,再不住手者,本百戶即刻下軍令,將你們亂刀砍死!”鐘百戶帶兵沖進來了,見伍家堂屋亂糟糟的,急忙讓見識敲鑼喊話。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了手。
孔生武、生貴、生糧這幾人更是狡詐,齊齊退去人群里,現場就成了孔二旺距離牛早陽最近。
不知情的就會以為,是孔二旺拖拽廝打的牛早陽。
而孔生武他們也是這么說的,牛家子弟揭穿,他們就說:“牛家早就不滿我們孔家,見不得我孔家人,一起串供污我們孔家!”
“哈哈哈!”鐘百戶真真是氣笑了:“無知無畏,愚蠢至極,防著你們確實是對的!”
“來人,把孔家子弟全部押出來,刑訊,直到說實話為止!”
鐘百戶可不是縣司兵所的兵,他上過戰場,見過血,不會跟孔生武他們廢話,不說實話,直接用刑。
他手下的將士,也多是上過戰場的,立刻執行軍令,把孔生武以及其余十八名孔家子弟學員,全部押到伍家的小前院,當場用刑。
幾刀下去,幾片帶皮的小肉落下,孔家人就全招了。
“啊啊啊,別割了,是孔生武讓我們欺負牛早陽來立威的!”孔生貴也是孔里長這一支的小霸王,地位就比孔生武差點,所以他賣孔生武賣的沒一點壓力。
孔生武也只是學過武,好回來做差役的,哪里見過軍中刑訊的手段,哭道:“我我我做的,啊!”
“呵,給他們錄口供,錄完口供,再給包扎。”鐘百戶下令。
孔生貴他們是搶著招供,以求傷口早點被包扎。
等孔里長、以及四大里長、牛村長等人趕來時,孔生武他們已經全招了。
孔里長:“……”
要不是怕鐘百戶、盧師爺、關書吏以為他有瘋病,會因瘋病為由,奪走他的里長之位,他得又哭又笑一場。
啪啪啪!
孔里長沖到孔生武面前,不斷扇著他巴掌,罵道:“誰讓你自作主張?誰讓你打著我的名號仗勢欺人?孔老三,孔老二給老子站出來,把你們的兒子領回家去,再教不好,你們就跟他們一塊出族,滾出泰豐鎮!”
孔二孔三急了,忙哀求道:“大哥,生武、生貴、生糧還要去鄉武堂上學呢,不能領回家去啊?”
這一領回去,名額可就沒了。
砰砰砰!
孔里長舉起手杖,打著孔二孔三:“還沒學到武藝,就該傷人,等學了武藝后,他們豈不是更無法無天,你們是想讓我孔家落得個被抄家滅族的下場嗎?!”
從報名、考核、來家里考察、來鎮上走訪、甚至是昨天送他們來之前,孔里長都一再警告過。
孔家不如以前了,現在得趴著,好生上學,得將來立功后,或者混了個出生、結交了點貴人后,再猖狂起來,再撈錢!
孔生武他們答應得好好的,可今天就給全犯了。
功虧一簣。
所有謀算都沒了,沒了!
孔里長真的差點被氣瘋了,如今他只慶幸,因著自家兒子是要接他位置的,所以沒讓他們報名鄉武堂。
要是報名了,還跟孔生武待一塊了,今天這事兒,他兒子也得被連累。
撲通。
孔里長跪下了,對鐘百戶、盧師爺、關書吏道:“是我孔家教導無方,請官軍二門褫奪他們的入學資格,他們不配成為鄉武堂的學員。”
“呵,還用得著你說。打量鄉武堂是什么地方,什么孽畜都收嗎?”鐘百戶毫不留情的道。
其實鐘百戶更想說的是,你以為當眾下跪,就能免去你的責任?在軍中,可不吃你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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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百戶看向盧師爺,道:“盧師爺,孔生武等人仗孔里長之勢欺人,罪證確鑿,必須嚴懲。至于孔里長,雖無證據證明他乃主謀,但也難辭其咎,該綁去縣衙請罪,若是輕輕揭過,恐會貽害無窮!”
砰一聲,是孔里長的身軀砸在地上。
不是裝暈,孔里長是接連的打擊,給氣暈過去。
孔家眾人一陣驚慌,哭喊不斷:“里長族長,快救我們里長族長啊!”
鐘百戶可不會讓他們在這里鬧,直接下令:“來人,把所有孔家人,拖出去!”
“是。”將士們立刻行動,不到半刻鐘,就把孔家人清理走。
至于牛早陽,林老軍醫給他查看過,只是擦傷,因此上藥后,就繼續留宿伍家宅子。
鐘百戶再次下令:“關門,子弟學員按照之前吩咐,照舊在里頭過夜!”
這次關門后,子弟學員們沒了之前的鬧哄哄,全都沉寂著。
類似孔生武的事兒,也正在其他鎮子的司吏坊里上演了。
而這,就是為何要子弟學員們進學前,統一在鎮上過夜的原因。
以武犯禁,乃是大忌,若是武力落入壞心人之手,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統一住宿的這一夜,就是讓子弟學員放開自己的本性,以此來再做甄選。
而孔生武、生貴、生糧等十名孔家子弟,被取消入鄉武堂的資格。
孔三雙以及其他幾名孔家子弟因著參與救人,資格得以保留,可以繼續去鄉武堂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