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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老頭繼續針對他：“古大人，你們都指揮使司在首府是有軍營的吧？那軍營里可有八百七十九個將士？”
明晃晃的嘲諷，如果都指揮使司大營連八百多個將士都沒有，那還怎么拱衛東北州！
古鋮勇沉默不語。
荀老頭不依不饒：“古大人，您可是有耳疾或者口疾？怎么不說話？”
死老頭沒完了！
古鋮勇沒辦法，只能給出承諾：“請燕國公放心，無論學子們鬧多久，本使都保證，他們與午園內的人，皆不會有事兒。”
荀老頭：“還不夠，萬一有人趁機在首府放毒殺百姓咋辦？古大人也得保護首府內外百姓的安全啊。”
瞬息間，古鋮勇身上迸出殺氣。
可燕國公說：“荀老所言有理。古大人要防范惡人在首府其他地方，城外村子作惡。”
話落，目光含笑，看著古鋮勇。
古鋮勇只覺得一股子銳氣殺來，身上的殺氣瞬間被壓下去，忙給出承諾：“國公爺說得是，下官會護好首府內外的安寧，不讓惡人趁機生事兒。”
嗯，燕國公滿意點頭，又看向閻大人。
“……”閻大人只能咽下所有勸說的話，問計：“國公爺，要讓學子們鬧多久？您與荀老、筇老這邊是怎么計劃的？還請向下官透露一二，下官也好配合。”
燕國公看向荀老。
荀老頭嘿嘿，裝起來了：“咱們大魏歷來禮待讀書人，學子們有不滿，可以鬧，老頭我不急的，但是請轉告娃娃們，要保重身體，莫要讓自己受傷生病。”
古大人、閻大人：“……”
不是，這是你不急的事嗎？
這是學子們，他們怕學子再鬧個兩天，會把自己給餓死的事兒！
閻大人看向荀老，直接問了：“荀老，您打算什么時候出去跟學子們說清楚，您是筇老的師父，且是良籍？”
不管燕國公他們想要利用‘學子鬧事’一事兒做什么都行，但得給他們官軍二門一個期限，他們才好安排。
荀老頭道：“最遲七天，肯定會出去解釋。”
“七天？太久了，恐會出亂子。”閻大人建議：“最遲后天去做澄清，如何？”
后天就是第四天，這個時間去做澄清最好……人在暴發的臨界點但又還能忍忍，腸胃也一樣，還餓不出大的好歹來。
“可以。”荀老頭答應了，卻說：“但是諸位大人要持續放人進城來鬧，可以攔人但不能攔有錢人，要是有錢人學子來鬧得太少，第四天時，老頭就不澄清！”
證實了，就是想宰有錢學子一筆。
可閻大人他們能咋辦？
讓老頭與燕國公去宰有錢學子，總好過抄他們家吧。
閻大人點頭答應：“成，我們會辦好。”
“多謝諸位大人。”荀老頭行禮道謝。
查探清楚午園這邊要干啥后，閻大人、古大人、費知府他們就告辭離開。
薛東家留了下來，跟荀老、姜大郎等人敘舊：“荀老，沒想到啊，您還是筇老先生的師父。”
秦家的運道果然恐怖如斯，買個下人都能買到荀老這種寶藏……這運氣好的，找誰說理去？
荀老頭笑：“老頭我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與窮娃重逢……只能說，世事無常，但世事它也凝緣。”
如果不是秦家做出新染料，招來匪賊屠村，秦家發現匪賊有細作，揭發百年細作案，就不會有燕國公的東北州之行。
更不會有窮娃來隨行來首府、而他來首府給燕國公治病的事兒。
總之，本來緣分早就斷了的，是秦家做出的功績，把這份緣分給續上的。
黃霞娘姐妹的必死之局，也是因著秦家改變。
“嘿嘿，老頭我本事果然學得很到家！”荀老頭忍不住自夸。
薛東家都習慣了這老頭突然的發瘋，跟荀老說了幾句，又去跟姜大郎敘話。
等要走時，才讓薛明意送他。
路上，薛東家問：“在午園住得如何？跟著筇老先生讀書，可會吃力？那些太周書院的學子可有欺負你？銀錢、金銀玉器、各類小物、地契這些可還夠花？”
沒錯，官貴之間的交際就是離譜。
銀錢只是打點下人用，玉器、精美貴重的小物件、房契地契、珍貴的內部消息……比如說，荀老是真的，且已經是良籍，而燕國公與荀老要合伙撈富貴學子一筆，等等這些，才是官貴子弟們用來交好互送的東西。
薛明意笑道：“爹放心，我在午園很好，師兄弟們現在待我好了許多，尤其是子林師兄，已經不排斥我，甚至還會維護我了。”
子林師兄目前對他是嫌棄又會維護的狀態。
“筇老先生待我很好，荀老也待我極好，都有精心教導我……只是我太笨，學得慢且不透徹，很對不起兩位老先生的教導。”
薛明意有些愧疚，低下頭，覺得自己那么笨，卻站著兩位老先生的教導位置，屬實是造孽。
正沮喪著，薛明意只覺得頭上一熱，一抬頭，是老爹正抬手摁著他頭頂，沖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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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意不必覺得羞愧，你已經很好了，更不必覺得自己不配，這可都是咱們家立了大功后，應得的資源。而咱們家里只你一人能讀書，你不配還有誰配？”
“你只要努力學習、不仗勢欺人，那就很好了……看看那個古瑄，那才叫造孽。”
古瑄因著跟西北軍對抗，害得古鋮勇被參一本的事兒，滿首府都知道。
薛明意被老爹安慰，有點想哭，道：“爹，在外不可說這些，爹只是五品。”
薛東家：“臭小子，你是嫌你爹我官職低？”
薛明意笑，忙道：“兒子哪里配嫌棄爹官職低，兒子將來能做到五品官就算不錯了。”
薛東家正色道：“明意，咱們雖然不能仗勢欺人，但你也要切記，不可妄自菲薄……學學你秦二叔，他一把年紀了，還要靠你秦姐姐養，他都理直氣壯的罵遍寶福縣，你比他強那么多，你更該抬頭挺胸過日子。”
跟老爹說了一番后，薛明意的心境開闊不少，點頭笑道：“是，兒子記住了。”
又問：“爹，秦家二叔他們還有多久到首府？”
時常聽他爹說秦姜兩家人，薛明意對他們很好奇，覺得他們都很有趣。
“對了爹，荀老可能還會回泰豐鎮，屆時筇老先生定然會跟去，兒子也定是要跟去的……這一去，怕是少則半年，多則三五年都有可能，您先跟娘通通氣，免得娘突然得知消息，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