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聞家是世家豪強,養有大批的訓鴿人,以及幾條飛鴿傳書的路線,還是長濟藥行的諸多東家之一。
因此第三天,五支車隊就直奔縣城,由聞大管事帶著去見康縣令,說了想效仿曲家,去泰豐鎮助民。
康縣令自然樂見其成,給了聞大管事幾封親筆信,還派衙役領路,帶五支助民醫藥隊,前往泰豐鎮、雷寶鎮、雙鶴鎮、峻石鎮、槐仙鎮。
聞大管事很滿意:“多謝縣令大人。”
“到地方后,好好助百姓挖藥材,若受不住苦累,可直接回去,但不可做多余的事兒。”康縣令真怕其他世家豪強再犯糊涂,毀掉他的功勞!
“是,縣令大人放心,奴只為助民而去。”聞大管事保證。
“嗯。”康縣令滿意頷首,讓他退下了。
聞家五支助民醫藥隊當天就出發,趕往挖藥材的五鎮,聲勢浩大。
而當天那贊揚的話就傳遍全縣城。
長濟藥行寶福縣分鋪的柳方余,也領著一名大夫與五名藥徒趕來泰豐鎮。
這回他聰明了,沒敢去煩秦家,直接去求見聞韜。
聞韜見了他,把他帶來的人手分去曲家的免費助民分辨藥材鋪。
曲四爺心里不滿,可他家是半奴,沒資格對主子說不,只得笑著收下柳方余的人手。
他給柳方余的人分配了多多的活計,累得他們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
翌日,是薛東家啟程回首府的日子,可得知柳方余來了鎮上后,他特地推遲半天,去見了聞韜。
薛東家說了一些柳方余可能會害世家豪強的事兒,讓聞韜生出警覺,主動對柳方余不滿后,放心告辭。
聞韜先生送他出院門,還說:“未到冬月,秦姜二人也未出山,還不知細作窩點的最后情況,薛東家就要回首府?不如多留個把月,等細作窩點的事情了結后再走?”
假惺惺,本東家要是真不走了,你非得氣得砸茶杯!
薛東家笑道:“不了,這些國朝大事,自有官軍二門的大人們管,薛某一介商人,無須太關注國事,還是早日回家的好。”
聞韜:“……”
薛追是不是在罵他?!
聞韜先生惱怒,可薛追已經是陛下的人,如今風頭正盛,他必須避其鋒芒。
就連家主都來信,讓他敬著點薛追,要把薛追當新貴來交好。
新貴?
薛追一賤商也配!
可配不配的,不是他說了算,而是時勢說了算。
如今薛追在梁伯爺、在陛下面前,就是比他們更有分量。
“薛老弟一路順風,若有事需要幫忙,可去尋我聞家人。”聞韜先生笑,服軟示好。
薛東家接了他的示好,道完謝后,告辭離開。
秦家、關書吏、庾副使都來送薛東家。
至于黃陽隆……
薛東家思忖過后,還是決定把他帶回首府。
黃陽隆很抗拒,說:“滾蛋,本少爺不稀罕去你家過年!”
可薛東家說:“如今首府各方勢力匯聚,你跟我回首府,我帶著你見客,你能建起更大的人脈。”
黃陽隆表示:“本少爺不稀罕!”
薛東家怒了,沒工夫跟熊孩子吵架,直接讓薛雷摁著他打了一頓,又許了好處,還拿鄭南丹在京城的成就說事……黃大總管也苦求,終于說動黃陽隆。
因此黃陽隆也跟著薛東家回首府。
不過他把小白以及一批下人留下,讓小白幫著點秦家。
關書吏道:“薛東家放心回家過年,我與祖母會護著秦叔家。”
秦爺爺附和:“農哥兒說得是,薛東家安心家去,買賣的事兒,我家跟庾副使會辦妥。”
庾副使點頭承諾:“我定把賬目做好。”
黃陽隆不耐煩的催促:“薛追你啰嗦什么?不趕緊啟程,是想本少爺在這鎮口吹冷風害病!”
又熊又聒噪,薛東家氣得咬牙:“要不是你鄭叔讓我照顧你,我真想把你活埋了!”
“啊呸,誰叔?鄭南丹也配給本少爺當叔?!”黃陽隆罵著,又道:“你最好對本少爺好點,不然到首府后,本少爺就給你搗亂!”
薛東家:“……”
活埋不死人的話,他能把黃陽隆活埋百次!
庾副使暗嘆:薛大哥真是不容易啊。
秦爺爺勸道:“黃少爺,薛東家是為你好,你別氣了,好好跟著薛東家學本事。”
黃陽隆還是給秦爺爺面子的,道:“秦爺爺無須擔心我,我知道怎么做對自己有好處……小白就拜托您家照顧了。”
秦爺爺笑:“放心,我家定讓白小哥過個好年。”
黃陽隆:“還有姜小哥,他出山回家后,讓他給我去信。那寨子里的事兒,寫細點,我愛聽!”
秦爺爺點頭應好。
“秦叔、關兄弟、庾兄弟,本東家走了。”薛東家上車,帶上秦家給的年禮,被薛雷等人護送著離開。
“秦爺爺,明年見!”黃陽隆說了一句,放下車簾。
“誒,明年見。”秦爺爺笑,等薛家車隊跑沒影后,才對關書吏道:“農哥兒,家里都準備妥當了,貼告示吧,秦家明天就開始收購藥材。”
“誒。”關書吏應下,把秦爺爺送回家,又去薛家的兩個宅鋪看了看,確定秦家準備妥當后,才回司吏坊,張貼秦家開始收購藥材的告示。
告示一出,全鎮沸騰。
翌日一早就有大批鄉民背著麻袋,來新大街排隊賣藥材。
華總旗如臨大敵,急調二十名將士來鎮守,就怕有細作后代混在鄉民里,給秦家人一刀。
未免人多混亂,華總旗還多設置了三道路障,分批放鄉民進來賣藥材。
關老夫人擔心秦家忙不過來,親自帶著辰嬤嬤過來幫忙。
秦奶奶生怕關老夫人受寒生病,不敢推辭,立馬留下辰嬤嬤,關老夫人這才滿意的家去。
忙活到快午時,秦家終于敲鑼……
鐺鐺鐺!
“秦家開收藥材咯。賣藥材的鄉親請排好隊,拿好號牌,有了號牌就不怕被人插隊!”許正冒一邊喊話一邊給鄉親們發號牌。
“一號賣家,干羊角芹,未炮制,四文錢一斤,四十斤,一百六十文錢……”
“一號賣家,干荊芥,未炮制,五文錢一斤,三十斤,一百五十文錢……”
“一號賣家,干天門冬,未炮制,三文錢一斤,三十斤,九十文錢……”
“一號賣家,干柴胡,未炮制,上等品,十八文一斤,三十斤,五百四十文錢……”
“一號賣家,干黃精,未炮制,上等品,一百三十文一斤,五十斤,六兩五錢銀子!”
這話一出,鄉親們炸了:“六兩半銀子!這這這一號賣家是誰家啊?也太猛了,咋挖了這么多藥材,還都是曬干的,他家哪來的時間曬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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