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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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剿匪發財，要抗旨嗎
梁祉抬頭看著瞿同知，少年很是真誠的問：“瞿叔，這是陛下定下的規矩，你們東北州都指揮使司這邊，會遵守吧？”
這話幾乎是在明問，你要抗旨嗎？
瞿同知差點繃不住臉色……他敢說不遵守？敢說不認這規矩嗎？不認不遵，就是公然不認武興帝這個皇帝，他可不想瞿家被誅十族！
秦二叔死命掐著自己的大腿肉……憋住，不能笑啊，否則瞿同知宰不了梁祉還宰不了你秦莊嗎。
瞿同知點頭：“東北州是陛下的，東北州都指揮使司的所有將官皆是陛下的臣子，自然遵從陛下的所有旨意。”
哈，梁祉咧嘴笑：“那成，咱們進去看證據吧。也好讓瞿叔給我們梁家軍做個人證，免得到時候被那些文官疑一句，說我們梁家軍私藏繳獲財物，自己拿大頭，只給陛下上交三分。”
瞿同知：“……”不是，梁家這個蠢貨老二，何時變得這般會說話了？
梁祉還問代千戶：“代叔，財物可都打上咱們西北軍的印記？”
“打上了打上了，放心著！”代千戶在心里狠夸梁祉，好小子，半個月不見，長腦子了啊，竟知道拿陛下來壓姓瞿的，還壓成功了。
還在跪著思過的鄭千戶聽見這話，差點氣暈……敢情他是白鬧白跪了？竟是一點油水都沒撈著？那跟來的幾千兄弟們咋辦？白跑這一趟？！
瞿同知踢了他一腳，低呵：“別擋大家的道兒，起來辦差。”
就這點定力？
急什么？
任何爭斗都是看個長遠的，即使現在吃不到梁家軍繳獲的財物，可以后，想想辦法，多設幾個套，依舊能吃到幾成。
“是。”鄭千戶急忙起身，交代自己帶來的將士幾句后，才隨瞿同知進紅堂。
一進去，見到院子里堆得小山一般的財物時，他生出殺光代千戶他們、嫁禍到東漠細作頭上、好吞下這些財物的心思來！
“這些都是匪賊囤積的財物，沒什么有用的證據，冊子就在這里了，瞿同知可要看？”代千戶問。
鄭千戶手比腦子快，一把搶過冊子，翻開一看，驚道：“五百多箱金子、快一千箱銀子、盔甲、戰馬、寶石玉石、獸皮獸骨、檀木楠木，還有千年烏沉木！”
這他娘的是匪寨嗎？
這是國庫吧！
鄭千戶殺心更濃，抬頭盯著瞿同知，眼里眸光變動……二十年的交情，瞿同知自然看懂了，也心動了。
他帶了四千人來，聞解康的武師以及押送隊伍還都會幫著都指揮使司。
而這山頂上，只有代千戶、鄧千戶，以及幾百兵馬。
梁祉？
雖是梁將軍之子。
可將軍之子死在返回尋仇的東漠細作手里，太正常了。敵軍歷來是逮著身份高的殺！
可惜……
一支綠色令箭自山下沖來。
代千戶見狀一愣，復而大喜：“是魏千戶或者朗千戶他們平安回來了！”
一支綠色令箭是西北軍平安返營的意思。
因著這個變故，瞿同知徹底變回在梁將軍面前的純粹武官模樣，率先道：“走，下去迎朗千戶他們！”
來了這么久，你可算說了句人話。
代千戶暗忖，讓梁祉待在山頂，自己跟鄧千戶下去迎人。
山下谷口。
魏千戶朗千戶領著一千多人回來了。
在山林里穿梭半個月，一個個很是狼狽，還有兩成兵馬受傷，隊伍后頭拉著小幾十具尸體。
但這樣的傷亡，已經是極小。
“老朗老魏，你們可算回來了！”代千戶迎上去，把梁祉跟姜大郎他們回來的好消息告訴他們。
兩位千戶聽罷，很是高興：“都平安回來就好。”
“朗千戶魏千戶，剿敵辛苦了。”瞿同知迎上去。
“都指揮同知。”朗千戶魏千戶行禮，兩方人馬敘了一番話，交換了消息后，一起進山谷，上了匪寨山頂。
朗千戶魏千戶率先去見姜大郎他們，問：“你們殺了多少敵人？追至何處返回？”
姜大郎道：“一共殺了五十四名細作，其中一個是東堂老大，就是二栓的親爹，他的首級已被我們帶回。”
姜大郎拿出一張路上畫的簡易路線圖，又拿出天芒府的輿圖做對比后，指著一個地方道：“這里，追到虎頭山鎮附近徹底沒了東漠小王爺的蹤跡。”
朗千戶魏千戶他們則是追到前草峰、紅松河附近沒了細作蹤跡。
魏千戶還殺了斬堂老大。
朗千戶去得晚，只撿到些細作殺。
互通完消息后，朗千戶立刻道：“我這就給天芒府關隘的馳將軍去信，讓他派兵去這三個地方的方圓百里內，繼續搜捕細作！”
“愿馳將軍生擒東漠小王爺，絕不能讓這紅羽王族跑了！”瞿同知咬牙說了一句，又寬慰道：“朗千戶魏千戶，你們已經盡力，余下的事兒，交給馳將軍他們，你們好生休息，睡飽了，明天好繼續抄匪寨。還有三座基業山跟幾個大庫房沒抄。”
朗千戶也不客氣，點頭道：“成，末將們先去休息，開羽堂庫房的事兒就拜托瞿同知。”
老代來信說，羽堂庫房有劇毒，他們已經夠累了，這等毒活計，還是讓給瞿同知他們干吧。
來增援的，總不能啥事實都不做吧？
“通知外出追敵的將士們，安營扎寨，看傷吃飯休息！”朗千戶下令，起身帶著其他人，回了紅堂。
鄭千戶氣夠嗆，狗東西，竟然把棘手的羽堂庫房扔給他們！
等朗千戶他們走遠后，他小聲問瞿同知：“大人，咱們真要開羽堂庫房？”
瞿同知冷冷睨他一眼：“雖然羽堂的庫房藏有劇毒，可咱們是兵，即使前方是敵人的毒陣，也得闖過去。”
事已至此，瞿同知只能演一個‘盡心盡力幫忙’。
然而，這個盡心盡力幫忙可不好演。
瞿同知動用了十五名機栝師傅、二十名大夫、三十名填命的雜工，折騰到天黑，是死了十個雜工，也沒能打開羽堂庫房。
瞿同知臉色黑沉，似索命閻王。
麾下老軍醫戰戰兢兢，道：“大人，這毒太厲害，小的們怕是得花幾天工夫才能解。”
瞿同知：“幾天？”
老軍醫：“……五天一定能弄清楚毒藥的配方。”
“五天就只能知道個藥方？”瞿同知都快氣笑了，給大夫跟師傅們下了死令：“五天內，要么大夫們解了這毒藥陣，要么機巧師傅們破了庫房大門的機栝，否則軍法處置！”
羽堂這邊的氣氛比刑房低沉，可紅堂那邊，朗千戶他們差點要揮袖起舞，引頸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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