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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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進宅子跟第一進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姑娘們有小院子,三間屋子弄成一個小院,院里弄了些木,以及石桌棋盤、泥爐等物,瞧著很像讀書人的雅院。
可惜也就只是像而已,這里沒有讀書聲,只有調笑聲、辦事的聲音。
黃老五也三十多歲了,可聽著還是覺得臉紅……這樓子的生意還真好,都是這種聲音。
姜大郎舉起一捆銀票,對羅婆子道:“可還有空院子?把姑娘帶來,與我們公子聊天。”
羅婆子笑道:“巧了,今晚縣城有位老爺沒來,雪娘的院子沒客人,她可是我們的頭牌,十歲起就在我手底下過活,最是熟悉我們這里的一切,公子想問什么她都能答得上來……請隨老婆子來。”
“那敢情好,快帶本公子去。”小白很高興,要是順利的話,沒準能從雪娘口中問到點什么?
可姜大郎卻走到他前面來,道:“公子莫急,讓小的先去進院子查看一番,那雪娘沒病后,您再進去坐著……同坐一椅一榻,也有可能染病。”
小白聽罷,懂了,道:“可。”
姜大郎先進了院子,再進正屋。
雪娘不愧是一流頭牌,在這鄉下,她的模樣、身段、氣質都算不錯了,見姜大郎進來,是瞥他一眼,目光落在小白身上,福身行了一禮。
小白夸道:“不愧是一流玩法的頭牌,雪娘姑娘這通身的氣派,令人眼前一亮”
雪娘聽得嬌嬌一笑,道:“公子謬贊了。雪娘再如何,也不及公子的一份風采。”
“公子,可進。”姜大郎檢查一番后,躬身請小白進來,再小白落座前,是蹲在軟榻邊,撩起衣擺,鋪在軟榻上。
這動作,一氣呵成,看得羅婆子是把心里的一點疑慮給打消了……這種伺候人的手法,若不是真正的京城大戶人家,根本做不出來。
小白順勢坐下,指著軟榻下首,道:“雪娘姑娘,本公子出來游學,想了解一番鄉下樓子里的娼妓是如何接客的,你是這里的頭牌,可否與本公子細說一二?”
娼妓?!
雪娘暗怒,她在這鄉鎮可是堪比富家小姐的存在,所接的客人皆是富家老爺、少爺、秀才、就連舉人老爺,也是她的裙下之臣,這京城來的公子竟然說她是娼妓?
不過,雪娘很快就把暗怒壓下,對羅婆子道:“掌柜的先出去吧,雪娘要跟公子好好敘話。”
“好好伺候公子,要是伺候好了,沒準能跟著公子去京城。”羅婆子言罷,出了小院,在院外等著。
雪娘相當會勾人,那身段是軟軟地往凳子上一坐,媚眼睨著小白,又看一眼姜大郎,道:“公子、這位管事,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問,雪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故意拽了一句文,可小白并沒有夸她,只是問她:“雪娘姑娘是為何淪落娼門的?這魁每日所做之事兒,與其他娼妓有何不同?”
又說她是娼妓,雪娘心里是極其不爽,又眼眶一紅,道:“雪娘本是舉人家的姑娘,可舉人爹死后,被后娘給賣了,輾轉到了羅掌柜手里,一直待到現在。”
讀書人,最愛英雄救美,她編造一個舉人嫡女被后娘害的身世,定能得到這公子的同情。
可小白卻道:“按魏律,身有功名之人的子女,不得落入娼門,你大可報官,縣衙定會派人來救你。”
啊這?
來這里的讀書人都是憋壞了的,只想辦事、當英雄,是從來沒人跟她講過刑律。
雪娘懵了懵,很快又哭道:“都十年過去了,且雪娘的老家離東北州是數千里之遙,雪娘又沒有證明身份的證據,官府哪里能相信雪娘的話?”
她落了一行淚后,又道:“罷了,羅掌柜救過我的命,我就繼續留下,權當報恩了。”
小白一聽,是確定了雪娘果然是在撒謊,也果然是羅婆子的心腹,因此不再浪費時間,只問了問她這個頭牌是如何接客的。
聽完后,臉色一沉,嫌棄道:“果然是鄉下地方,你這個頭牌接客所玩的樣很普通,比之縣城府城樓子的頭牌,差遠了。”
頭牌被嫌棄,雪娘怒了,叫道:“公子,雪娘一身本事,您沒試過,如何知道雪娘比不得縣府之地的頭牌?”
說著,起身朝小白跌來。
可惜……
姜大郎一腳把她踹倒:“放肆,骯臟娼妓,也敢沾染我家公子!”
雪娘被打,徹底怒了,指著姜大郎道:“你一個家奴,竟然也敢對我張口娼妓,閉口娼妓的,你見過真正的娼妓嗎?那真娼妓在三流院子里呢!你們要是想看就去看,可看完了,千萬別做噩夢!”
小白聰明,立馬接話:“游學天下就是為了見識不一樣的稀罕事,既如此,那本公子就去三流客院看看……但愿你們能拿出點不一樣的東西出來,給本公子長長眼。”
“你!”雪娘怒極:“真沒見過有不賞,卻偏要去看那爛泥坑的。”
小白沒搭理雪娘,只對院外的羅婆子道:“雪娘才疏學淺卻硬要裝做有文采,也沒有歌舞技藝,只會那點子床上功夫,毫無新意、毫無特殊玩法,這也能算頭牌?”
話里是滿滿的嫌棄。
羅婆子忙道:“公子息怒,我們是鄉下小樓子,雪娘是我們這里最拿得……”
小白打斷她的話:“別廢話,帶本公子去三流客院,要是見識不到點稀罕東西,那一捆銀票,你頂多能拿一張。”
一張?
那不就是一千兩變成一百兩?!
羅婆子急了,忙道:“既然公子想要見識,那就跟老婆子來吧……可老婆子提醒公子一句,要是看反胃了,可別怪老婆子。”
小白道:“游學就是要見識不一樣的東西,無論好壞,只要能讓本公子開眼界就成。”
“成,跟老婆子來。”羅婆子是帶著他們,離開第二進宅子,往右客院去。
雪娘沒客人,又想看看京城貴公子的狼狽樣,也跟著去了。
一群人是彎彎繞繞的走了半刻鐘后,才來到三流客院外。
還沒進客院,就聽見一陣陣的慘叫聲、鞭打叫好聲、以及催促聲,還有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傳出來。
姜大郎他們都是男人,自然知道這是什么味道,是皺起眉頭。
“羅婆子,怎么把生面孔給帶到三流客院來了?”院門外,有一批持刀打手守著,領頭的虬髯壯漢不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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