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果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害怕得手腳冰涼。
戰薄深發現了江果果臉上這種掩飾不住的恐懼,不知怎的,內心也跟著生起幾分不安。
他瞇起眼,越過江果果,往張警官的電腦屏幕上看過去——
入目是一個男人寸頭穿著囚服的照片,下邊是改造經歷和各種記錄,當看到下面前入獄時間和被告書,戰薄深幽冷的眸子微微瞇起。
那個什么嚴澤,竟然是因為墻間未遂入獄!
并且受害人還是……
江果果!
戰薄深想到剛才在巷子里發生的事,眼睛深處仿佛一汪泉水瞬間被冰凍起來,冷得令人發指。
雖然這上面的記錄寫這個姓嚴的死了,但是江果果剛才經歷過那種事以后,第一時間來查這個人……
戰薄深有一種感覺,可能江果果認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他竟突然有些后怕,如果真的是同一人,姓嚴的出獄以后第一時間來找江果果,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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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如果剛才沒有及時出現在那里,會發生什么?!
這種可以稱得上恐懼的感覺,對戰薄深來說很新鮮,甚至恐懼里,還包含著一些憤怒,怒到令他想將那個姓嚴的毀滅!
但這很不正常,他不應該因為旁人,而情緒波動這么大才對。
戰薄深不適地扯了扯領帶,微微側目,就能看到女人五官精致的側臉。
與此同時,心里有種酸酸漲漲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很難受又沒有緣由。
這個女人……竟然還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她的生活怎么那么一團糟?
她老公不是才死不久么?
怎么那么沒用,那個時候怎么沒有保護好她?
江果果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男人在看自己,只是有一種四面楚歌的感覺,現在連嚴澤都能逃出來,那還有什么東西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沒有……任何人都不能信!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去心里的恐慌。
“謝謝您。”江果果勉強笑了一下,垂下的眼眸正好擋住眼中神色,不打算提剛才那個人就是嚴澤的事,“我正好過來報個案,所以才想起來問問他的情況。”
“報案?”
張警官正色,“您遇到什么事了嗎?”
江果果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我剛剛在一個小巷子里,被騷擾了。”
“還有這種事?”
張警官趕緊把前因后果都問了一遍,記一下所有的信息后認真道:“江小姐放心,那附近的探頭不少,我們一定會把人抓到,給您一個說法。”
江果果像是松了口氣般的點點頭,“好。”
詢問結束后,兩人并肩走出警察局。
警察送他們到門口便轉了回去,戰薄深聽見身后消失的腳步聲,問:“剛才巷子里的男人,和那個叫嚴澤的……有什么關系?”
江果果腦子里本來就很亂,這會兒聽到他的問題,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這個男人……眼睛真的太毒。
剛才就連警察都沒有看出來她有所隱瞞。
可戰薄深問得斬釘截鐵,似乎已經確定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聯系。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外面的停車場,距離警察局隔著一條馬路,江果果心里猶豫了一下,感覺這件事情沒有必要瞞著他。
她停下腳步,“他們是一個人。”
戰薄深眉頭皺了皺,“什么意思?”
“我剛才看的很清楚,而且他自己也已經承認了,他就是嚴澤!”江果果怕他不相信,一直盯著那雙深邃的眼睛,“他沒有死……他今天就是特意來找我的!”
這種事情說出來未免太過天方夜譚,令人難以相信。
嚴澤已經死在了牢里,又怎么會來找她?
可事實就是這樣!
嚴澤死了!可是他又還活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擁有了全新的身份!
江果果心里一團亂麻,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煩躁不堪的空隙里,突然冒出一種很荒唐的想法——
顧寒煜現在有沒有找到人,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和嚴澤一樣?
換了一個身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只不過嚴澤什么都記得,只不過……現在面前的這個男人,失憶了?
江果果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想象這樣的想法簡直是天馬行空,卻又控制不住繼續想。
她只好移開眼神,不去看他。
“你的意思是,那個男人下次還會來找你?”戰薄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語氣不善,臉色難看的樣子顯然很不高興。
江果果咽了一下口水,“說不準……”
她心里是害怕的,嚴澤也是一個瘋子!
戰薄深不由得咬了咬牙,心里突然變得煩躁不已。
這個女人……
為什么有這么多人都在覬覦她?!
戰薄深不自覺的的就想起,她和那些不同的男人站在一起言笑晏晏的畫面,礙眼又灼目。
他咬咬牙,冷聲低吼:“既然你都知道他還會來找你,如果不想死,就多帶點保鏢跟著!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運氣能等到我來救你!”
江果果被他吼的有些懵。
這怎么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是嫌救了她麻煩嗎?
她眨眨眼睛,失神道:“沒關系……我自己會注意的,不勞戰總費心了。”
這話一出,戰薄深直接氣笑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他深吸了一口氣,率先轉身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江果果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生氣的點在哪里,反倒是突然開始思考,這一切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無形之中好像有一根線,把這一切串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陰謀。
當初蘇婉背后也有人。
而如今,嚴澤也被人從監獄里救了出來。
假死時間是三個半月前,恰好在顧寒煜出事前。
并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