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姚玉樓的猜測，司空靖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而姚玉樓則是繼續……
“端木兄說，修喊之對你看走眼……”
“第一次在撼亂城或許會看走眼了，但第二次在無極鎮他絕對不可能再看走眼才對。”
“所以，你至少還是修喊之的弟子。”
這個時候，隨著司空靖的出現和回答，姚玉樓想通的東西就更多了。
“更關鍵的是……”
“冥護尊白天并未發現你早已經靈武融合，明明他已經強行控制了你，不可能發現不了你靈臺識海中早有靈影的存在，那就證明……”
“他實際上并沒有控制到你。”
“也就證明，當初狄耿也沒能夠控制你，你在亂八區關于修喊之的回答，全是假的。”
姚玉樓之所以此前突然對司空靖產生了古怪的懷疑，正因為靈武融合的事。
他們全都知道，司空靖早就靈武融合了。
但后者卻在東霸分會大門前再公然融合一次，就證明冥護尊根本沒有強行控制他，再加上端木椿突然說要打修喊之的臉……
這就讓姚玉樓心中，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
修喊之如此恐怖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放過司空靖這樣的兵殺陣天才呢？
對此，司空靖輕輕回道：“對，狄耿當初強行審問我卻并未控制到我，否則姚霸決你殺掉千王圣樓使者的事情，也得被他們給問出來了。”
聲音落下，姚玉樓徒然全身發緊發寒，如果司空靖當時不夠神奇那自己就完蛋了啊。
現在基本上已經全都明白了，隨后他長嘆一聲問：“你不對外揭穿我可以理解，可為何你不告訴晚憂呢？你是蘇老魔的人啊。”
隨著姚玉樓的話，林中的姜晚憂又全身一緊。
原來少主早就知道了，可他為何到現在才真正揭穿姚玉樓呢？
這同樣也是姜晚憂想要知道的。
司空靖注視著姚玉樓，苦笑一聲回道：“姜姨經歷過一場痛苦的磨難，隊長也因此而懷疑人生，你不覺得隨便告訴她們后會承受不住的嗎？”
姚玉樓和姜晚憂雖然還沒面對面，卻幾乎同時全身巨顫，確實是太痛苦了。
“更重要的是，你是為了姜姨才殺掉了千王圣樓的使者。”
司空靖轉而開口：“而且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跟那個使者有仇，還是純粹只是為了姜姨而殺人，所以只能先壓著暗暗觀察你……”
一下子，姚玉樓就理解司空靖的做法。
“那你現在為什么出來，就不怕我與裴非善也是有仇的嗎？”姚玉樓再問。
司空靖笑了笑，低聲回道：“姜姨被綁架的時候，你利用小妖鼠與我聯絡……讓我知道情況迫在眉睫，必須要馬上壓住隊長的兇魅圣體才行。”
此話一出，姚玉樓再呆：“原來當時你也知道是我……”
他全身有種發寒發冷的感覺，自己幾乎無聲無息的動作，全都被司空靖給知道了啊。
“當時你明明就在裴非善身邊，卻想盡辦法要救姜姨和隊長，讓我覺得你對千王圣樓的背叛是真心的。”司空靖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講述著他一路過來的觀察。
“那時候我確實也有懷疑，你是不是純粹跟裴非善有仇，或者是怕功勞被搶。”
“但我被陰恨子帶走的時候，你又奮不顧身要爆發隱藏的力量要來救我，明明你知道爆發的話，裴非善肯定會指責你的。”
望著姚玉樓微微發顫的身體，司空靖又深吸口氣道：“那個時候我就幾乎確定，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但我還是做了最后一次的試探。”
此話一出，姚玉樓的臉上又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他接過司空靖的話道：“你在試探，我是否會報告司空不忘的事？”
隨著司空靖一點點的述說，姚玉樓已經全部想通了……站在司空靖的角度想的話，他確實對自己要步步謹慎，直到最后的試探才真正走出來了。
司空靖笑了起來，突然轉移話題道：“姚霸決，現在你已經可以對姜姨敞開心扉了。”
此話一出，林中的姜晚憂目光如水，盈盈而動。
然而姚玉樓卻是全身狂顫，猛的后退一步道：“不，不能說。”
他從來都是冷靜且無所不能般的形象，哪怕剛剛司空靖走出來時他都沒有任何慌亂，但現在他卻突然就慌掉了，他的臉色蒼白到極點。
一下子，司空靖就愣住了。
暗中的姜晚憂也不明白為何還不能說，難道姚玉樓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不能說，晚憂還是承受不住的。”
“她不會原諒我欺騙了她，我是千王圣樓的人啊，曾經受了嚴重情傷的她不可能會不痛苦的，十幾年來我都在騙她，一直一直啊！”
說到這里，姚玉樓全身劇烈顫抖了起來。
司空靖張了張嘴，緩緩回道：“也許姜姨，沒你想的那么脆弱呢？”
姚玉樓聞言，緩緩抬起頭來。
不知不覺，他的雙眼已滿是淚水，痛苦無比地道：“我不敢賭……”
“我怕，我真的害怕她會離開我，我更害怕她會恨我，我更更害怕她會傷心絕望。”
司空靖全身一顫，徹底明白為何姚玉樓明明已經背叛千王圣樓，為何還什么都不敢說。
因為他怕失去姜姨……
“我還害怕她會不會認為我是有私心的，我背叛千王圣樓是我自己想吞兇魅圣體。”
“司空靖，不要告訴她好不好？”
此刻，姚玉樓的嘴唇已經變成白色，牙齒瘋狂打顫。
而司空靖最后的一點疑惑也徹底打消了，也就是姚玉樓是否是有私心的，如此情緒，司空靖當然可以完全判斷出來，姚玉樓并沒有私心。
所以司空靖輕輕笑出了聲，說道：“姚霸決，我去東霸分會挑戰霸魂秘境了，裴非善的尸體和死因我也會處理好的，就先告辭了。”
話剛說完，司空靖便已經來到了裴非善的尸體旁邊，將尸體收了起來。
望著司空靖的背影，姚玉樓直接傻眼了。
司空靖答應了沒有啊？他該不會不管自己，非要去告訴姜晚憂吧？
下一刻，一個幽幽的女聲在湖邊響起……
“玉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要吞掉兇魅圣體，那就吞掉吧，我愿意讓你吞。”
此聲初現，茫然的姚玉樓便是全身瘋顫，然后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月光下，一道窈窕的身影從林子中慢慢走了出來，她帶著溫柔的笑意，但已淚流滿面。
當姚玉樓看到她的時候雙腿一軟，直接坐倒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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