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石磊頗是不解道，“不就是空間壁壘么？只要方向對，在哪兒不行？”
“沒那么簡單”
長乘神解釋到，“虛空中是沒有方向的，這處又是以前的戰場，大戰廝殺中，早將所有虛空打碎。”
“你可以想象自己在一堆沙礫中，隨著火山沉沒，整個沙礫都在變換，你看到的方向，已經不是剛才的方向，唯有還原那一劍，才可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不懂！！”
石磊吐出兩字，急忙飛回，看看四周已經變化的景致，再次揮動九黎劍。
“轟”
九黎劍劍光徹地，再次劈出一道裂縫。
長乘神驚喜道：“沒錯，就是那里，快……”
再次飛落，在山河燈的燈火中，石磊看到一個細長的裂縫，裂縫中有狂風吹出。
“走”
石磊拉著柳絮，朝著裂縫飛去。
裂縫看起來不足三尺，可隨著飛近，裂縫逐漸變大，而且四周又有灰白色的層狀山巖落下，將縫隙漸漸擋住。
甚至隨著石磊飛近，那些山巖如同流星砸向石磊。
石磊不得不帶著柳絮躲避山巖，小心的靠近。
還算幸運，石磊飛到裂縫處時，裂縫還有丈許長，石磊怕柳絮遇到危險，索性自己先一步飛入縫隙。
“嗚嗚”
剛剛踏入縫隙，狂風就如同十數個大手扇了過來。
“快”
長乘神大急，叫道，“風太大了，收了山河燈。”
石磊依言收了山河燈，然后緊緊抱住柳絮，朝著不遠處的光明拼命飛去。
可偏偏的，明明光明就在近前，他怎么飛都飛不到。
而且狂風的力道之大，遠遠超過他的所想。
石磊感覺自己的法力和氣力都要耗盡，柳絮抓住石磊胳膊的手指也開始骨節發白。
眼看狂風就要把柳絮吹走，石磊怒吼一聲，右手再次拼命擎起九黎劍，朝著光明之處死命一劈！
“刷”
戰場之上無比炫目的劍光，此時不過微末如同螢火。
不過還好，劍光落處，光明驟然大放，一條狀若閃電的縫隙清晰可見。
石磊不敢怠慢，再次催動全身法力沖向縫隙，而且就在力竭之時左臂揮動，沖著柳絮低吼道：“去”
柳絮會意，隨著石磊力道竭力前飛。
“嗚”
隨著一陣古怪的嗚咽聲音，柳絮的身形沒入縫隙，眨眼間消失不見。
眼見柳絮安然進入山海境，石磊松了口氣，他也催動僅剩的法力緊跟著沖入。
“刷”
石磊眼前先是出現一重重扭曲的斑駁光暈，然后就出現進出山海境的那種重壓，最后，“轟”的一聲大響，石磊直接撞入一條河流。
“噗噗”
河流算不得深，石磊在河流中翻滾，濺起了水花，掀起了大片的鵝卵石。
“呼”
待得身形終于在河灘中停下，石磊長長出了口氣，笑道，“小白，這里好像不是中次三境。”
可是，石磊說完半晌兒，并不見柳絮回答，石磊急忙起身，放出靈識探察四周。
但見這是一片狀若廢墟的山水，四周并無柳絮身影。
石磊顧不得恢復法力，連忙把山河燈祭出。
聽了石磊的話，長乘神笑道：“蠃母神，你不必著急，我不是跟你說了么？虛空裂痕是沒有方向的，所以你看著柳絮是先你一步返回神朝，可實際上，你們之間可能差了十萬八千里。”
“問題是”
石磊苦笑道，“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哪里……”
不等石磊的聲音落地，他的靈臺之上出現一行字跡：“南次三經之首，曰天虞之山……又東五百里，曰丹穴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皇，……背文曰禮，……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
“我去”
石磊低呼一聲道，“這是南次三境？！”
“什么？”
長乘神聽了，居然也驚呼道，“你確定這是南次三境么？”
“什么意思？”
石磊有些納罕長乘神的語氣，他奇道，“南次三境很神秘么？”
“你先放出山河燈”
長乘神沉思片刻，回答道，“我探察一下，看是不是南次三境，然后再說。”
石磊依言放出山河燈，他自己則催動身形踏上半空，放出靈識找尋柳絮。
但見這方天地幾乎就是廢墟，山河崩潰，樹木湮滅，除了天地間有石磊熟悉的天地靈氣，其它跟剛剛逃出的戰場差不多。
若非有靈臺字跡，石磊幾乎以為自己還在戰場空間呢！
飛了一會兒，石磊問道：“長乘神，這里是南次三境么？”
“我無法確定”
長乘神幽幽回答道，“但從此處頹廢的情況看，跟傳說中一模一樣。”
“傳說？”
石磊奇道，“關于南次三境的傳說？”
“是的”
長乘神回答道，“傳說南次三境原來是一處不遜于神朝的洞天福地，但某一日，忽然天降神罰，整個山境淪為廢棄之地，所有山神隕落，再沒有山神可以踏足其中，如此一來，這南次三境可就愈發神秘，成了一段傳說。”
“天降神罰？”
石磊眼珠一轉，問道，“莫非跟那場久遠的大戰有關？”
“這就不知道了”
長乘神說道，“我畢竟是下階山神，知道的不多，也就是聽了那么一耳朵關于南次三境的傳說。”
“若傳說是真的”
石磊邊飛邊是說道，“這南次三境不就是死境么？咱們還是出不去啊！”
“蠃母神”
長乘神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感覺，若是死境，這里的情形外面怎么知道？而且你想想傳說，只說外面的山神無法進入，并沒說里面的山神無法出去啊！”
“問題是”
石磊苦笑了，“我怎么出去？？”
“反正是不能再用劍劈了”
長乘神提醒道，“小心再回到那個戰場。”
“小黑”
“小黑”
正說間，遠處一個山澗傳來柳絮的呼喚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