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石磊點頭道，「既然道友愿意……」
淵虹子狂喜，不等石磊說完，立即再次跪倒磕頭道：「小的拜見大人，小的愿眾生服侍大人，但凡有悖逆之下，萬劫不復。」
說完，淵虹子口吐金光，一個珠子噴了出來，落到石磊面前。
金光映在雙眸，石磊靈臺之上出現盟誓效忠的真言。
石磊看過，遲疑了片刻，問道：「淵虹子，我現在什么都不能答應你。」
「大人」
淵虹子陪笑道，「小的若是計較這個，就不會用性命效忠了。」
「你……確定？」
「小的確定！」
「好」
石磊點頭，抬手輕拍自己頂門，右手在半空畫符，口中念念有詞，隨著真言念動，石磊手指間有黑白之氣和雷絲涌動。看書菈
「咔嚓嚓」
隨著符箓落在珠子上，淵虹子身軀大震，再不能保持人形，依舊化作老龜狀。
只不過，片刻后，珠子之上生出暗金圖騰，圖騰閃動九下后消失。
不必淵虹子張口，珠子自動落在他的頂門。
「刷」
珠子消失后，老龜的身軀驀然閃動金光。
「轟隆隆」
金光出現后，四周立即風卷云涌，有雷光憑空而出。
「啊？？」
不光是石磊和徐偉，就是老龜也懵逼了。
但是，當得一股莫名的天地之威將它籠罩，老龜有種喜極而泣的沖動了。
雷劫！
這是雷劫。
老龜立即想到了很古老的傳說。
要成為神仆，需要經受雷劫。
這雷劫不僅僅是考驗，還是洗滌血脈雜質，凈化肉身，好讓渡劫者有資格侍奉神靈。
只是，老龜自己不能確定，它更不敢跟石磊說。
因為石磊否認自己是神靈。
老龜不敢瀆神！
而老龜也清楚為什么會出現這種雷劫，蓋因為老龜剛剛為表忠心，動用了最高等的血誓。
「大……大人」
老龜立即沖著石磊喊道，「這是小的雷霆劫難，還需小的自己扛過去，請大人為小的掠陣！」
「哦哦」
石磊明白過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加油哈」
石磊和徐偉遠遠的飛離，對著這場雷劫評頭論足。
老龜在雷光中掙扎，足足經歷九道雷光。
尋常雷劫怎么可能是九數？
自己這等尋常靈物，三道雷劫已經是老天的青睞了。
老龜愈發篤定，自己真可能踏上神仆這條通天的大道。
只不過，這雷劫也太過厲害，最后兩道雷劫，老龜感覺自己根本扛不住，還打算向石磊求助。
可哪知道，也就是最后兩道雷劫，將自己的血脈和肉身重鑄，甚至神魂都有所變化。
想想自己千年的苦修，老龜總算是明白，什么叫做選擇永遠比努力重要了。
「大人」
老龜再次化形，已經是中年人的模樣了，他恭敬道，「讓您久等了。」
「這什么雷劫來得突兀，是你修為又有精進了嗎？」
「呵呵，」
淵虹子陪笑道，「是的，還得感謝大人。」
淵虹子不敢說透，石磊以為他說一路上的修煉，于是擺手道：「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淵虹子準備再次化作老龜，卻被石磊擋住，讓他陪著旁邊即可
淵虹子不敢違逆，遂帶著石磊和徐偉飛過云霞凝結的界碑。
過了界碑，天地忽然隨著展開，一片蒼茫的天空在太陽下清澈異常。
石磊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究竟哪兒不對勁兒，他也說不出。
如此一飛又是十數日，石磊忽然醒悟過來，驚呼道：「不對，這……這鐘山之國怎么沒見到大地呢？」
「哎喲，可不」
徐偉依舊一拍額頭，說道，「怎么沒有見到土地呢？」
「鐘山之國是天空之國」
淵虹子連忙陪笑道，「是沒有土地的。」
「我去」
石磊和徐偉懵逼了，低呼道，「天空之國？這么說，鐘山之國的子民都生活在天上？」
「是的吧」
淵虹子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他畢竟沒有來過鐘山之國。
「那大地上呢？」
徐偉又追問道，「天空下面一定會有土地啊！」
「不一定的」
淵虹子搖頭道，「空間法則很奧妙的，或許鐘山之國的天空之下，根本沒有土地呢？」
石磊提議道：「我們下飛試試唄」
結果，無論石磊等如何下飛，都看不到土地，好似天空無窮無盡。
看著茫茫云霧，石磊有些恍然，山海經寫的：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日鐘山……
這個「四百二十里」并沒有空間法則，而且「鐘山」怕是只浮光掠影看到了鐘山之國的輪廓！
既如此，石磊又想到了自己的中次七境。
鐘山如此，那苦山、少室、太室呢？還有那些不曾出現的山呢？
甚至，最為重要的黃泉呢？
西次三境有昆侖神朝，中次七境呢？
「吱吱」
石磊正暢想未來，遠處忽然傳來如同老鼠般的聲音。
聲音雖小，可在空蕩蕩的天空中很是明顯。
「不對」
石磊抽抽鼻子，一股熟悉的氣息飄來，「有鬼！」
「快」
石磊想也不想一指聲音的來處說道，「去看看！」
淵虹子搶先飛過去，遠遠就看到一個足有數丈大小的青色輪廓瘋狂撕咬著什么，吱吱之聲正是從它口中傳出。
但是，不等淵虹子飛近，青色輪廓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什么，它抬頭看向淵虹子，一個如同暗月般的明亮在淵虹子身上一閃。
淵虹子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
淵虹子深吸一口氣，吼道：「大膽」
他分明是在給自己壯膽，可聲音響起，那青色輪廓遲疑了一下，驟然一閃，直沖天穹去了。
留在半空的，是一個似鳥非鳥似人非人的東西。
此時，石磊和徐偉才趕了過來。
鳥人？
到得近前，石磊看得清楚，飄浮在半空的是一個翅膀被撕裂，頭顱少了一半兒的鳥人。
鳥人身上流血，看起來像是個男性，但石磊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