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趙望舒詢問過云灝的意見后,第二天就讓蕎娘子送鄧寶英去,云家離城最遠的莊子鷹嘴崖。
從莊子下山,步行需要一個時辰,從山下坐馬車回城需要一天。
馬車晃晃悠悠地在顛簸的山路上行進,鄧紅英的手被綁著,嘴也堵著,她滿是不甘和憤怒地瞪著蕎娘子。
“也是少夫人心善,就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換到別的府,早就把你沉塘了。”蕎娘子冷冷地說道,她看著鄧紅英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鄧紅英聽到“沉塘”二字,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她隨即又倔強地抬起頭,瞪著蕎娘子。
“你再這么看著我,我就挖了你的眼。”蕎娘子狠聲道。
鄧紅英被蕎娘子的狠話嚇得一顫,她不甘地低下頭。
馬車到山腰,停了下來,蕎娘子撩開簾子,“下來吧。”
鄧紅英還想反抗,卻被蕎娘子粗魯地拽了下去,“你給老實點,我可不是少夫人,沒那么好的性子。”
鄧紅英被拽下馬車,頓時覺得雙腿一軟,幾乎跪在了地上。
山腰處建有一排木屋,是莊子派來的守路人,看到有馬車過來,已有人上來問話,“什么人?來此做什么?”
“府上的人。”蕎娘子掏出令牌。
漢子看了眼被綁著的鄧紅英,了然一笑,沒有問她為何不走那條直達莊子大門的路,“大娘辛苦了。”
“你們也辛苦了。”蕎娘子示意小丫鬟給了他一個荷包。
漢子讓人抬出兩個籃轎,讓蕎娘子和小丫鬟坐,至于鄧紅英,只能走著上山。
山路崎嶇,鄧紅英穿著的繡花鞋并不適合在這樣的路上行走,但她卻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等到了莊子,鄧紅英已經累得兩眼發直,雙腿發抖,癱坐在地上,就跟爛泥似的。
莊頭娘子讓人把鄧紅英帶了下去,“蕎妹子,這是怎么回事?”
“不守規矩的丫頭,少夫人的意思讓你安排她,多做農活,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但也別讓旁人欺負了她。”蕎娘子說道。
“少夫人太心善了,這種丫頭,依我看就該直接發賣出去。”莊頭娘子皺著眉道。
蕎娘子嘆氣道:“少夫人看她年紀小,說是還能教一教,就勞煩姐姐好好管管她,別讓她離開莊子。”
“放心吧,落到我手上,有她好果子吃。”莊頭娘子把手指關節捏得咔咔響。
“對了,少夫人說莊子里的深潭魚,鮮嫩好吃,讓我捎帶幾條回去。”蕎娘子笑道。
莊頭娘子拍巴掌,道:“這可是太巧了,我正說明兒一早就撈魚往府里送呢。”
兩人說笑了一會,莊頭娘子就安排地方,讓蕎娘子歇下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莊頭就帶著幾個莊戶,去深潭撈魚,“小心些,這深潭的魚可機靈得很,別驚得它們沉下去,可就不好撈了。”
“莊頭,我們又不是頭一回撈魚。”莊戶們手法熟練地撒網、收網,一條條肥美的魚兒在網中跳躍。
“看,這魚多肥美,少夫人一定會喜歡的。”莊頭娘子看著網里的魚,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莊頭娘子親自挑選了十條最大的魚,裝在大木桶里,搬上木架車上,固定好。
此時,蕎娘子也已經起床,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過來了。
見莊頭娘子已經將魚準備好,連忙笑著向她道謝。
“蕎妹子,你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莊頭娘子笑,“還抓了幾只跑山雞、兩簍雞蛋、還有瓜果蔬菜兩蔞,你一并捎帶回府給少夫人嘗鮮。”
“這新鮮的蔬果,少夫人定然喜歡。”蕎娘子笑,“謝謝齊嫂子。”
“不謝不謝,蕎妹子,路上小心些,有空再來啊。”莊頭娘子送她上馬車。
蕎娘子滿載而歸,回到府中,讓下人把食材搬去灶房,登記上冊,柿子和梨子,則送去玲瓏院,“少夫人,奴婢回來了。”
“回來了,辛苦了。”趙望舒看到她,笑道。
“不辛苦,齊莊頭讓奴婢帶了好些東西回來。”蕎娘子說道。
“這柿子一看就很好吃,還有這梨子,水分十足,看起來都甘甜可口。”趙望舒接過蕎娘子遞來的果實,笑道,“齊莊頭真是有心了。”
趙望舒伸手拿起一個柿子,輕輕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液瞬間充滿了口腔。
“娘,吃吃。”坐在炕上擺積木的小云煜急了。
趙望舒就喂了他一口,“甜不甜?”
“甜!”小云煜張大嘴,“啊嗚。”
“啊嗚啊嗚,再來一口。”趙望舒喂了他小半個。
小云煜還想吃,伸手去抓她的手,趙望舒避開他的手,搖頭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明兒再吃。”
說著,趙望舒動作迅速把那半個給吃了,手一攤,“沒了。”
小云煜癟嘴,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煜兒乖,娘知道你喜歡吃,但吃多了會肚肚痛的。我們明天再吃,好不好?”趙望舒溫柔地哄著他,拿起旁邊的積木,引導他繼續玩耍。
小云煜雖然還有些不情愿,但看到母親手中的積木,還是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專心地擺弄起來。
趙望舒見狀,笑了,轉頭對蕎娘子說道:“你下去休息吧。”
“是,少夫人。”蕎娘子屈膝行禮,退了出去。
趙望舒打發人,給平陽長公主送了雞和瓜果蔬菜,娘家那邊送的是魚和雞蛋。
傍晚,趙望舒和云灝對坐用膳,吃到雞時,趙望舒問他,“雞肉好吃嗎?”
“好吃,肉質鮮嫩,口感極佳。”云灝夾了塊魚吃,“這魚肉也相當不錯,雞應該是鷹嘴崖的跑山雞,魚是深潭秋魚,對嗎?”
“你這嘴,比宜興縣主的還厲害。”趙望舒笑道。
“那我可沒她厲害,我不是嘗出來的,而是推測出來的,你說要把鄧寶英送到莊子去磨性子。我雖不知你會把她送去哪個莊子,但看到雞和魚,我大概能猜到了。”云灝笑道。
“可是有雞有魚的莊子,不只有鷹嘴崖啊。”趙望舒支著下巴,好奇地看著他。
“但你只對對鷹嘴崖的深潭秋魚,念念不忘。”云灝記得趙望舒的喜好。
夫君在意自己,趙望舒當然高興,笑彎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