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趙望舒亦是輔政大臣夫人,貴婦們不敢得罪她的,知趣的換了話題,“聽說了嗎,城里新開了家繡莊,里面的繡品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聽說了,那繡莊的繡品,無論是花鳥魚蟲,還是山水人物,都栩栩如生,讓人見了愛不釋手。”又有一位貴婦加入了討論,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贊嘆。
“可惜店家一月只出三件,遼王妃一下就定了兩件,另外一件,被永昌侯夫人要了,說是要送進宮里去給貴妃娘娘。”
趙望舒眉梢微動,這店家這饑餓營銷,玩得不錯。
“不知這繡莊的店家是何人?竟能招攬住這么好的繡娘。”有人問道。
“這店家啊,是個年輕女子,名叫繆似慧。聽說她自小就跟著母親學習刺繡,手藝精湛,無人能及。而且她不僅繡藝高超,還善于經營,這繡莊在她手里,短短兩個月就聲名鵲起,賺得盆滿缽滿。”另一位貴婦回答道。
“哦?這繆似慧果真如此厲害?”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和欽佩。
“我曾見過她繡的那幅《百鳥朝鳳》,上面每一只鳥都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繡布上飛出來似的。”
“我明兒就去繡莊瞧瞧。”這位貴婦喜愛刺繡。
大家就這個話題,聊了好一會,就見婢女進來,稟報道:“二少奶奶,宴席已備好。”
陶二少奶奶便對于夫人道:“母親,宴席已備好了。”
于夫人就招呼眾人,“大家請移步入席。”
眾人紛紛起身,笑語盈盈地跟隨于夫人和陶二少奶奶往宴會廳去。
宴會廳供著一桌,由靜貴妃代皇帝賜下的席面。
桌上的菜,放了一天多,趙望舒隱約聞到有餿味了。
天氣太熱,縱有冰鎮著,菜還是壞掉了,可這菜要放到明天宴會結束好,才能撤掉。
今天已有餿味,明天味道肯定更大。
以趙望舒的品級,她坐的位置離那桌供菜挺近的,拿著扇子用力地扇了幾下,微風吹去縈繞在鼻尖的餿味。
陶家壽宴菜,準備的挺豐盛,三大件、八涼盤、八熱盤、四飯菜、點心二品、干果二碟。
趙望舒粗略地算了一下,這桌菜大概需要百兩銀子一桌。
陶家還請來了京城有名的戲班子,開場戲唱的是麻姑獻壽。
旁邊桌的夫人指著戲臺上的戲子,道:“瞧那戲子,身段婀娜,唱腔婉轉,真是妙極。”
“那是四喜班的挑班江春,是京城最紅的旦角,沒想到陶家能把他請來唱戲。”
“一個戲子,陶家請他來唱戲,那是抬舉他了。”
“他可不一般的戲子,他是......”貴婦壓低了聲音,趙望舒沒聽清。
八卦不聽全,讓人很難受,趙望舒側臉看了眼藍芬。
藍芬會意,慢慢的退開,去打聽。
過了會,她湊到趙望舒耳邊道:“是榮王的入幕之賓。”
趙望舒微愕,她記得如今還沒有女子唱戲,這江春是男子,他和榮王是斷袖之愛。
在宴會上,能聽到許多八卦。
說完江春的事,那些夫人又聊起了別的,“謝大夫人今兒怎么沒來?”
“你這會子怎么想起她來了?”
“這道炸胗肝,是她的最愛吃的,看到這道菜,就想起她來了。”
“你不會不知道謝家兩姐妹爭婿的事吧?”
“聽說了,我以為是假的。”
“真的,謝三姑娘落了水,沈大公子跳下水去,把人撈上來,抱著人穿過了大半個謝府,鬧得人仰馬翻的。”
“哎喲,我的天啊。”
這事趙望舒聽巧妮說過了,沈大公子和謝二姑娘定了親,去謝家過小禮時,卻遇到謝三姑娘落水的事。
明明婆子丫鬟在,沈大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跳下水去救人。
夏日衣裳單薄,落了水的謝三姑娘就跟沒穿衣裳一樣,被沈大公子摟摟抱抱,壞了名節。
若謝三姑娘是庶出,謝家大不了就賠兩個姑娘進沈家,可偏偏謝三姑娘是嫡出,還是謝家大房的嫡次女,那是斷然不可能做自己堂姐夫的妾的。
“這事鬧的,要怎么收場喲。”
“我看啊,大概謝三姑娘嫁去沈家,謝二姑娘另許。”
“哎,你說這會不會......”聲音又壓低了,戲臺上的鑼鼓也響了,趙望舒聽不到了。
趙望舒郁悶地撇嘴,拿筷子夾了塊紅燒肉塞嘴里。
這場壽宴,整體上趙望舒還是滿意的,如果離那桌餿菜更遠點,那就更滿意了。
回家的路上,趙望舒就跟云灝吐槽這件事,“明知道不吃,還非賞,大熱天的,浪費糧食。”
頓了頓,“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
“宮里賞宴,是殊榮,不能吃,只能供。”云灝說道。
“賞點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不好嗎?非賞宴。”趙望舒撇撇嘴,厭惡地道。
云灝看著她那滿臉嫌棄的模樣,笑道:“宮中的規矩,歷來如此。”
“對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佐郡王親自來尚書府,給尚書夫人賀壽,還送了禮?”趙望舒問道。
“知道。”云灝輕笑一聲,“陶尚書是四大輔政大臣中,態度最曖昧的那個,佐郡王覺得可以拉攏他。”
“那,你覺得佐郡王能成功拉攏陶尚書嗎?”趙望舒好奇地問道。
“陶尚書是個老狐貍,他不會輕易表態的。”云灝的說法是沒錯的,但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過了幾天,崔云茹與舊友有約,出門飲茶。
馬車經過前西門時,突然一陣騷動聲打破了街道的寧靜。
崔云茹的馬車被迫停下,車夫驚恐地回頭喊道:“姑娘,不好了,有匹瘋馬沖過來了!”
崔云茹大驚失色,拉開車簾,就見一匹馬朝她的馬車狂奔而來,馬蹄如雷,塵土飛揚。
她頓時感到一陣寒意,本能想要縮回車內,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從人群中躍出,如同一只獵豹般敏捷,穩穩地落在了那匹瘋馬的背上。
崔云茹瞪大了眼睛,那人身穿青色長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堅毅。
他緊緊抓住韁繩,試圖控制那匹失控的馬。
然而那馬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瘋狂地向前沖去。
街上的行人早已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車夫嚇呆了,馬車就那么停在街道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