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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望舒和趙老太太、趙大太太虛以委蛇了許久,直到又有客人來了,她才得以去后面找趙玉芳。
趙書晴看到她,“舒姐姐,你這是要搬回來?”
“我不會搬過來的,你放心。”趙望舒拉著趙玉芳,“芳姐姐,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趙玉芳把她帶去了她的房間,趙望舒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有傳聞倪尾是斷袖。”
“舒妹妹,傳聞不可信。”趙玉芳笑道。
“若是真的呢?”
趙玉芳笑,“真的也無所謂。”
趙望舒愣了愣,沒想到趙玉芳會這么回答。
她原本以為趙玉芳會感到失望或者憤怒,可趙玉芳的態度卻十分坦然,仿佛她早已知道倪尾的性向,并且并不介意。
“你……你不介意?”趙望舒有些結巴地問。
“大老爺、二老爺的房里,都有清秀的小廝,供他們瀉火。”趙玉芳笑,“舒妹妹,你是怕我嫁過去之后會受到倪尾的冷落嗎?”
趙望舒點了點頭,她確實有這個擔心。畢竟倪尾喜歡男人,那么他對于女人有可能根本沒反應。
“男人冷落正妻的,比比皆是,我并不在意,而且他喜歡男人,總比喜歡女人好,我并不想要庶子女。”趙玉芳冷靜的可怕。
趙望舒悵然無語,趙玉芳笑,“我不是春娘姐姐,我不會尋死,再苦再難,我都要活著。”
“明白了,但愿你能求仁得仁。”趙望舒起身道。
“要回去了嗎?”
“是,改天再見。”
“我送你出去。”
到趙老太太那辭別時,趙老太太留她吃午飯,“你過來拜年,我怎么也得留你吃頓飯。”
“謝老太太了,我這幾天腸胃不舒服,不宜吃大魚大肉。”趙望舒連茶水都不敢喝,就怕趙老太太下藥。
“讓廚子給你做幾道清淡的菜。”趙老太太笑道。
她非要留人,讓趙望舒毛骨悚然,更堅定了要離開的想法,“不用麻煩了,而且我還要去表姨那兒拜年。”
“去你表姨那里,下午去也不遲。”趙老太太說道。
“那樣太失禮了,老太太一向是講禮的人,又何必強留客呢?”趙望舒淡笑道。
“望舒,你的容貌,注定要嫁進高門,你的父兄沒有這個能力幫你,留下來,我會幫你找一門好親事。”
“像嘉姐姐那樣的好親事嗎?”趙望舒譏笑問道。
趙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一個村姑能嫁給伯府公子,是她高攀。”
“老太太,嘉姐姐是大年夜懸梁自盡,身穿紅衣,您是真不怕呀。”趙望舒來拜年,除了為了告訴趙玉芳,倪尾的事。
就是為了這個,她就不信做了虧心事的人,不怕鬼敲門。
趙老太太臉上的肉抖了抖,年紀越大的人,越怕死,更何況傳言大年夜穿紅衣的死的人,會化身成厲鬼,找害她的人索命。
“老太太若沒事吩咐,我就告辭了。”趙望舒屈了屈膝,轉身離去。
趙望舒剛出上房的院子,就遇到了楊浩。
楊浩看到她,眼中一亮,“趙姑娘,好久不見,給您拜年了。”
趙望舒微微一笑,點頭回禮,“楊公子,新年好。祝楊公子新年吉祥,萬事如意。”
“趙姑娘客氣了,也祝你新的一年里事事順心,身體健康。”楊浩拱手道。
彼此不熟,打了招呼,趙望舒就要走,楊浩開口問道:“趙姑娘,你不住在這里了嗎?”
“我搬回家去住了。”
“不知我能否去給伯父伯母拜年?”
趙望舒一怔,“不太方便。”
楊浩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調整過來,笑道:“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趙姑娘了。”
他進上房,她往外走。
趙望舒并沒有如她所言,去周家拜年,她去了雅閣。
坐在雅閣二樓,她在看過年期間的帳單,樓下突然吵了起來,她探頭出去看,是劉薔薇和一個不認識的姑娘,為了一根赤金嵌紅寶石鳳首釵吵。
“這根赤金嵌紅寶石鳳首釵是我先看中的,理應歸我所有。”劉薔薇緊緊盯著那根華美的鳳首釵,語氣堅定。
那年輕姑娘也不示弱,道:“這釵我在三個月前就訂下了,怎能說是你先看中的呢?”
趙望舒一聽就知道她們爭奪的是那根釵子,這根釵子是年前她讓工匠打造出來的,
釵上的紅寶石是極品,鮮艷欲滴,赤金與紅寶石相映生輝,鳳首造型更是栩栩如生。
釵子精美絕倫,她差一點就想占為己有,不賣了。
兩人爭得不可開交,都想要這支釵,伙計們一直在勸,兩人根本不聽。
趙望舒只好下樓,溫和地勸道:“兩位姑娘,何必為了件首飾傷了和氣呢,”
“你是誰?”年輕姑娘問道。
“我是這店的東家。”趙望舒淺淺一笑,“這位姑娘,我剛聽到你說這根釵你三個月前已經預訂了,不知可有什么憑證?”
三個月前,她可沒接到有人訂這釵子的訂單。
“我、我是口頭預訂的,沒有憑證。”年輕姑娘心虛地說道。
“不知姑娘是跟誰口頭預訂的?還請姑娘給我指出這個不懂規矩的,客人訂釵子,居然敢不給憑證。”
“我不記得是誰了。”年輕姑娘怕伙計拆穿她的謊言,不敢胡亂指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釵子就不算是姑娘預訂的,這釵子就只能賣給劉姑娘。”
年輕姑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什么破爛玩意,我不要了。”
“許嬌蓉,你就是一個滿口謊言的大騙子。”劉薔薇看她落荒而逃,幸災樂禍。
“劉姑娘,這釵子,你還要嗎?”
“當然要,我還要再選幾套頭面,做我的嫁妝。”劉薔薇滿臉得色地道。
“恭喜劉姑娘。”趙望舒沒有問她定的是哪戶人家,“小順,好好招呼劉姑娘。”
伙計上前來,“劉姑娘,小店新出了好幾款新式樣的頭面,您請隨小的來。”
劉薔薇被伙計領去看新頭面,趙望舒就上二樓去了。
何益娘跟在她身后,小聲嘀咕道:“一介庶女,嫁給王爺做側妃,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她被指給了哪位王爺?”趙望舒好奇地問道。
“賢理郡王,剛才那位許姑娘也被指賢理郡王做側妃。”
“嗬,難怪兩人針縫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