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常曦的聲音之后，周時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這個舉動也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被常曦的話給氣到了，亦或是什美剛才的行為把他嚇成這樣。
雖然不清楚周時清到底是哪種情況，但宣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周時清這會兒氣壓很低。
而且還在持續走低中。
宣夏干脆也坐了起來，就著黑看向周時清。
這也才看清，周時清這會兒不僅氣壓低的很，而且上身有起伏，像是氣的不行的樣子。
“你怎么啦？”宣夏沒忍住，好奇的問了一嘴。
周時清沉默了兩秒，開口的時候語氣刻意調整過了，硬邦邦的說：“沒事。”就連音量也控制過，不敢太大聲。
“真沒事啊？”
宣夏也就是隨口一問，但周時清重新坐了下來，整理了下心情才說：“就是想起來點以前的事。”
“嗯？”這一下，宣夏就感興趣了。
周時清吐出一口濁氣，“剛出道沒多久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私生唄。”
“啊。”
“那次酒店方問題，不知道怎么讓私生躲進了房間里，直到晚上睡著以后才發現。”
那時候的私生也跟今夜的什美似的，趁他熟睡摸到床邊，也是私生突然笑了聲，而他淺眠一下就醒過來，也不知道那晚還會發生些什么。
總之，那時候實在和今晚太像了。
說完私生的事后，周時清沉默下來，沒在說話。
周時清說的輕描淡寫，仿佛真不是什么大事。
這時候常曦也翻身坐了起來，她對私生什么的并不太了解，聽周時清說完過往，也就當聽個故事，而且故事挺新奇。
“然后呢？”常曦好奇的詢問下文。
說起然后，周時清語氣更加云淡風輕，“莊羽就住我隔壁，聽見動靜后報警了。后來經過了解，對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最終也就不了了之。”
“哦。”常曦說聽懂了，其實也不太懂。
不過宣夏卻能理解他這會兒的情緒。
什美剛才的舉動，一定與當初的私生行為非常相像。
別說已經有過經歷的周時清，就是宣夏也覺得剛才挺嚇人，一般人真的遭不住。
再想想周時清說他遇到這種私生時，是才出道的時候。
他出道時才多大啊。少年真不會被嚇到產生心理陰影嗎？
也可能產生了，才有了現在脾氣差勁的周時清。
宣夏想了想，突然就對周時清的脾氣有了更大程度的包容感。
所以宣夏開口說：“常曦，要不你給他講講他煞景吧。”
“啥？”
“禮尚往來嘛。”
“不是，為什么是我說？”常曦不滿的是這點。
“因為你聽了他的故事啊。禮尚往來，你不該同樣分享點嗎？別的不太好說，所以我替你選擇了分享煞景的故事啊。”宣夏一副完全是替她考慮的語氣。
常曦撇著嘴，但因為是在黑暗中，宣夏根本看不見她這點表情。
過了一秒，常曦也反應過來了，自動收起表情，什么話也不說，起身跨過了宣夏，在周時清身旁蹲下來。
“來，我同你講講什么是煞景吧。雖然出去以后，你立馬就會忘記。”都要開講了，常曦還不忘多提一句。
于是周時清疑問又多了一個。
就著常曦給周時清科普煞景的時候，宣夏轉頭看向臥室的方向。
也不知道什美為什么要這么做，是故意嚇人呢，還是抑制不住喜歡啊？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宣夏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幾乎就在常曦剛給周時清科普煞景，他們現在所處的是煞景之內，不是什么夢境，更不是他的夢境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叮當叮當”的搖鐘聲。
也就在這時候，臥室的門開啟，緊接著室內也亮起了燈。
有了光，大家彼此都能看清了。
什美披散著頭發，仿佛剛從床上爬起來。她看見三人后，沒發現他們一直醒著，兀自向他們解釋：“這是祭祀的信號。”
“祭祀？”宣夏疑惑的重復了一遍。
什美點點頭，眉眼里開始摻入愁色，小臉也煞白一片，一點也無法將現在她，和剛才的變態行為聯系起來。
“應該是有陌生人來了，所以需要舉行祭祀。”
宣夏將注意力放到又有陌生人來到這個世界，心里頓時猜測，該不會是那幾個遲遲找不到的工作人員吧。
但是他們怎么會比自己晚到呢？
大門外傳來敲門聲，一道老嫗的聲音傳來：“什美，該出發去祭祀場了。”
那道聲音宣夏也聽過，是祭祀中負責吟唱的老嫗中的一員。
什美很快回復了對方。
但門外的老嫗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又敲了敲門，鄭重又仔細的交代什美好好梳洗打扮，要有好的精神面貌，又交代說不可以遲到，一定要盡快出發。
隨著老嫗的交代，什美的小臉越來越白，回答老嫗的聲音都在發顫。
但門外的老嫗仿佛一點都沒聽出來，確定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后，這才離開。
等到老嫗一走，什美當即捂住臉哭了起來。
宣夏他們看著哭泣的什美，誰都沒說話。
他們隱隱知道什美為什么而哭，老嫗刻意的交代仿佛就在告訴大家，什美是今天的祭品。但說實話，大家都沒有多少同情心。
特別是周時清，臉繃的跟死了一樣。
什美哭了不多會兒，因為沒人說話，她放下手，擦干了臉上的眼淚，自言自語的說：“我去洗把臉，荔婆婆說要好好梳洗打扮。”
說完，什美回了房間里。
宣夏他們還以為她會進去有一會兒，但不過短短數秒什美就出來了。
重新走出來的什美果然煥然一新。
披散的頭發編成了一條斜麻花辮，綁發帶還特意選用了帶小花的，身上也換上了一襲淺色長裙，這一套造型配合她還帶著稚氣的臉頰，好看的像個小仙女。
然而小仙女一面對宣夏他們，很快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什美哭著問：“你們真的不能帶我離開嗎？”
宣夏他們還是不回答她。
什美哭的更傷心了。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這次是男聲，對方催促什美開門：“什美，該去祭祀場了。”
什美很快擦干了眼淚，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的是昨晚回來時，第一個同什美打招呼的男鄰居，也是昨天在山洞祭祀場外，要把什美抓回去獻祭的領頭人。
什美什么都沒再說，乖乖地跟著男人出去了。
甚至也沒招呼宣夏他們一起走。
常曦問身邊的宣夏：“我們現在干嘛？”
宣夏說：“去看看海神是不是真的復活了。”
說完，她率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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