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雅對所謂“同為藝術家的直覺”嗤之以鼻。
但聽說能賺到200美刀小費，當即就用自己的信用卡幫忙付款，反正不擔心蘇瑞坑自己，這種好事在她眼里，簡直和白撿差不多，額外還能增加些信用卡積分。
然后。
等到東部時間的傍晚。
當賣家回復完消息，蘇瑞匿名和對方商量好取貨時間和地點。
姜嘉雅又被強行加班，在一位保鏢、一位律師的陪同下，前往機場搭乘蘇瑞的私人飛機，啟程趕往紐約。
由于蘇瑞要求保密的緣故，盡管姜嘉雅感覺整件事情非常荒唐，卻也只能獨自在心里腹誹抱怨幾句。
畢竟買下那幅堪稱破爛的油畫，總共才花費4999美元，而搭乘私人飛機，從洛杉磯往返紐約的開支，就高達五六萬美金。
擁有私人飛機看似風光，然而跟購買超級游艇一樣，自從到手就開始瘋狂貶值燒錢，許多上市公司老板根本養不起它們。
任誰來看，這筆交易都屬于血虧。
反正蘇瑞財大氣粗燒得起，姜嘉雅很快又轉變心態，抱著享受短暫旅程的想法，一邊喝酒一邊用平板看電影。
知道她去紐約幫蘇瑞辦事，保鏢自始至終都沒多嘴詢問。
隨行的律師，則忙著在途中擬定一份正式的交易合同，條款內容非常簡單，多摸魚一個小時就多賺800美金，額外還要算上出差費，也難怪無數美國人想要成為律師，只要自身有能力，收入的確遠超許多行業。
從洛杉磯出發，到達紐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晚上9點半左右。
等趕到和賣家約定的皇后區，姜嘉雅獨自戴著口罩，在一座小廣場上見到賣家。
她裝模作樣咳嗽兩聲，對年紀輕輕，身穿衛衣的白人黃毛賣家說道：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感冒了，怕傳染給你。畢竟是大額交易，簽一份常規的交易合同，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我可以先等你看完合同，另外，我也要驗一下你的這幅畫。”
之所以戴口罩，主要是因為姜嘉雅認為自己，多少也是個小明星，擔心被賣家認出她和蘇瑞之間的關系。
實際上，她明顯多慮了。
《妻子變成小學生》這部電視劇雖然爆紅，至今評分依然超過《行尸走肉》。
可觀眾主要集中在亞洲地區，姜嘉雅在美國的辨識度可沒那么高，哪怕不戴口罩，賣家也認不出她到底是誰。
年輕賣家聞言一愣，以前在eBay上賣過不少東西，要簽合同的還是頭一回。
不過。
在賣家看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能夠把一幅垃圾油畫賣出如此高的價格，已經讓他喜出望外，感覺碰到了冤大頭。
這位年輕人當即點頭道：
“沒問題，不愧是亞裔，做事風格比較嚴謹，這很棒。事先跟你說清楚，這幅畫已經非常老舊，但你是學油畫修復專業，我想它應該會很合你的胃口……”
姜嘉雅不清楚蘇瑞具體跟賣家聊了些什么，此刻只想著不愧擅長撩妹，鬼話連篇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當然了。
她很清楚蘇瑞為什么要那么做。
普通人想買這幅畫作，最多只需要4999美元，一旦蘇瑞表露出希望購買的想法，賣家立馬就敢報個十倍、百倍的高價。
前段時間滿世界搜刮精品青銅器，蘇瑞就在這方面吃了點小虧。
前腳剛傳出他喜歡收藏華夏青銅器的消息，相關的物件價格頓時大漲。
如此一來，雖說打消了他繼續搜集青銅重器的念頭，但之前買到的那十幾件，價值已經遠超入手價，等于抄底小賺一筆。
其中有幾件傳承有序的傳世青銅器，甚至可以放在內地市場上直接交易，比如被蘇瑞花重金收購的“兮甲盤”，上面總共刻了133個銘文，屬于絕對的國寶級。
趁著賣家粗略查看合同，姜嘉雅也對照著掛在網上的圖片，仔細分辨這是不是蘇瑞要買的那幅畫。
當她看見被隨意裝在行李袋里的《救世主》時候，就知道賣家不可能弄虛作假，畢竟它已經殘破不堪，沒人會無聊到仿造這樣一幅“垃圾畫”。
認真端詳過后。
姜嘉雅不僅無法理解蘇瑞，反而更認為他可能瘋了，開始像許多富豪一樣，喜歡收藏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大衛·洛克菲勒，據傳喜歡搜集各種各樣的蟲子標本，其中光是甲蟲標本就有9000多件，另外還有人花費數百萬美金，用于購買浸泡在甲醛里的鯊魚標本。
跟他們相比，蘇瑞只是開始對油畫作品感興趣，在姜嘉雅看來并不值得大驚小怪……
來都來了。
把破畫裝進提前準備好的箱子里，保鏢下意識瞥了幾眼《救世主》，不明覺厲。
因為是蘇瑞專門派人購買的東西，理所當然就讓人覺得不簡單。
姜嘉雅格外淡定，還有心情去法拉盛地區，買了些小吃帶回飛機上，包括鴨脖、燒餅、豬肉脯等等。
來回總共折騰十幾個小時。
她本以為蘇瑞催那么急，今晚肯定想見到這幅畫，然而等到趕回比佛利山莊豪宅里，才聽說蘇瑞帶著星野優子去了《饑餓游戲》劇組，估計要等后天再回來。
瞬間被雷到外焦里嫩。
姜嘉雅后悔于沒有留在紐約，去第五大道逛逛街，然后再趕回來。
和她不同，老管家見多識廣，挺有藝術修養。
大半夜聽完關于這幅破畫的猜測，蘇瑞的管家認真端詳完，越看越覺得有點意思，發現真的有點蒙娜麗莎的繪畫風格，不像出自于普通畫家之手，可惜被破壞得有點嚴重。
小心將油畫收藏進保險柜里，一夜無事到天亮。
老管家起了個大早，難得明知道此刻還是蘇瑞睡覺的時間點，卻依舊選擇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認識一位大英博物館的專家，想把這幅油畫的照片，發給對方看一看。
達芬奇的所有作品，如今都被收藏在博物館里，時隔數百年，再發現其他真跡的可能性，跟在家睡覺卻被隕石砸中一樣小。
老管家只當這幅畫，是其他小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沒敢往達芬奇身上想。
蘇瑞倒是有點信心，告訴說自己準備邀請些專門研究達芬奇作品的專家，讓他們登門幫忙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