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這都不明白？你姐是女子，就算姓楚，那也已經嫁給了外姓，不算是楚家人了……”
袁氏留下的血脈里，只有楚懷方算楚家人，還是他這一脈的長房長孫，族譜上寫第一列的。
如果楚懷方爭氣，袁家送再多禮，楚老族長都要考慮一下，畢竟楚清歌和楚懷方是同胞姐弟。
但楚懷方并不成器……
“我明白了……”
楚懷方讀書是不行，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個傻子，早在楚老漢哀嘆他不爭氣時，他就猜到了緣由。
問楚老漢，不過是想徹底確認。
等到楚老漢說出這樣的話，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我爹為什么不來？”
楚清歌對于三家村楚氏一族來說，已經是外人，但對于楚長志來說呢？她難道不是親生女兒嗎？
雖然楚懷方罵楚清歌的時候，總說楚清歌自己混蛋，氣到了爹，爹才不管她……
甚至他自己在鎮上惹了事，他也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什么不來。
可這件事，不僅僅是關于楚清歌……
“袁家想奪走我親娘的所有，還說她是一個不孝女……”爹不是很愛娘親嗎？他為什么不來？
楚老頭一瞬沉默，嚴氏卻是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所以楚清歌是對的，對嗎？”楚懷方看到二老的反應，心臟又怒又傷，“所以真的是我爹負了我娘……”
導致他一出生，就背上了害死自己親娘的罵名，讓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
“懷方……”
嚴氏一把抱住了楚懷方，防止他沖動行事。
堂上的楚清歌，卻是在意外只后，回過神來，是了，按照這里的邏輯，我雖然姓楚，卻已經嫁人。
算不得楚家自己人。
何況……
她如果告倒了袁家，袁家破罐子破摔，拿出了楚長志和柳氏茍且的證據，壞了楚長志的名聲……
這可比她一個女子，跑去品水閣和人“茍且”，更嚴重。
因為女子終究要為外人，男子卻是要為家族爭光……這才是楚老族長愿意為袁家做假證的主要原因。
是這個時代大部分家族行事的，最底層邏輯。
搞清楚了這點，楚清歌就不再天真的，把這些楚家人看成自己人了——
“大人，我懷疑我母親當年，并非是難產而死，我要請求徹查當年在我娘身邊做事的所有人！”
不是搞假證嗎？
誰不會搞啊！？
她楚清歌又不是正人君子，只要給她時間，他袁家能織出一片假證據，她也能弄出一整條證據鏈！
何況現在才哪到哪，還沒借官方的手，扯到把當年的人和事都翻出來呢。
“嗯？”
孫縣令下意識的往后靠了靠，什么情況，怎么又扯到人命官司了，可仔細一想，楚清歌這話……
也不算不合理……
畢竟袁家人什么德行，他很清楚，袁老爺什么能耐，他也知道，袁家連死人過去的聲名都搶……
他都想偏心楚清歌。
且就算他不想偏心，有裴二公子在，那也必須得偏啊！
于是——
孫縣令當即扣了案板，“趙捕頭，去，立即徹查當年在袁氏手中做事的所有人，在陳陽縣的，都給我叫來衙門，不在的也查清楚去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