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193.
這個問題她早有準備。
“她說莊承和一群人喝醉了酒,要出來找莊捷的麻煩,連舅媽都攔不住,外婆讓我找我哥去幫忙。我不想去,但又不好不去……而且我一直以為你是跟在我身后的。”
藺崢:“是我沒跟好。后面呢?”
“后面,后面我知道突然斷電肯定不正常,沒打算再繼續走,但是那些人肯定早有準備,他們往我脖子上射了個東西,我就突然很困。”
“是強效鎮靜劑。許嘉言調查說,莊承,凌江念和宋延風都被注射了鎮靜劑,因為里面有種成分會迅速和紅細胞結合,所以見效很快。”藺崢解釋道。
凌江玥故作疑惑:“凌江念被他們盯上是為了混淆你們的視線,莊承是因為那個女的就是他帶來的,為了方便行動肯定要把他弄暈,可是宋延風是為什么?”
“他單純倒霉,撞到kyle他們面前了。”
“……”是挺倒霉的。
藺崢又說:“不過那個莊承有點問題。他帶來的女人叫加藤鈴音,英日混血,明面上的身份是國外一所大學的化學研究室的研究員,實際上是kyle的助手。”
“他們早在生日宴之前就有接觸,那天晚上他雖然也被注射了鎮靜劑,但是在加藤鈴音車上清醒著被踹下去的。kyle那幫人不會留下這種錯誤。”
他邊說邊注意著凌江玥,發現她又露出懨懨走神的表情,問:“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凌江玥咬著嘴唇,猶豫一會兒后說:“我聽見了kyle他們說話,說他和莊承認識,還說莊承很想和他們合作,為了達成目的,明明知道我被他們抓走沒好下場,還是把人帶進來了……”
“還有呢?”
“還有…他們說我是莊承交上去的投名狀,”她輕聲說,“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能這樣做。我被拋棄兩次了。”
藺崢握住她的手,語氣稍顯鄭重:“無關人員的利益選擇而已,沒資格叫拋棄,你不會被任何真正愛你的人拋棄。”
凌江玥有一瞬間想脫口而出問問他,這句話也對他適用嗎。
可有的事只存在于心照不宣中,一旦問出口,反而會變成虛假到一戳就破的肥皂泡。
她只能咽下涌到喉嚨的話,胡亂點點頭,重復確認:“所以莊承真的拿我當投名狀嗎?”
“不清楚,但他肯定有問題。”
“哦。我一開始還期待過這個表哥的,聽別人說他不喜歡凌江念,我以為他會更喜歡我……”
越說聲音越低,失望從每一處停頓和每一個字的間隙中溢出來。
“可能我真的是不被期待回到凌家的。”
藺崢想說點安撫的話,突然察覺到門口有人,余光掃了兩縫外凌江聿臉色鐵青,不知道聽到眼,門了多少。
凌江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連忙就要坐起身:“哥……”
藺崢把她按回去,平靜說:“別擔心,他比你清楚該怎么解決。”
門外的凌江聿轉身離開,一直忍到出去玄關門外,才深呼吸幾下,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剛開始還算冷靜,只說那天晚上的事情解決了,江玥受了傷,讓他們都過來一趟。
強調是凌莊兩家所有人,包括莊承。
他甚至還回答了莊枚幾個有關江玥身體健康的問題,語氣和平常差不多。
但莊枚說莊承還在醫院躺著,他那天不只被注射了鎮靜劑,還被車撞了,腿上痛得睡不著覺。
凌江聿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猛地拔高音量,咆哮時額頭和脖子上青筋爆出。
“我說了,讓他滾過來!他就是腿斷了站不起來,爬也要給我爬到江玥門口來!半個小時后沒在這里站著,我就直接讓人去醫院打斷他的腿!”
莊枚被他的咆哮嚇到:“江聿,你在說什……”
“聽清楚了就轉告他,媽,是你們一個不少地過來一趟。”
凌江聿說到做到,不管凌家莊家長輩不愿意莊承跑這一趟,還是莊承個人的原因,半個小時沒到,他直接讓人去醫院走了一趟。
十來分鐘后,一大家人全到了,幾乎把客廳塞滿,就是個個臉色都不好。
在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他們眼里,凌江聿這是突然發瘋。
只是不等他們說什么,凌江聿率先發難:“莊承和國際非法組織攪在一起,朝家里人下手的事你們知道嗎?”
人群中間的莊承臉色白了白。
“你在說什么,江聿?”莊老太太杵一下拐杖,“咚”一聲敲在地磚上,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說他不僅和一個受到國際通緝的非法組織攪在一起,還和那些人商量好要挑一個年輕漂亮又難下手的女孩兒去當敲門磚,就算這個人是他表妹也沒關系。”凌江聿冷聲再強調一遍。
凌致誠他們驚愕地轉頭看向莊承,還沒問點什么,又聽凌江聿面無表情說:
“想靠賣江玥盤活莊氏制藥?我看你在國外不是讀書進修,是在嗑藥發瘋,就你這樣還想接手莊家?你不如早點去監獄里陪加藤鈴音的尸體,莊家交給莊捷敗個干凈也比交給你好。”
哇哦,凌江玥在門縫后偷偷聽著,忍不住想給凌江聿鼓掌。
他是知道怎么直戳莊承心里最介意的事的,肯定是學到了她平時說話的精髓。
“別太明顯,”藺崢在她身后低聲提醒,“脖子上的傷口要裂開了。”
凌江玥乖乖退回去,靠在他懷里豎起耳朵聽,順便悄悄“幫”莊承加點情緒燃料。
藺崢的視線在她脖子上掃過,腦海里有個一閃而過的怪異想法——
她脖子上的傷口,好像和他之前在翠云廊受神經毒素影響產生的傷口很像,傷口的位置,方向,深淺,都很相似。
腹部好像也有一道差不多的傷口。就好像她的傷是按照他之前的受傷情況一比一復制的。
不過這個模糊的想法來不及深究,他就被外面巨大的響聲驚得眉頭揚了下。
凌江聿掀翻了客廳的置物架,上面的各種易碎品先碎了一地,緊接著昂貴的木架轟然倒地,差點砸中莊捷和莊承的腳,嚇得他們連忙后退。
“狼心狗肺的畜生。”他一臉冷漠說。
罵得太難聽,但凌家人知道他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罵人,莊京抬手甩了莊承一耳光,疾言厲色問:“江聿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莊承被打得臉偏過去,回過頭,正好對上莊捷皺著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像在嘲笑他。
這張臉,這種優劣位置調換的處境,仿佛在往他腳底扎針,刺得一股壓抑了很多年的火氣涌到通紅的眼睛里,迫不及待要從口中噴發出來。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