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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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等待區外,凌江玥見到了在車上跟人打電話的凌江聿。
一大早起來就忙工作?
她低頭看看才買不久的手表,哦十一點了,已經不是一大早。
“江玥。”凌江聿掛了電話下車來。
“還好嗎?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檢查?”他臉色凝著,很擔心的樣子。
“好得很。很正常的檢查。”這兒吹著風,她把手揣兜里,不由自主把面前這輛車和藺崢的大g做對比。
還是這輛車好,越野的高度實在不友好,她每次進去都得往上竄,下車都得跳。
凌江聿按住她紛飛的思緒,又事無巨細問:“他們說傷口有問題,現在好了嗎?睡得怎么樣?吃早餐了嗎?”
她把下巴尖藏進衣領里,打個哈欠說:“好了,不然怎么來見你?睡得非常好,整棟大樓就我睡得最好。你關心這個,不如去問問凌江念睡得好不好。”
凌江聿沉默一瞬,又說:“我昨天晚上給她打了電話,一直沒人接。以她的習慣,就算是不想接的電話,也會接通說句客套話,除非是沒辦法接。她們五個人不只是隔離觀察吧?”
凌江玥眼珠轉來轉去,裝無辜裝得非常低劣:“哎呀,我怎么知道?萬一人家是怕你們打電話傳播不實信息,所以把手機沒收了呢?”
凌江聿看得出來她不愿意說,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下,很親昵。
凌江玥反倒不高興了,拉著臉把他的手推開,張望周圍。
“俞璋哥呢?”
“早走了。”
他想起俞璋不打招呼跟來,又無事發生一樣離開就不悅,手背貼了貼她嘴角被辣紅的地方,態度被她傳染了似的說,“你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好。”
凌江玥被他的冒犯驚到了:“你說什么?”
從她回到凌家后,這個好哥哥可從來沒敢這么亂評價過她。
凌江聿卻覺得這或許是個很好的給妹妹普及人心險惡的時機,順勢說起俞璋的事。
“他不打招呼就跟在我后面過來,看見你后問過你受傷的事嗎?走之前有托別人告訴過你一聲嗎?關心過你吃沒吃飯睡得好不好有沒有被警方為難嗎?”
凌江玥還真不能為俞璋狡辯,當然,她也沒打算為他狡辯,應景地露出被人心蒙蔽的懵懵表情。
“他可能是……”
“不要聽他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你才回來不久,不知道俞璋的為人到底怎么樣,但你只需要從兩個方面去看,為什么他現在還進不了俞家的公司?為什么莊捷嚴庭,甚至江念和宋延風都不喜歡和他打交道?”
“所以是為什么?”她睜大眼睛望著他。
讓凌江聿想起小時候,她也是這樣,抱著他期待說想聽故事想吃零食想偷偷出去玩。
“因為他虛偽。”凌江聿聲音變得更緩和。
“人在他眼里只有有用和沒用,對他有用的人他能大量時間去了解,對他沒用的人他連說謝謝都很傲慢。如果一個人一開始對他有用,但是后面沒用了,他會毫不留情拋下。”
“俞叔想把他培養成和自己一樣的人,但教會了皮也學不到里,俞氏的股東對他這種性格很擔心,就一直壓著不讓他以高層管理的位置進入公司,基層的位置他又看不上,所以就這么僵持著。”
說到最后,他語重心長說:“江玥,他接近你,只是為了找一個能給他助力,又能滿足他惡趣味的人而已。他的幫助和安撫都是有目的的。”
“那他當初為什么不找凌江念?一個被收養的福利院孩子,不是更容易掌控?”
凌江聿頓了下。
她像抓到了他的錯處,搖頭晃腦地“哦——”。
“是接觸過對吧?只是她比我更聽話,所以你讓她不要和俞璋玩兒,她就真的不和他玩兒了。不像我,就是不聽。”
凌江聿:“你也知道你不聽話。”
“沒辦法,我沒有……”
“好了,后面的話不用說。”知道她要說些傷人傷己的話,凌江聿提前打斷。
凌江玥沒意思地撇撇嘴。
看她孩子氣的反應,凌江聿笑了笑:“看樣子你并沒有因為俞璋不高興。之前都是拉他來氣我的?”
“……”做戲就是這樣,稍不注意就做不全面,會被人戳在漏洞上。
凌江玥想說不是,看著他的表情,又覺得沒有再說的必要。
看她陰著臉不高興的樣子,凌江聿反倒有種詭異的愉悅感,像被她折磨得心里不正常了一樣。
“沒有真在意就好。”至少確定了妹妹心里少了一個垃圾。
但也只是少了一個而已。
凌江聿又高興不起來了,把幾天前的問題重新問一遍:“你跟那個藺崢,到底是什么關系?”
“同事關系。”她又開始摳手指頭,指甲刮在指腹上癢酥酥的。
“別騙我,我看見你們在車里說話了,離那么近,不是說傷口有問題不能靠近?也不怕把他傳染了。”
他語氣沒起伏,也沒有刻意嘲諷,但聽起來就是浮著一層淡淡的冷嘲。
凌江玥:“你看見了?還看見什么了?”
“……還發生了什么?”
“沒有啊——”她又去摸耳朵。
凌江聿一看就知道不對勁,閉了閉眼,干脆換個方式問:“你們這樣多久了?”
她被邀請去當顧問挺長一段時間了,他居然沒看出端倪。
也是,一個女孩兒天南地北地跑,在偏遠地方就只能看見那么一兩個男人,很容易產生感情,特別是遇到危險的時候,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俗氣但確實很有用。
他當初就該拒絕他們的請求……也拒絕不了,妹妹看著可愛好說話,其實不允許別人摻和她決定好的事。
凌江聿挫敗地嘆出一口氣。
凌江玥不清楚他百轉千回的思緒,還在思考該怎么回答他的問題。
她和藺崢這樣多久了?
她哪知道啊,她又沒有操控藺崢的激素分泌控制他轉變感情,不像對俞璋,記得一個幾月幾日的黃道吉日,如同給培養皿貼上時間標簽一樣。
要讓她回想的話,還真不清楚到底是哪天變成這樣的,是這次被性信息素控制的時候?
是神經毒素蟾蜍案里喚醒了他的幻覺之后?
還是巨型擬態蝴蝶那次,他們抱在一起蝶口逃生之后?
再或者,從第一面開始?
最后她給了個大概的答案:“很久了吧。”
凌江聿的臉沉下去:“什么?”
不明不白地親密接觸很久了?還是在一起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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