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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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娛樂圈的大小秀場，時尚盛典都在扎堆地開。
季節冷暖影響不到他們的發揮，kaiok的盛典直接搬到了海邊，在海里搭起了旋轉棧道，風吹得什么橫幅都掛不穩。
只有女明星的高跟鞋和高定禮服裙穩穩焊在身上。
凌江念已經做好了造型，但出場順序臨時更改，她出去和負責人溝通，再回來，發現化妝間被人占了。
里面十幾個人忙得熱火朝天，妝造助理跑來跑去，大聲喊著其他人快點，根本沒人注意到門口站著這個化妝間的歸屬人。
凌江念的經紀人狠狠皺眉：“什么意思，門上寫著名字呢，這么多個人都沒雙眼睛能看見嗎？我去把他們叫出來！”
“別了，”凌江念倒是還保持著平靜，“時間緊急，借給他們用一用也沒事，你把他們叫出來，外面那群娛記立馬就能寫出百八十篇指責我耍大牌的報道。”
因為她現在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
一個很有可能被拋棄的養女，就算還頂著凌家的名頭，也沒以前那樣受人追捧了，多得是人明里暗里嘲諷她，給她使絆子。
她最近遇到不少，偏偏都是些小問題，認真計較起來只會被人說是自己太較真。
經紀人也明白她的處境，不甘心問：“那我們就這么讓步？”
誰享受過好待遇還能忍受這種針對啊，這可代表著明星模特的面子，退了這一步，在媒體在對家面前，那就是“打斷脊梁骨任你欺負”的意思了。
好在凌江念并沒有默默離開的打算。
她帶著經紀人和助理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內，盯著那些人忙碌，有小助理過來搬凳子，她還會幫把手，搞得對方尷尬得頭都不敢抬。
這些小助理不過是聽話辦事而已，真正要打她臉的是最里面端坐著玩手機化妝的人。
化妝間慢慢尷尬安靜下來后，對方才哎喲一聲注意到她。
“江念啊，真不好意思，紅毯就要開始了我這邊還沒弄完，有點心急，看見這里空著就進來了，我弄完就走，你別介意。”
“不介意，不過媛姐，你這沒有時間觀念的習慣真得改改，不然下次再晚點，就算有十個化妝間能被你占，你也忙不過來啊。”
不軟不硬的釘子扎回去，對方冷哼一聲，繼續對著鏡子化妝：“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這點小事哪比得過你的大事。”
能是什么大事，凌家的親生女兒都回來了，她一個養女還能過得像以前那么舒心？
大家都知道這事兒，悄悄往她身上瞄。
凌江念沒反應，注意力被經紀人震動的手機吸引。
經紀人接了電話，興奮跟她說：“宋延風來了。”
化妝間里的人依稀聽見，互相眼神交流著，那個媛姐的經紀人碰了下她，意思是人家另一個靠山來了，別這么得罪人。
可是媛姐啪一下把高光粉盒拍在桌上，拉著臉就是不動彈。
這時候負責人的助理來挨個通知，讓大家趕緊出去進行最后一次試走。
凌江念和媛姐同時起身，因為和門的距離更近，凌江念走在前面，可媛姐為了搶在她前面，踩著高跟鞋飛快趕上，被擋著也絲毫不怕，直接撞上去。
她身上穿的是品牌方的概念衣，很容易破壞形狀，凌江念下意識避開，被撞到肩膀后踉蹌幾步撐住經紀人，光裸的腳踝在臨時搭建的棚上掛出一條傷口，血珠立馬就滲了出來。
經紀人我靠一聲，想找媛姐的麻煩，結果抬頭人家都走出去好遠了，壓根沒在意自己干
而且負責人又急著催人，一群人里只有她落在后面，凌江念顧不上計較，站直說：“找造型師要個紋身貼，搭這件禮服一點的，我去找品牌方說明情況，動作快點。”
場地里人擠人，秀場導演大聲說著注意事項。
這會兒有些漲潮，原本搭建好的走秀棧道被海水淹了淺淺一層，需要大家注意，還有品牌方要求一些穿超季服裝的人，走秀后要留下來單獨拍宣傳視頻。
亂哄哄的，凌江念只來得及處理好傷口不影響高定效果，就匆匆拎著裙擺走上被水淹的棧道，剛走完沒一會兒，時尚秀正式開始了，又得全身心投入進去，宋延風來了大半天，凌江念都沒顧得上和他見一面。
冷風吹著，在海邊走一趟都能被吹得臉麻，更別說穿著清涼的女模特。
凌江念走完整場秀，手腳冷得僵直，宋延風在后臺一堆工作人員里等著，非常紳士地為她披上一件大衣。
“結束了，你能走了嗎？”
“還不能，”她喝口熱水續命，“待會兒還有一場單獨的視頻拍攝。”
經紀人在旁邊小聲補充：“要下水。”
宋延風呲牙咧嘴的：“這么冷還要下水？你讓別人拍去唄。”
凌江念無語：“那就是臨到頭把待遇讓給別人了？”
“那非法下水不可嗎？之前也沒見你……”他及時停住話，摸摸鼻子又說。
“你哥和莊阿姨應該也沒這么吝嗇，要把你的東西收回去。要不然我去跟品牌說，讓你別下水了。”
“不用了，”杯子里的熱水蒸騰出霧氣模糊了她的表情，“我自己可以。”
身世得靠別人，但工作只能靠自己。要是之前做得夠讓人心服口服，今天也不會這樣被人針對。
宋延風不知道說什么，他是家里親生的老幺，從小到大就沒想過有一天要脫離家里的幫助。
不過他尊重別人的選擇——說直接點說就是關他沒啥事兒。
“那你去吧，我找人玩玩順便等你。”
“好。”
拍視頻可就比走秀麻煩多了，配合其他模特來來回回地擺造型，一遍遍在海水里走來走去，還得拍個從海水里冒出來的宣傳版面硬照。
面部肌肉要抵抗冷風冷水的侵襲，維持到最后，她臉都木了，嘴唇哆嗦。
等攝影師說結束，她們趕緊從海水里起來，凌江念往岸上走兩步，媛姐落在她后面，突然尖叫一聲。
“什么東西咬了我一口！”
淺海里，能有什么會咬人？估計就是被螃蟹之類的東西扎了一下。
大家都急著上岸換衣服取暖呢，哪管那么多，隨便看一眼就各走各的。
直到凌江念右邊的人也叫了聲：“啊！我的腿！”
很快，一兩聲驚呼輻射到全員，凌江念腳踝上也刺痛一下，低頭一看，有道黑影飛速消失。
“真的有東西在咬人！”
“好痛，流血了！”
“快點上岸，拉我一把！”
“別推！”
她們急忙往岸上跑，誰擠倒了誰也管不了了，一件慌亂地朝著岸上的助理大聲喊。
這一小片的混亂隨著喊聲被整個秀場注意到。
品牌方往那邊看，還沒問清楚發生了什么呢，就看見有人倒在了海里沒爬起來，身影沉進海水，被蕩得遠了些。
大家心里一咯噔：“出事了！”
“有血！這邊有血！叫救護車！”
“海里有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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