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蟥,但凡知道這種生物威力的人,就沒有不怕的,那可是吸血怪。
而且它還是惡心的軟體蟲子。
齊稚魚一瞬間頭皮發麻,尖叫聲都被堵在嗓子眼,倒抽著氣連忙后退,直到自己身邊沒有葉片了才能出聲:“在哪兒?哪兒有螞蟥?!”
凌江玥看著她:“要我指給你看嗎?它在準備降落。”
就在某片葉子的背面,三分之一截手指大小,像黃鱔一樣顏色是棕黃帶著黑,一看就是吸血的老手了。
準備降落……齊稚魚再次往后退,退到安全位置,被陽光包圍了才松口氣,然后看著樹蔭下的凌江玥,打了個冷顫。
螞蟥那可怕的本體她沒看見,但這人的描述方式倒是有點讓人背后發涼,跟介紹一位脾氣不好的遠親似的。
“你有病吧!”齊稚魚脫口就沒好話,沒好氣地往樹林和湖邊之間的空地上走,不想再跟她一起。
巧的是,她走出去就在一塊石頭下找到了一張問答券,成為第一個開張的人。
凌江玥看了眼她一臉高興神氣的表情,轉身繼續往樹林里走。
里面真的有螞蟥,還不少,而且樹林里有種奇怪的味道,沒有齊稚魚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水味后,那種類似腐爛枯萎的味道就更明顯了。
走了幾步,她踢開擋路的草,在下面發現了一只死鳥,腐爛程度更高,一樣有點干癟。
她視若無睹跨過去繼續走,拐了個彎從一棵樹上摘下被綁住的問答券。
外面齊稚魚已經揮舞著券開始提問:“寨主女兒的死是不是和新郎有關?”
四面八方的擴音器響起導演變聲后的回答,回音層層疊疊如同真有神明顯靈:“不是。”
另一個叫蘇桉的男嘉賓也舉著券提問:“那之前死掉的女孩兒真的尸骨無存嗎?”
導演:“不是。”
第三張問答券的持有人是剩下那個女嘉賓,叫于靜,她問得很有指向性:“之前死的人和寨主的女兒有某種特殊的共同點是不是?”
導演:“是。”
順著這條線索問下去,肯定有收獲,齊稚魚趕緊再去找券,看見凌江玥手里拿著一張,像看見奪走了她出風頭的機會的對家,表情很不爽。
凌江玥思考兩秒,問:“這個共同點很容易被人看出來嗎?”
導演猶豫了下:“是。”
能很容易被看出來的特點,大概是穿衣顏色,長相,頭發長短之類的,挨個問總能問清楚。但是導演又補充了一條規則:“大家注意,場上的問答券并不多,要在券使用完之前問出真相,就要先搞清楚故事的重點。”
重點是誰殺了那些女孩兒,為什么殺,寨主的女兒又為什么死得更快。
齊稚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被搶先了,趕緊轉身跑著去找另外的問答券。
第二張是在更靠近湖邊的位置找到的,券藏在青苔下的瓶子里,她生怕別人搶先似的,拿到后就急忙舉起來喊著“我又找到一張”,自己差點站不穩栽進水里。
“我提問!之前的兇手和殺了寨主女兒的兇手不是一個人對不對?”
導演:“不是一個人。”
男嘉賓蘇桉再次提問:“這次的兇手是不是在送親隊伍里?”
導演:“不是。”
他們提問的時候,凌江玥也從草叢里找到了第二張問答券,提問:“之前的兇手是女性嗎?”
導演回答得很快,像早就在期待這個問題:“不是。”
兇手不是女性,那之前死的那么多女孩兒全都是被一個男人殺的,是為了色?那怎么可能十年來都不穿幫?
他們還要再問,短時間卻沒人再找到券,正好這時候外面的場景重現開始了,npc扮演寨子里的送親隊伍,吹吹打打路過情人湖邊,中間的紅色轎子里有個人影一搖一晃的。
節目組的道具設計得很有氛圍感,陳舊又神秘的服裝包圍著鮮艷的血紅色轎子,npc的動作也有些延遲,吹奏的聲音喜慶里透著腐朽似的,明明是太陽直射的下午,也給人一種陰森感覺。
其他四個人都靠近去看,齊稚魚離得最近,就等著在場景重現里發現更多線索后,能爭做最先提問的人。
凌江玥也從樹林里走出來,站在樹蔭下看著那個新娘子下轎。
旁邊的草叢里有很細微的震動,她余光掃一眼,隨便揮了下手,像扇走蚊子一樣,把某片葉子上的螞蟥打落在地上,一腳碾死。
穿著紅嫁衣的新娘子走到湖邊跪拜魚神,虔誠地祈福,嘴里念念有詞,按照故事的進展,此時魚神就該顯靈了,節目組特地用了大功率風扇往那邊吹,吹得湖面瞬間泛起波瀾,像張皺皮的美人臉。
然后一尾魚跳出水面,連同上面的透明絲線一起,在陽光下忽閃著光。
齊稚魚站到了蘇桉他們身邊,小聲談論著吸引鏡頭的注意:“這魚道具做得還挺逼真,那根絲線差點看不清。”
蘇桉不好不吭聲,瞄了眼鏡頭,客氣笑著說:“是挺逼真的。”
話音剛落,更逼真的來了,湖里飄起來幾條翻肚的魚,擺尾拍打著水面,濺起的水灑在新娘子的紅嫁衣上,擺尾兩三下后,魚身像是被什么東西拉下去了,幾條魚又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湖水里隱隱約約的血紅色。
齊稚魚手臂上起雞皮疙瘩,摩挲著胳膊小聲說:“道具組可真夠用心……哎,什么東西掉進湖里了?”
蘇桉遲疑說:“好像是只鳥。”
“鳥?”大家仰頭往天上看,就這么會兒,半空中又有兩只鳥掉下來,有一只掉在湖邊布滿青苔的石頭上,正好是節目開始前那堆死鳥的位置。
還真的很符合故事里“魚神”顯靈的場面。
蘇桉呆了呆:“這個級別的道具置景水準,節目組可以去拍災難電影了吧?”
鏡頭外的導演卻懵得轉頭問道具組:“有加這些道具嗎?我怎么記得沒有?”
道具組低下頭,邊看著掉落在湖邊還在抽搐的鳥,一邊后腦勺冒汗說:“沒有,沒有!我沒安排這些道具!”
不是道具,那還能什么?鏡頭里五個嘉賓只聽得云里霧里,齊稚魚想走上前去看看那些鳥,沒走兩步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耳鳴。
蘇桉下意識拉住她,還沒問問怎么了,前面扮演送親隊伍的工作人員也出現了這種情況,最靠近湖邊的新娘子直接撐著石頭吐了出來。
“怎么回事?!張醫生呢,讓他過來看看!”
“怎么我也覺得好難受,有種暈車的感覺。”
“湖里又飄起來很多死魚!是真的魚!還有鳥!鳥還在往下掉,快跑開!別拍了!”
混亂瞬間席卷在場的所有人,詭異的現象和難受的感覺讓恐慌成倍增長,大家都拋下拍攝到處亂跑,不知道該怎么緩解身體上的不舒服。
凌江玥從樹蔭里走出來,蒼白著臉喊著報警,其他人也喊起來——
“報警!快報警!打120!”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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