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十點的城市里剛開始燈紅酒綠的狂歡,cbd大樓也還亮著加班的燈光。
凌江聿取了西裝往電梯里走,莊捷的車在樓下停著等他,看見他出來,老老實實叫人。
“哥。”
心里卻在腹誹:工作這么晚,你們公司要沖破銀河系啊。
凌江聿不咸不淡應了聲,上車后就閉目養神,沉聲問:“去哪兒?”
“嚴庭新開的那家洗腳城開業了,我們去捧捧場。”
后座的人立馬皺著眉頭睜開眼,臉上沒點好表情。
莊捷找著樂子了似的憋笑,邊啟動車邊假裝老實地改口:“哦不是洗腳城,是娛樂會所,高級俱樂部。”
跑車發出轟鳴聲,迎著夜風沖出去。
在路上,莊捷實在不能忍受這種冷漠的安靜,忍不住叭叭個沒停:“我說哥,你最近一副生活不如意的樣子,眉頭都能夾出個沖積平原了,小心未老先衰。當然我也理解你,姑姑給我爸打電話都嘆氣不停,你們家現在這情況吧,是有點棘手,找回一個妹妹,失去兩個妹妹。江念和江玥都不在家吧?”
“嗯。”凌江聿不是喜歡傾訴的人,和妹妹的矛盾像塊秤砣壓在他心口,車窗外的風吹到他面前都像是被滾滾車流加熱過,彌漫著令人不耐的氣味。
莊捷給出主意:“要不然挨個談談心吧?江玥也是成年人了。現在天天跟著個窮不拉幾的節目組到處跑著不見人影,也不是個事兒啊。”
“她不喜歡待在家里。”
“就你們家現在那氛圍,是我我也不想待。你給江念買套不遠不近的房住著,再問問江玥要不要也買幾套房,一套住幾天,心情好點了再多拉她出來和我們一起玩玩,嚴庭家不也有妹妹?女生和女生更好說話點。”
他又皺眉:“少亂安排,嚴庭的妹妹喜歡抱團去酒吧玩,江玥還小……”
“哥,我的親哥,她現在都十九了,小什么小啊,你十九的時候都跟著姑父去美國談生意了。你得先問問咱妹妹有沒有興趣,實在不行多給她卡里打點錢,讓她盡情買買……等一下,前面那人模狗樣的是不是俞璋?”
跑車“哧——”一下停在路邊,莊捷探出頭去,沖著外面的人喊。
“俞璋,你又進什么變態聚集地呢?小心被掃黃打非的警察抓走!”
前面正要進會所門的男人轉過身,露出一張英俊斯文的臉,看見是他,徑直走過來,目光略過狗叫的莊捷,看向后座模糊的人影。
“凌江聿?妹妹沒出來嗎?”
“誰是你妹妹?少在這兒亂認親戚,我們家可沒有你這種表里不一的變態,你應該去找姓聞那家。”莊捷嘲諷他。
俞璋并不介意,仍然保持著得體的笑,對著降下車窗的凌江聿說:“我媽今天還跟我說,讓我有空帶著江玥一起散散心。”
凌江聿有一半臉都掩藏在模糊的陰影里,看著他的眼神銳利非常,語氣冷漠道:“不勞你費心。”
“還是有必要的,”他笑一聲又慢條斯理說,“誰讓江玥不喜歡自己的親哥哥呢。”
這話夠刺心,莊捷回頭看,凌江聿的眼神都能吃人了。
還不等他反駁什么,俞璋又說:“她是不是在參加一個綜藝節目,還是推理游戲那種?我加了個人進他們節目組,好看著她別被欺負了,畢竟前段時間不是還出了事進警局待了半晚上嗎?太可憐了。我媽讓我好好照顧她,我剛好沒有妹妹,正好……”
“你吃屎去吧你!”極致的嘴臭過后,莊捷立馬跟凌江聿說,“哥你別急,我馬上讓導演把那人踢出去。”
說著就打電話真安排起來,但奇怪的是打過去的電話很久才被接起來,那邊導演的聲音有氣無力,還唯唯諾諾的。
“怎么回事,大晚上你們還在錄節目嗎?搞這么辛苦要給我拉回報啊,我都當這筆投資打水漂了,你心理壓力別太大,夢想也別太遙遠。”
“那個,莊少,節目組又……又出事了。”
“……哈?”莊捷懵了都,轉過去看著俞璋,“我靠你他媽嘴可真靈!馬桶圈轉世吧你!”
緊接著跟凌江聿說:“江玥又出事了哥!”
這他媽倒霉的節目組!
當地凌晨三點。
打撈隊的人顧忌著次聲波傷害沒敢大肆行動,導致半夜過去仍然一無所獲,但投放在湖里的探測儀傳回了幾張圖。藺崢和剛趕來的特調處其他人在醫院找了間房當辦公室,把那些圖放大一張張研究。
蔣雨行打著哈欠啪啪敲電腦,動作之夸張,下顎都快脫臼。
“那湖有一百年了,里面有點什么是很正常,但出來這幾張圖里的陰影都被識別成樹根,那玩意兒要不就是體型不大,要不就是溜得很快,愣是沒一張真的拍到。”
另一個穿著騎行裝的人站著靠在桌邊,眼睛都看酸了,猛眨兩下說:“體型要是不大才真的麻煩,它會發次聲波,現在這個階段的威力就那么強了,要是還能有長大的空間,那不是說明世界上還有很多生物次聲波武器沒被發現?我寧愿它體型大,至少能證明這東西對次聲波的運用還沒有達到隔空搞死人的恐怖程度。”
“在這之前還沒有哪種生物能發出這種強度的次聲波,鱷魚倒是能在求偶的時候靠震動背部發出一點,再強一點也就是老虎咆哮那種程度,一個是求偶,一個是威懾敵人,你說這個東西是為了什么?”說話的是處里的女研究員,林珈。
蔣雨行:“捕獵?它有震死鳥的行為。不過吃魚就很奇怪了,湖里有的是魚給它吃,它為什么要辛苦發出次聲波給魚干翻了再吃?多此一舉啊。”
“可能是受到了什么驚嚇,”藺崢閉了閉干澀的眼睛,又說,“讓人把探測儀再往下放點。實在不行,到時候就用次聲波發生器再嚇它一下,讓它出來活動活動。”
林珈道:“有懷疑的物種嗎?如果是和鱷魚有關的生物,那應該會有固定冒出來透口氣的行為。”
蔣雨行:“老大說可能是水蛇,或者鰻魚。”
說著他把之前環境保護組織人員受傷的照片調出來,被咬的那人大腿上有些分散的傷口,血淋淋的有些看不清,但并沒有很明顯的咬掉一塊肉的那種大傷口。
“許嘉言,你不是水怪專家嗎,差點被水怪拖下去當伴郎的人,你看看這像什么咬的?”
許嘉言,也就是穿騎行裝的人,盯著那照片研究一會兒,神色凝重說:“還真有點像鰻和蛇,這東西肯定長得不怎么好看,別是七鰓鰻那種滿嘴牙的吧。”
“七鰓鰻?”藺崢重復一遍,猛地坐直了身體,把剛才探測儀拍到的幾張照片縮小,然后指著其中一張的左上角的黑影。
“那是不是它的牙?”
不建議大家去搜七鰓鰻的照片,很嚇人(大概就是一條肥美的美味鰻魚沒頭部是塊吸盤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長得像條變異的恐怖水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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