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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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那滋滋聲,蔣雨行頭皮就有點發麻。
“絕對有東西,但不用檢測也知道,這和在人家老家找大爺有什么區別?一找一大窩。”
藺崢也皺眉,抬頭遠眺那片神秘的地方,太陽已經升起,灑下的光線卻驅散不了大裂谷下的霧氣。
但凡對自然多點敬畏心的,都知道那下面不安全。
這世界上總要允許其他物種的存在,如果今天要調查的是一只鳥一條魚,他們都不用急著查清楚,等下次再有目擊案件出現,得到更詳細的線索后再去調查也不遲。
幾十年來特調處辦案都是這樣的流程,有些傳說中的生物一輩子只出現一次,所以很多目擊案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但是——
“人形是最高級別的調查等級,總不能不管。如果探測儀查不出來,我們只能組織考察隊進行實地考察。”
特調處成立這么久,能用到科考團實地考察的其實沒幾個案件,之前的每一個都是傳得有鼻子有眼才不得不組織前往,比如神農架野人。
他是在擔心這次的消息瞞不住,因為目擊人正好是對這方面事件非常感興趣的人。
聲波探測儀放了兩小時也沒能得到那片谷底的詳細畫面,藺崢讓蔣雨行收機器走人。
那個來帶路的警察試探著建議:“這里測不清楚的話,要不然離近點再測一測?那邊下去有條小路到裂谷中間的天生橋,是住在大裂谷附近的少數民族踩出來的路。”
藺崢看了眼他說的那條路的方向,收儀器的動作不停,說:“我們沒帶其他設備,也沒做安全防護措施,今天最好不要貿然下去。”
不然,要是遇到上次情人湖那種能發出次聲波的東西,他們只能全軍覆沒。
東西收拾好,他單臂提上最重的那個箱子,另一只手撥出一個電話,接通之前,他跟蔣雨行交代下一步行動路線:“去警察局,時間來得及的話還可以趕上許嘉言給目擊人做筆錄。”
現場暫時得不到結果,就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曲女士能有更多的線索了。
到警察局時,已經十一點。
巧的是那位曲女士還沒走,可許嘉言九點就開始問人了,居然到現在都沒問完。
兩個小時,逼問一個走私團伙都該有結果了。
警察局里有專門的人負責協助他們,藺崢走到那人的辦公桌前叩了下,“咚咚”兩聲響,驚得那人立馬抬起頭。
“你好,uma。里面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還在問目擊人?”
該不會牽扯出了其他重大事件吧。
那警察探究性看了他們兩眼,說:“那位曲女士對這件事很好奇,在里面和許警官大談特談。”
燒水壺都送進去兩個了。
藺崢眉頭一挑,留蔣雨行在外面,自己拉開侯問室的門走了進去。
許嘉言正聽得頭腦發昏。
他做筆錄的目擊人里還沒遇到過這么能說會道又好奇心過剩的人,對方說話的聲音快被大腦處理成游戲背景音了,而他就在這個背景音里想象自己正在騎山地車橫跨歐亞大陸,無數的鳥全是他的旅途伴侶。
直到藺崢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他才撐著倆雙眼皮看過去。
“哥——”
你終于來了!
曲瀟剛叭叭完三年前道聽途說來的神秘僵尸案件,看見他進來,眼睛噌一下發光,從他那兩條腿一路看到那英俊冷淡的臉。
“這位警官是?”
“負責你這件目擊案的人,我姓藺。曲瀟女士,我們剛才去了趟己衣大裂谷,目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他接過筆錄本,快速掃過幾個關鍵詞,再問:“你確定是在指認地點看見了一個透明的人形?有沒有可能是空氣顆粒的密度問題,加上光纖折射導致的錯覺?”
曲瀟立馬否定:“不可能!我們探險隊去過不少地方,拍過很多有名的照片,對光線折射問題很了解,那天早上看見的不可能是錯覺。”
“但是你也知道,透明人這種詞……不太站得住腳。”
“如果是一種膚色異常的生物,那不應該是人形,畢竟我們身體里還有各種內臟器官和血管,不可能完全透明。”
“如果是人形,怎么會出現在峭壁半中央?除非你覺得看見的是什么隱形人,清早不睡出來試驗自己的隱身戰甲。”
隱形的概念在這年頭已經不稀奇,隱形戰機是通過光折射來隱身的知識很多人都知道。
曲瀟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仔細想想好像挺有道理。
本來對上許嘉言她還覺得很好打交道,纏著想打聽點超自然事件什么的,但是對上這個藺警官,就不太敢多反駁了,回答也有些猶豫。
“可是,我就是看見那種空氣波動……就是有個透明的影子,不對,可能也不叫透明……”
不是透明?
藺崢和許嘉言對視一眼,傾身靠近點再問,那雙眼近距離直視人時壓迫感十足:“你再仔細回想一下,看見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
曲瀟再次回憶起那天早晨的經歷:“那天我們在大裂谷周圍的一個背風處露營,隔著十來米的地方是我們設置的小型燈誘籠,我們打算收集點罕見的昆蟲,拍拍照發到國家地理雜志上。”
“當時是六點還不到,因為地勢比較高,我出帳篷的時候已經能看見天有點蒙蒙亮了,我是去上廁所,順便看看收集到了什么昆蟲,你們可能不知道,己衣大裂谷很可能有一些全世界獨有的昆蟲……”
“偏題了,說重點。”
曲瀟尷尬地咳嗽兩聲,又生硬轉回主線:“出帳篷后,我發現距離燈誘籠大概七八米的地方,草叢和樹葉在動,本來人還不太清醒,但是那一瞬間就像有種奇怪的直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我注意到除了那個地方,其他的草叢和樹葉都沒動。”
“然后,然后……因為那時候還有霧氣,我看不清,以為是有什么小動物在,所以撿了塊石頭往那邊扔,想嚇走它。”
“石頭扔過去后,其他帳篷的人醒了走出來,那個東西就開始跑,我看見草叢被壓過的痕跡,就像被很重的風猛吹過,顏色都變深了,是沒有露水的那種深色!我們看不清,卻又能知道它在動,隱隱約約的,除了透明人還能是什么?”
所以主觀猜測只能信三分。
藺崢聽完沒說話,曲瀟以為他不滿意呢,絞盡腦汁想了個自認為更貼切的比喻:“如果真的不是透明人,那難不成我看見的是,是幽靈?”
這下藺崢的眉頭動了動。
幽靈,倒是有類似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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