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洛吃力地想把人抱起來，但他自己現在都是個脆皮，根本沒力氣，還沒抱起來先跪回去了。
樓盡歡哭笑不得，但沒打擊他的自尊心，她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血喂到卡特洛唇邊，“給。”
卡特洛眸光微沉，耳尖微微泛紅，他沉默片刻，忽然啟唇含住了樓盡歡的手指。
樓盡歡：“……”
指尖被溫熱潮濕包裹，下一刻又傳來了細微的吸吮聲，她忍不住看卡特洛的臉。
他低著頭，睫毛垂落，看著一本正經，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忽然抬眸看過來，樓盡歡一怔，“你的眼睛——”
卡特洛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樓盡歡指尖輕輕在他眼皮上描摹，“變成琥珀色了。”
她的語氣有些微妙，卡特洛捉住她的手腕，“你喜歡琥珀色還是紅色？”
“我都喜歡。”樓盡歡笑了笑。
但卡特洛明顯不信，他剛才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一分懷念，稍縱即逝。
她在懷念誰？
她看著他想到了誰？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樓盡歡抽回手指，傷口已經愈合了。
卡特洛舔了下唇，“嗯。”
他在地上打坐，閉上眼調動自己身體里的魔法力量，過了一會兒再睜開，臉上終于有了點血色。
這次他俯身成功把樓盡歡抱起來了。
“你看到八公主了么？”樓盡歡坐回床上，人腿已經無法維持了，很快就變成了魚尾。
卡特洛摸了摸她的尾尖，她尾尖上那一點藍色非常好看，像海神的眼淚，他忍不住摸了一下又一下。
樓盡歡被摸得很癢，忍不住抽回尾巴，在他的手腕上點了點，“問你話呢。”
“不知道，我醒來就沒見到她。”卡特洛提起八公主的時候語氣很冷淡。
畢竟他們如今的處境都是八公主造成的，他對八公主實在友好不起來。
“應該沒事。”樓盡歡感應了一下，“她的生命還很旺盛，可能回大海療傷去了。”
她放下心來，尾巴在卡特洛的手上拍了拍，“你把我放回水里吧，我覺得在水里更舒服些。”
卡特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著照辦。
入水的瞬間，樓盡歡舒服地喟嘆一聲，直接一個擺尾游到了湖泊的深處，她在水里游了幾個來回，精神明顯好了不少。
卡特洛在岸邊看著，臉色卻越來越沉。
她這么喜歡大海，遲早有一天還是會離開他的吧？
他一步步走進了湖里，微涼的水很快就漫過了他的全身。
樓盡歡剛露出水面，就被什么東西拖了回去，她低頭一看，就見卡特洛在水底看著她，眼神幽深又悲傷。
她一愣，摸了摸他的臉，“怎么了？”
“你要離開了，是么？”卡特洛壓抑著問。
“離開？”樓盡歡疑惑：“我為什么要離開？”
卡特洛沉聲道：“你不是九公主。”
這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他前世見過八公主，她們的性格完全不同，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愿去深究，可在見到她那強悍的能力時，他完全確定了，她不是八公主。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