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洛立刻轉身看去，那一瞬間仿佛命運的齒輪轉到了合適的位置上，“咔噠”一聲，卡特洛的心驟然一跳。
銀色的長發被夕陽暈染成橙紅色，散發著柔和精致的光，在風中輕輕飛揚，她小巧的臉和冰藍色的瞳孔，只一眼就讓人沉醉其中。
卡特洛倉促地移開視線，就看到了那條美到仿佛海神恩賜的魚尾，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尾巴尖浸在蔚藍色的大海里，隨著她的心情輕輕拍打著海面，尾尖帶著一點藍，像是漸變的寶石。
確實是他昏迷前見到的那一尾。
“嗯？”樓盡歡偏了下頭。
卡特洛回神，抬起一只手抵在身前，微微俯身，再抬頭時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漠然。
“是你救了我？”
樓盡歡頷首：“嗯，你落水的時候我正好經過，見你身上帶著傷，就順手救了你，我記得你是巫師？我曾經在父王那兒見過你。”
“卡特洛。”卡特洛沒什么起伏地說。
樓盡歡挑了下眉，“你的名字？”
卡特洛沒說話。
“卡特洛……”樓盡歡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笑著說：“很特別的名字。”
“為什么救我？你沒看到其他人嗎？”卡特洛探究地看著樓盡歡，他現在還是無法相信事情就這么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樓盡歡指尖在下巴上點了點，那透著淡淡粉色的指甲看著非常干凈，再往上是兩片看起來就很柔軟的唇。
卡特洛一怔，再次移開視線。
“好像是看到了幾個人類。”
他心一緊，正準備再問，忽聽樓盡歡說：“看到了也不代表我就要救他們，我一人之力有限，只能救一個，你離我最近，還是海洋巫師，我當然救你。”
卡特洛茫然，真的和前世不一樣了，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他嗎？
他率先攻擊王子一行人，產生了蝴蝶效應，以至于后面的事都變了。
但王子死了嗎？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海岸在遠處若隱若現。
“謝謝你救了我，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走了，你的恩情我記下了，來日再還。”
說完他沖著樓盡歡鞠了一躬，轉身毫不留戀地往海邊游去。
他受了嚴重的內傷，魔力也沒恢復，只能靠自己游，速度很慢。
樓盡歡看不下去，輕巧一躍入水，很快就追上了。
她側過臉看著卡特洛，微笑道：“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在海洋里，我比你更快。”
卡特洛：“……”
他沉默片刻，也想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就答應下來。
“你怎么送……”
他還沒問完，樓盡歡一只手臂環了上來，“走。”
纖細的手臂攬著他的腰，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她的長發從卡特洛眼前劃過，他有片刻的晃神，緊跟著兩個人的身體就沉入了水中。
魚尾一擺，海面瞬間多了一圈漣漪，憋了一會兒樓盡歡再帶卡特洛出來，岸邊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到了。”
樓盡歡靠近岸邊后就放開了卡特洛，自己浮在淺水區，卡特洛破開水面，一眼就看到了沙灘上躺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