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怎么猜測，樓盡歡進核心院這事也是板上釘釘了，還是院長親自拍板，誰也動搖不了。
洛甄聽到風聲后立刻趕了過來，樓盡歡給了謝之舟一個安撫的眼神，拉著洛甄去休息室說話。
洛甄在椅子上坐下，仔仔細細地打量樓盡歡。
樓盡歡站在桌邊，疑惑地挑了下眉，“看什么？”
洛甄嘆息一聲，笑著搖搖頭：“就是覺得之前還不夠了解你。”
他雙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好奇地問：“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沒問做到什么，但彼此心知肚明。
樓盡歡笑了下說：“很簡單，我不想再過低人一等的日子，我要努力往上爬，正巧，000號實驗體很聽我的話，他又是最重要的實驗體，整個研究院都很重視他，所以我連夜寫了封自薦信發到了秦副院長的郵箱里，讓他幫忙轉發給核心院的院長那兒，他對我的印象不錯，這個小忙他幫了，可能也幫我說了幾句好話，我就轉正了。”
洛甄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你膽子是真的大，竟然想著讓秦副院長幫忙。”
“既然有這條人脈，試試也無妨，萬一成了呢？沒成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也是。”
洛甄沉默片刻，站了起來，“那以后你還負責000號的檢測觀察？”
“嗯，以后我專門負責000號，雖然職責沒變，但我可以接觸一些核心機密了。”樓盡歡莞爾：“以后我不用再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洛甄被她逗笑，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出來，“行吧，那你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不要對000的善意抱太大期待，萬一他像之前一樣……”
說著他視線落在樓盡歡的脖子上，之前的紅痕已經淡了很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樓盡歡摸了下，面色平靜地說：“那是個意外，之后不會了，放心。”
“那好，我那邊還有個實驗要做，就不多留了，下次再見。”
洛甄與樓盡歡擦肩而過，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樓盡歡一眼，神色莫名。
樓盡歡裝作沒看到，等他走了，轉身回了000號病房。
聽到開門聲，原本還萎靡不振的謝之舟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那個人走了？”
樓盡歡點點頭，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今天的事，你怨我嗎？”
沒想到她這么直接，謝之舟愣了一下，隨后遲疑著搖搖頭：“不能怪你，你說得對，他們不抽到我的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我再一次發狂，他們會直接把我關進小黑屋，不停用電流刺激我，直到我變得溫順為止。”
“什么？”樓盡歡一驚，“他們竟然對你用刑？”
問完她頓了下，連活體實驗都能做，用刑有什么好驚訝的？
她抬手撫了撫額，“他們究竟對你做了多少不好的事？”
謝之舟眼神空洞，“不記得了，我大部分時間的意識都是渾渾噩噩的，要么是被電擊的，要么是被身體里亂七八糟的試劑折磨的，這次已經是我清醒時間最長的一次了。所以，我其實該謝謝你的。”
他轉過臉來看向樓盡歡，眼中帶了幾分笑意，“謝謝。”
樓盡歡頓覺心被人捅了一刀，還不是很鋒利的刀，很是鈍刀，一點點、硬生生地捅進了最柔軟的心窩，瞬間血流如注，止都止不住。
明明已經被這個世界的惡意傷透了，卻仍然能帶著那一身狼狽說一句：“謝謝。”
樓盡歡眼眶發熱，鼻子發酸，終于是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把謝之舟的頭發，“小傻子，謝什么？”
謝之舟偏頭躲開，面色微紅，“我不傻，真情假意我還是分得清的，而且你打針真的不疼。”
說到這兒他期待地看著樓盡歡，“所以姐姐，以后可以都是你來給我打針嗎？”
“可以，以后我接管你的一切，不會再讓他們把你關進小黑屋了。”
樓盡歡許下承諾，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從口袋里拿出錄音筆放在他的手心，“你聽聽這個。”
“這是什么？”謝之舟好奇地擺弄了兩下，樓盡歡握住他的手耐心給他示范，“按這兒，這個鈕就是播放，再按一下是暫停，快按兩下是快進……”
謝之舟專注地看著，學會之后笑著轉頭，“原來——”
聲音戛然而止，只剩唇上一片溫熱。
他和樓盡歡都愣住了。
他們不知何時靠到了一起，挨得極近，他一轉頭，唇就貼著樓盡歡的側臉蹭了過去。
謝之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下一刻“轟”的一下，整張臉都燒了起來，慌里慌張地往后退，“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看著再退就要從床上摔下去了，樓盡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好了，我沒生氣，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別跑。”
謝之舟抿著唇害羞地挪回來，但和樓盡歡保持著距離，不敢湊得太近了。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好感度加十五，目前總好感度50，加油哦
樓盡歡心里好笑，拿起一邊的錄音筆給他，“你聽。”
謝之舟握住錄音筆，半天都沒聽到什么，疑惑地用眼神詢問樓盡歡。
她揚揚下巴，“繼續聽。”
又過了一會兒，終于有聲音了，“你最好別被這個女人騙了，我不想和你一起丟人。”
謝之舟：“！！！”
雖然從錄音筆里聽，這個聲音稍稍有些陌生，但還是很清楚，這就是他自己的聲音！
謝之舟猛地看向樓盡歡：“是我說的？”
樓盡歡點點頭，按下了暫停，“準確來說是你的另一個人格說的。”
她雙手撐在床上，與他對視，“你知道自己的另一重人格嗎？”
謝之舟沉默，緊緊地攥著手里的錄音筆，過了好一會兒才肩膀一垮，泄了氣似的說：“知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樣，沒有相關的記憶，但我隱約能察覺到，因為之前的研究員都說我很兇，還殺過人，但我完全沒有印象，直到我聽他們說什么夜晚第二重人格，我才意識到。”
他有些小心地問：“你見過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