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謝之舟醒了,說要去洗澡,樓盡歡替他取了干凈的病號服放在了浴室里,“洗吧,洗完記得吹頭發。”
“好。”謝之舟走進浴室,關上門視線從鏡子上一滑而過,半分都不停留。
樓盡歡隨便找了本書在沙發上看,眼睛看著是在看書,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在想到底要怎么攻略這兩個人。
白舟倒是好辦,對他好一點他就會誠實地漲好感度,黑舟顯然沒那么好糊弄,估計得讓他看見自己的利用價值。
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就得直擊他目前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他現在最想要的,應該是自由,可她不過是個普通研究員,沒那么大的權利,想接觸到更多的核心機密,就得往上爬,可要怎么爬呢?
樓盡歡空出的手按了按眉心,怕是還需要謝之舟配合。
但要他配合又要先取得他的信任。
好感度190……想獲得他的信任,怕是比登天都難。
正想著,浴室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噼里啪啦,像是什么東西掉了一地。
樓盡歡猛地起身跑到浴室門口,“謝之舟?你沒事吧?謝之舟?”
沒有回應,浴室里恢復了安靜。
樓盡歡又喊了一聲:“謝之舟?”
001:宿主,他好像在里面暈倒了,但因為畫面比較限制級,我這邊無權查看。
樓盡歡:“……”
她試著擰了擰洗手間的把手,結果一擰就開了,水汽撲面而來。
樓盡歡挑了下眉,竟然不鎖門,對她這么放心嗎?
顧不上細想,擔憂占據了上風,她連忙進去查看情況,結果腳剛踏進去,斜刺里就伸出了一條赤裸的手臂,直接環住她的腰。
天旋地轉間,她的背就抵在了冰涼的瓷磚上。
“咔噠”一聲,浴室門被人鎖上了。
樓盡歡:“……”
啊,原來是在釣魚。
她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任由謝之舟按著她的雙手舉過頭頂。
對方反倒是笑了,“你怎么不反抗?”
低沉戲謔的聲音近距離響起,熱氣帶著薄荷的清爽香氣撲在她的臉上。
樓盡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頓了下,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啪——”的一聲,整個浴室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回換樓盡歡笑了,“所以你沒穿褲子?”
謝之舟:“……”
他哼笑一聲,“我沒穿褲子,你最好小心點。”
“哦。”樓盡歡冷漠地應了一聲,倒是把謝之舟弄不會了,茫然了片刻,他要做什么來著?
沉默在不大的浴室里蔓延開來,樓盡歡側頭看了一眼,借著病房里的光從磨砂玻璃透進來,隱約可以看到地上幾個瓶瓶罐罐,剛才掉的應該就是這些,一眼看去沒有破損,都是塑料制品,在這兒都看不見一個玻璃瓶,可見這些人防謝之舟防到了一定程度,連這里的鏡子都是特制的,外力很難打碎,打碎了也無法割傷人體。
正看著呢,下巴忽然被人掐住轉了回去,謝之舟那張極具攻擊力的臉忽然湊近。
四目相對,謝之舟微笑著問:“我的頭發,是你剪的嗎?”
樓盡歡:“……”
她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謝之舟瞇起眼哼笑道:“你是在報復我?”
他的手緩緩從樓盡歡的下巴移到她的脖頸上,輕輕的蹭了兩下,隨后忽然察覺到了什么,低下頭湊近嗅了嗅。
樓盡歡不得不抬起頭,不然就要親在一起了。
“你做什么?屬狗的?”
謝之舟語氣不明地說:“你身上的味道不對。”說著他又低頭深深地聞了兩下,忽然直起身子,篤定道:“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你今天見了誰?”
“你是鬼上身了嗎?一副捉奸口吻,我見誰好像不需要向你匯報吧?”樓盡歡抬眸冷淡地看著他。
謝之舟:“……”
他掐在樓盡歡脖子上的手稍稍用力,不至于讓樓盡歡像上次一樣窒息,頂多呼吸受阻,“你是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他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視線如刀一般刮過樓盡歡的臉,最后墜入她的視線。
樓盡歡不退反進,揚起脆弱的脖頸,低低地笑了起來,“那你就試試看,我死不足惜,但到時候研究院肯定會派個更難搞的人來監督你,這是你想要的嗎?”
她趁著謝之舟晃神的功夫,猛地掙開他的桎梏,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按在了墻上。
瞬間形勢逆轉,地位調換,樓盡歡成了進攻的一方。
謝之舟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松開,玩味地看著她,“所以呢,你留下對我就只有這一個好處嗎?那好像也沒什么用,我不在乎看管我的人是誰,反正都是廢物。”
“是嗎?可如果白天的謝之舟死了,你也活不了吧?”
謝之舟微微瞇起了眼,“你威脅我?”
“不敢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樓盡歡低聲說:“今天我確實見了別人,那個人你應該也見過,就是洛甄,他給我送了藥膏,后面勸我離你遠一點,說你很危險,如果實驗沒取得他們想要的進展,他們選擇毀掉你。”
樓盡歡說的篤定,實則是在試探,她眼珠不錯地盯著謝之舟,觀察他的表情。
“那就讓他們試試看。”謝之舟哼笑一聲,“不自量力。”
然而話是這么說的,但他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忌憚。
樓盡歡了然地笑笑,“其實我們不需要這么針鋒相對,我們還有另一種關系可選。”
謝之舟:“嗯?比如?”
樓盡歡挑眉一笑:“我們可以合作,不止你想從這兒逃出去,我也想。”
“你?”謝之舟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反正你不信沒有損失,信了如果失敗了也頂多是維持現狀,你不敢賭嗎?膽子這么小啊?”樓盡歡失望地搖搖頭。
謝之舟抓住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挪開,冷笑道:“雖然激將法很老套,但你贏了,我就吃這套。”
他俯身與樓盡歡對視,“你最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