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著又親了會兒,樓盡歡才重新獲得了自由,她跟著霍無傷的指示往房間里走,路過銅鏡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就見自己的兩片嘴唇又紅又腫,泛著曖昧的水光。
她轉頭瞪了眼身邊的人,“看你干的好事,我這樣出去,他們都會起疑吧?”
可能想不到她是和一個靈體接吻,但多半會以為她在外面亂搞,嘴唇這樣,說是蚊子咬的根本沒人信。
霍無傷笑著湊過來又啄了一下,“紅紅軟軟的很可愛啊。”
樓盡歡:“……”
她無語地推開這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男人,繞過屏風進了內室,“你說鳳冠在這兒?”
“嗯。”
霍無傷走過來握住樓盡歡的手,握住架子上的一個青瓷瓶,先是用力往下按了一下,聽到“咔噠”一聲,青瓷瓶就整個被拿了下來。
樓盡歡詫異地看了一眼,“好精巧的機關。”
真正的機關并不是這個青瓷瓶,它只是個障眼法,真正的機關在下面,青瓷瓶的下面有個圓形的凹陷,凹陷里有個拉環。
“把拉環拉起來轉一圈,機關門就開了,試試。”霍無傷收回手讓樓盡歡自己的動手。
樓盡歡拉起拉環,一只手沒轉動,另一只手也用上了,兩手合力才轉動了拉環,下一刻他們面前的墻忽然彈開一個小門,就一個筆記本電腦的大小,高倒是很高。
她伸手拉開門,就見里面躺著一個紫檀木盒子,放了這么多年還保存的極好,她小心翼翼把盒子捧出來,入手一沉,非常有分量。
“物歸原主。”樓盡歡沒自己拿,轉頭就塞給了霍無傷。
霍無傷看著盒子愣了一會兒,上次見到這個盒子還是他很小的時候,他娘和他說這頂鳳冠做傳家寶,將來傳給他的夫人,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娶妻就死了,這盒子就一直不見天日。
后來大火一場,沒燒到這兒,東西依然保存下來了。
如今再見,真是隔世了。
霍無傷怔怔地看了一會兒,轉頭又把盒子遞給了樓盡歡,“以后這就是你的東西,不用給我。”
“你娘留給你的,怎么是我的東西?”樓盡歡不想要。
霍無傷語氣難得強硬,“你都與我結契了,這東西當然是你的,我娘留給兒媳婦的,你不要,難道還想拱手讓人?或者說你又想反悔?”
最后一句陡然委屈起來,他看樓盡歡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玩弄別人感情的渣女。
樓盡歡:“……”
“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她雙手接過,小心地把盒子放在桌上,打開搭扣,眼前霎時一亮。
即使經過了滄海桑田,鳳冠依然熠熠生輝。
上面點翠描金,鑲珠嵌玉,精美非常,是一眼就會被驚艷到的藝術品,它的價值不單單是這些寶石金銀的總和,更珍貴的是它承載的歷史和歲月。
就算她和霍無傷沒關系,也不能把鳳冠拱手讓人。
它應該得到最好的保護。
“你母親當年成婚的時候一定很美。”樓盡歡不無遺憾地說:“可惜不能親眼看見。”
“我也沒見過,但我們可以互相看。”
霍無傷指尖從鳳冠垂下的金色流蘇上劃過,眼中露出了幾分癡迷之色,“如果你戴上了,一定很美。”
“那我們一會兒還要把鳳冠交出去嗎?”
樓盡歡把盒子蓋上,手搭在盒子上,若有所思,“他們要鳳冠是想做什么呢?”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霍無傷像是沒骨頭一樣,站了沒一會兒又貼到樓盡歡身上。
樓盡歡無奈,她看他不是什么靈體,他就是塊狗皮膏藥。
“你不怕把鳳冠弄壞了?”
“不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在這兒放肆,何況我也很想知道,這群鳩占鵲巢的東西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見霍無傷這么自信,樓盡歡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他們在這兒只有三天的時間,昨天不算,今天是第一天,還剩兩天,對方肯定要采取行動,他們就靜觀其變吧。
“你們找到鳳冠了嗎?”南嘉豪猛灌了一大口涼白開,叉著腿坐在圈椅里,靠著椅背一副快要升天的模樣。
杜林走進來,神情麻木地說:“沒有,我去了后院又去了小樓,什么都沒發現。”
“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那么貴重的東西總不可能塞在犄角疙瘩里,我們找了半天怎么會沒有呢?”
南嘉豪在那兒嘀嘀咕咕,嘀咕完又繼續喝水。
很快院子里又傳來了疲憊拖沓的腳步聲,兩人抬頭就見到了一腦門汗的周業成。
周業成一抬眼看到他們倆愣了一下,“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找到鳳冠了嗎?”
兩人紛紛搖頭,周業成卻審視地看了他們好一會兒,似乎不是很相信他們的話。
“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們沒必要因為這個騙你吧?”
本來南嘉豪就一肚子火,見周業成不信任他,那點火星立刻把他引爆了。
周業成訥訥道:“我沒那個意思,你別想多了。”
他在角落里坐下,一言不發地搓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嘉豪看他一眼,把自己的不爽強行壓了下去。
這回誰也不說話了,大堂里的氣氛死一般的壓抑。
第四個回來的是鄭思巧,她神情恍惚面色蒼白,過門檻的時候被絆了一下,差點撲倒在地上,還是杜林離得近連忙拉了她一把,“謝謝你啊……”
鄭思巧有氣無力地說。
杜林扶著她在桌邊坐下,“喝點水休息一下,你這是怎么了?”
鄭思巧端著水杯緩了好一會兒,正準備說話,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嚇得她一個哆嗦就把杯子扔出去了。
“剛才那是齊雪鹿的聲音吧?”杜林看向南嘉豪,南嘉豪一臉懵,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杜林翻了個白眼,趕緊跑了出去,“快去找人!”
南嘉豪這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鄭思巧忙道:“等等我!別留我一個人在這兒!”
她緊跟著跑了出去,周業成一個人坐在大堂里,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身后傳來腳步聲,他身子下意識繃緊,緊跟著肩膀一沉,一個冰涼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