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果然更大了,豆大的雨珠落在地上,濺起了一片水霧,遠處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樓盡歡和顧驕取了書包下來后,站在教學樓門口,顧驕看著大雨皺了皺眉。
“我們只剩一把傘了。”樓盡歡把傘打開,傘不算大,但兩個人擠一擠,勉強還是可以的。
顧驕看著她在傘下回眸,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只覺得一股熱血上涌,驅使著他做點什么,但理智又在努力拉扯著他,讓他不要沖動。
他只好沒話找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為什么來找我?不怕嗎?”
樓盡歡疑惑地揚了下眉梢,“害怕什么?你怕?”
“嗯,我怕。”
沒想到他承認的這么快,樓盡歡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顧驕上前一步,走到了傘下,和她面對面。
那么近的距離,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彼此身上的味道混著潮濕的水汽,黏糊糊地拉扯著理智。
顧驕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轉不動了,他滿心只有一個想法。
“我看見你出現,真的很害怕,你知道我怕什么嗎?”
他步步緊逼,不給樓盡歡反應的機會,自顧自繼續道:“我怕你受傷,我怕保護不好你。”
樓盡歡不由得退后一步,鞋底踏在水坑上,濺起了一片水花。
這一下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壓死了顧驕的理智。
他猛地上前,一把扣住樓盡歡的后頸,把人按向自己,一個偏頭就吻了上去。
但在這一刻理智回籠,他放縱又克制地錯開了唇的位置,最后吻在了樓盡歡的唇角。
樓盡歡沒想到刺激這么大,他竟然真的吻了上來,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但能看出他真的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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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驕喘息著直起身子,溫熱的大拇指在她的唇角重重抹了一下,“看這架勢,雨一時半會兒小不了了,走吧。”
他接過雨傘,自然而然地撐著,往樓盡歡那邊傾斜。
樓盡歡像是沒回過神一樣,沉默地跟著他走。
兩人走在大雨中,周圍是喧鬧的雨聲,但他們耳中聽到的,卻只有自己瘋狂的心跳。
劉鶴幾人晚一步出來,只看到樓盡歡和顧驕上了一輛豪車。
之前放學的時候人多,陳伯停車的位置又隱蔽,沒多少人注意到,但現在學校門口已經沒人了,這一輛車就顯得格外扎眼。
“臥槽,誰家的車這么豪?我只在電視里見過。”
有個男生認出來了,興奮得不行。
“那不是顧驕嗎?艸,是他家的車?他家里這么有錢嗎?怎么沒聽說過?”
“哦,難怪那女的不知好歹一再拒絕劉哥呢,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傍上了大款啊——”有人陰陽怪氣地環住了劉鶴的肩膀,笑著說:“劉哥,別生氣了,看看,你比不過人家的,誰讓咱們沒有錢呢,拜金女一個,你也別追了,這種人賤得很。”
一旦開了頭,這群人便開始七嘴八舌極盡詆毀之能。
樓盡歡在他們嘴里成了有錢人的玩物,一個自甘墮落不要臉的壞女人。
劉鶴看著顧驕坐進副駕駛,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顧驕還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像是在挑釁。
劉鶴恨得咬緊了牙關,“確實,這種人就不值得我喜歡,但我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這口惡氣我咽不下。”
“那劉哥你想怎么做?咱們再堵他一次?但是那女的手里有視頻,逼急了他們真的把視頻發出來讓學校知道,我爸能打斷我的腿。”
“誰說要動手?”劉鶴冷笑一聲,“只要把他們早戀的事捅出去不就好了,也不用說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就說樓盡歡被人包了,顧驕疑似戀愛,到時候學校領導肯定重視,就算是好學生,也免不了被找家長,我不信顧驕家里會同意他們在一起,那種富貴人家,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兒子找一個拜金女呢?”
“哎,這個辦法好,就這么辦,還是劉哥高!”
一群落湯雞圍著劉鶴拍馬屁,劉鶴看著駛入雨幕中的跑車,哼笑一聲,他不好過,他們也別想舒坦。
樓盡歡和顧驕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在背后這么編排。
兩人坐在后座上,又恢復到了一開始不說話也不看對方的情況。
陳伯有心想問,但看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吵架了,這個時候勸會不會火上澆油?
他思來想去還是打算等兩個人冷靜下來再說。
這一冷靜就冷靜到了家門口。
下車的時候顧驕一手撐傘一手拎著樓盡歡的書包,兩人并肩往別墅里走,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陳伯茫然地撓了撓頭,“現在的年輕人啊,我是真看不懂嘍,算了,沒事就好。”
樓盡歡和顧驕在玄關處換了鞋,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味。
“回來啦?今天怎么這么晚?老師壓堂了嗎?”
白術端著菜出來,看到兩人忙招呼道:“怎么只有一把傘啊?呦,褲子和鞋都濕了,趕緊上樓換衣服,換好了再下來吃飯。”
“嗯,學校里有點事就回來晚了,另一把傘壞了,被扔在學校了,明天我去拿回來。”樓盡歡邊說邊往走。
白術搖搖頭:“壞了就扔了,那傘也確實有些年頭了,該換新的了。”
顧驕默不作聲地跟在樓盡歡身后,白術看著他的表情,隱約覺得不對,但沒有當場就問。
等兩人換了衣服下來,桌上已經擺滿了菜,都是他們愛吃的。
吃飯的時候誰都沒說話,白術探究的視線時不時從兩人身上掃過,等兩人吃完上樓,白術拉著顧源的手臂小聲說:“你感覺到了嗎?”
顧源點點頭,“氣氛怪怪的。”
“嘖。”白術靠在椅背上看著樓梯的方向,“看婷婷的樣子不像是鬧矛盾了,但他們倆又不說話,難道是——你兒子出息了?”
顧源:“……”
“不會吧?驕驕那悶葫蘆樣,忽然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