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盡歡沒承認也沒否認,她沉默著加大了靈力,直接把面具人震飛了出去。
樓盡歡收回手,九玄鞭舞的獵獵生風,最近一圈的黑衣人全部在電光下消散。
雷霆之怒,鬼祟難擔。
原本黑沉的夜空都被照亮。
面具人奄奄一息被人扶起來,吃了一枚藥丸后擦了擦嘴角的血,惡狠狠地瞪了樓盡歡那邊一眼,“艸,這次碰上了個硬茬,真他娘倒霉,撤!”
“可火冰草——”
“火你妹夫!命都要沒了,要火冰草有什么用?上頭怪罪下來就推給那個女人,趕緊走!”
“是!”
黑衣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虛晃一招后周圍彌漫起大霧,幾人在飛舟上什么都看不清,叢心不爽,“咳咳咳咳——好臭,他們是不是跑了?”
“應該是,我們要追嗎?”許星河后面的話是問樓盡歡的。
樓盡歡搖搖頭:“窮寇莫追,我們趕緊回玉回宗,把火冰草給師父,以免夜長夢多。”
“好。”
叢心在飛舟上坐下,用衣袖當扇子一個勁的扇。
許星河屏息,凌蕭直接捏住了鼻子,黑著臉坐在角落,“一群不自量力的魔物,還敢打我們的主意。”
“他們應該也是病急亂投醫,魔族以往可是不會出現在拍賣場的,這次要火冰草,說不定真的是有什么大人物受了重傷。只是我們怎么都沒聽到風聲啊?”
叢心皺眉,“師姐,你之前有聽師父提起嗎?”
樓盡歡搖搖頭:“沒有。”
“那真是奇怪了……”叢心還在碎碎念,和許星河在一起分析會是誰。
沒人發現謝懷之低垂的眼簾下泛紅的眼,還有緊緊攥起的手。
他手背上青筋隆起,手指微微顫抖,似乎在竭力忍耐著什么。
樓盡歡坐下來后看到這一幕,緊張地問:“受傷了?”
謝懷之搖搖頭,叢心立刻看了過來,“他被師姐保護的好好的,怎么會受傷?”
話里的酸味都藏不住。
謝懷之一頓,忽然身子晃了晃,頭一偏就枕在了樓盡歡的肩膀上,氣若游絲,“不知道為什么,我頭好痛。”
叢心:“???”
哈哈哈哈哈,我的頭也好痛
開始了,這個男人茶言茶語小課堂又開始了
樓盡歡忙握住謝懷之的手,為他診脈,一絲靈力順著他的靈脈游遍周身,謝懷之下意識的抗拒,被樓盡歡按住了肩膀,輕聲道:“別亂動,小心受傷。”
謝懷之身子一僵,還真的不動了。
靈力循環一周后,樓盡歡收回手,眉頭皺了起來,“怎么傷的這么嚴重?”
謝懷之垂下眼苦笑一聲,“因為我是拍賣品啊。”
樓盡歡抿緊了唇,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喂入了他的口中。
叢心直勾勾地盯著樓盡歡的手,不滿地小聲嘀咕,“師姐,這么好的藥你怎么就直接給他了啊?”
“再好的藥也是用來救人的,用在誰身上都一樣。”
樓盡歡看了看謝懷之的臉色,“現在感覺如何?”
丹藥入口即化,所過之處一片溫熱,干涸的靈脈也舒服了不少。
謝懷之點點頭,露出一個虛弱又感激的笑,“好多了,謝謝尊者。”
“你好好休息,我們連夜趕路,你吃不消。”
“好。”
飛舟上空間不大,如果要睡覺的話要么坐著睡,要么一個人占兩個位置,叢心立刻鉆到了前面,擠在樓盡歡身邊。
后面空出一行,謝懷之就在里面躺下。
他無視后面兩道探究的視線,看了眼頭頂的星河,慢慢閉上眼。
飛舟上逐漸安靜下來,修煉的修煉,把控方向的把控方向。
夜風習習,不冷不熱,吹得人昏昏欲睡。
本來就有傷在身,剛吃了藥,謝懷之眼皮逐漸沉重起來。
當他馬上沉入夢鄉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壓低的談話聲。
“師姐,你怎么對他這么好啊?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嗎?”
謝懷之的瞌睡頓時消失。
他閉著眼豎起耳朵仔細聽。
“是啊,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種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我一定要救他。”
“啊……你要把他帶回去嗎?師父不會同意的吧?”
“我會說服師父的。”
“師姐,我看你是真的被鬼迷心竅了。”
“或許吧,但人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永遠清醒,偶爾糊涂,也未必是壞事。”
叢心沒聲音了,飛舟再次安靜下來。
謝懷之沉默的躺著,心跳飛快。
過了半晌,他不著痕跡的捏了下自己的耳朵。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好感度加五,目前總好感度十三,加油哦
樓盡歡面色微微緩和,她轉頭看了一眼,謝懷之的一條手臂搭在額頭上遮住眼睛,看起來是睡了。
但這個好感度倒是很誠實。
她笑了笑,轉回去繼續開飛舟。
這一次又是口嫌體正直的人設嗎?
不,還加了點綠茶屬性
謝懷之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不會真的是合歡宗的弟子吧?如果是的話不該受這么重的傷啊?
撲朔迷離,先看看再說
好久沒睡這么踏實的覺了,謝懷之起來的時候渾身軟趴趴的,甚至不想起,想再躺一會兒,尤其是在睜眼看到漫天浮云的時候,他有種醉臥云端的暢快感。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塊餅。
他眨眨眼,隨后樓盡歡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美人如花,氣質冷淡,偏生對他尤為多情。
“你這個境界還沒辟谷,吃點東西吧。”
謝懷之坐起來,看了看底下的景色,他們已經遠離了飛羽之城。
他肚子確實有點餓了,“謝謝。”
接過餅咬了一口,有點干。
樓盡歡又把水囊遞了過來,“我們全速趕路,最快也要七天才能回宗門,這幾天委屈你了。”
“沒關系,在合歡宗我吃的苦也不少,這么好的餅我都沒怎么見過。”
叢心聞言好奇的看過來,“說起來,你怎么會被合歡宗賣掉?你這么好的皮囊,在合歡宗應該非常受歡迎才對。”
謝懷之沉默的喝了口水,低聲道:“我好像不是合歡宗的人。”
樓盡歡:“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