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小皇帝都要騎到咱們頭上撒尿了啊王爺！咱們不能再退了，古往今來忠臣能得善終的有幾人？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不被人魚肉。”
眾人苦口婆心的勸告，燕如卿哪里不懂？
他沉默半晌，手落在案上慢慢起身，抬眸的一瞬間，凌厲的眼神讓眾人心一顫。
像是沉睡的頭狼蘇醒，當他站起來的那刻，便是獵殺的開始。
“傳本王的令，讓南疆駐軍嚴陣以待，若有異動，先斬后奏！”
眾人激動的一抱拳：“是！”
然而話音剛落，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燕如卿眸光一凜看向莫上雙，莫上雙會意，推門出去看著匆匆跑進來的人喝道：“著急忙慌成何體統？什么事？”
到了近處，廊下的燈籠照亮了暗衛極為難看的臉色，莫上雙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便聽他道：“大事不好，南疆發兵攻城了！”
“這么快？”莫上雙一驚，連忙帶著人進了書房。
樓盡歡手不方便，沐浴只能讓人伺候，雖然她前世也是皇帝，但她一直不喜人近身，難得破例，難受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每次杜若擦過她的身子，她都繃緊一下，隨后被碰過的地方就泛起一片紅。
杜若驚訝不已，“娘娘，你好敏感啊！”
樓盡歡：“……閉嘴。”
杜若見她白皙的耳垂也染上了緋色，忍俊不禁道：“娘娘不必害羞，誰身上沒點敏感的地方呢？就是娘娘比一般人多了點而已。”
樓盡歡不想理她，頭靠在浴桶邊緣，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杜若也沒覺得受冷落，她自己繼續叭叭叭，“哎？娘娘肚臍上的這個胎記好漂亮啊！是蝴蝶嗎？啊”
聽著她莫名其妙的氣音，樓盡歡搭在浴桶邊的手動了動，忍無可忍道：“別發出那些奇怪的聲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對杜若做什么。
尤其是直播間這些被屏蔽了畫面的人，頓時打了一屏幕問號。
不是，我進的是個正經直播間，而不是什么十八禁午夜欄目吧？
這個聲音真是讓人想入非非啊！胎記到底多漂亮？我也想看！給我康康吧！
前面新來的吧，之前我們有幸看過一次，確實非常美，而且位置好澀哦
我更好奇杜若到底在干嘛？她真的直嗎？
前面的我覺得夠嗆，要是能看她的好感度，我敢說一定比那小氣鬼漲的快多了，說不定現在快滿格了！
001看著大家的熱烈討論，捂嘴笑了起來，杜若的好感度確實比燕如卿漲的快，但這個好感度不僅僅是代表愛情，所有的喜歡都可以被納入好感度。
杜若明顯就是個顏控嘛。
“好了，娘娘可以出來了，小心點，奴婢扶著你。”
杜若的語氣十分遺憾，怎么這么快就洗完了呢？
樓盡歡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燕如卿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下屬？還是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杜若幫她穿衣服，剛穿好外衣，她就見樓盡歡驀地抬起頭看向了后窗。
杜若疑惑：“怎么了？”
樓盡歡瞇起眼，她有種難以言說的直覺，燕如卿好像來了。
下一刻，杜若的臉色也變了，低喝一聲：“誰？”
“我。”
聽到這醇厚的聲音，杜若一愣，隨即大喜，主動上前打開了后窗，“王爺怎么來了？”
樓盡歡：“……”
你這積極殷勤的模樣，像極了花樓里的媽媽。
燕如卿看她一眼，沒顧得上說太多，手一撐就從后窗翻了進來，杜若立刻幫他把窗戶關上。
見他神色不對，杜若小聲道：“奴婢出去。”
“不必，你在這兒。”燕如卿看向樓盡歡，“我們去屏風后說。”
樓盡歡對上他的眼睛，明明只是幾天沒見，卻像恍如隔世，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屏風后。
她可能是鬼迷心竅了。
“出事了？”樓盡歡定了定神問。
“嗯，南疆暴動，八百里加急才送來。”
燕如卿的語氣如常，但眉宇間隱隱可見一絲焦躁。
樓盡歡聯系之前的事，福至心靈，“他們鬧這一出，是想讓其他人領兵去南疆？分你的權？”
燕如卿點點頭，眸光染上了幾分狠厲，“一箭三雕之計，若是能殺了我是上上策，若是沒殺成就給我潑臟水，換人領兵去南疆，分我的權，三是我若堅持趕赴南疆，身受重傷，更容易死，死不了，若是輸了，我在軍中的威信也會一落千丈。”
“呵——”樓盡歡冷笑一聲：“這些人的算盤打得真是響，自己沒本事就要殺了有本事的人，這樣就不會顯得他們庸碌無能，一群掩耳盜鈴之輩罷了。”
燕如卿點點頭，看著她冰冷卻艷麗的眉眼，輕輕的嘆息一聲。
樓盡歡疑惑：“你——”
“我來不是說這個的。”燕如卿上前一步，執起她裹著細布的那只手端詳片刻。
樓盡歡眸光顫動，“沒什么事，這幾天已經沒那么疼了，太醫說愈合的不錯。”
“會留疤嗎？”
燕如卿低著頭，樓盡歡看不清他的臉色，隨口道：“會吧，太醫說傷的還挺深的。”
話音落下，燕如卿忽然俯首靠近了她的手。
溫熱的呼吸拂過裸露在外的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樓盡歡微微睜大了眼睛，“你做——”
燕如卿半垂著眼，在她受傷的位置隔著細布吻了一下。
樓盡歡的話便說不出來了，她的心仿佛也被吻了一下，又癢又燙，這種奇怪的感覺對她來說實在是新奇，她消化了好久都沒想出一個詞來形容。
她指尖微微蜷縮，怔怔的看著燕如卿。
燕如卿抬起頭來，眼里的焦躁和沉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重獲新生般的明亮，灼灼如星河。
他放下樓盡歡的手說：“我會為這道疤負責。”
樓盡歡手指垂在身側動了動，她不知道自己現在什么模樣，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需要，你活著回來就行。”
燕如卿笑了下，“好，等我回來，就不親這兒了。”
他最后深深的看樓盡歡一眼，鄭重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