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第395章
第395章
費舍爾的小屋里十分擁擠,日常家具只有一張床,床邊擺著一個小桌子。
甚至連一張椅子都沒有。
其他的空間內,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神秘材料。
這些東西的儲存方式讓張青相也大開眼界。
許多秘材都是來自于神秘場景,但并非獎勵。
一般來說不是獎勵的物品,當神秘場景褪去之后,都會自動消失回歸神秘,但費舍爾通過一些特殊的保存手段,硬是留下來這些物品。
比如某些怪異的鮮血,某些特殊的礦石,甚至是某種神秘凝聚成黑色煙霧的“惡念”。
張青相現在也能做到這一點,不過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自然不會無聊的專門去收取這些材料。
費舍爾的方法卻要“廉價”得多。
而且他似乎正是通過研究這些材料,更深入的了解了神秘。
“都小心一點!”費舍爾看到謝麗爾手下的大兵們動作粗暴,立刻就吼叫起來:“千萬不要破壞了包裝,否則倒霉的是你們自己!”
他說的絕對是大實話。
張青相貌似不經意的瞥了謝麗爾一眼:“聽他的。”
謝麗爾很惱火,覺得自己挨了一下軟刀子。
如果不遵照吩咐配合費舍爾,就說明那兩份契約對自己毫無約束力——那么巴布萊爾對費舍爾的保證也就是空談。
費舍爾很可能拒絕進行接下來的神秘儀式。
謝麗爾剛才沖“巴布萊爾”吼了一嗓子,這家伙一定是記在了心里,故意惡心自己一下。
謝麗爾咬著后槽牙,對手下吩咐:“聽他的。”
費舍爾對于“巴布萊爾”的支持很感激,對這位自己人的信任又加深了一層。
大兵們小心翼翼把東西搬出來,后面喬哈特的手下進來,也一樣小心行動。
到了最后,費舍爾掀開自己的床板,下面有一個沉重的保險柜。費舍爾打開之后從里面拿出來一只瓶子。
瓶身是玻璃,但是外面用鏤空的銀飾包裹。
瓶子里裝著一種膿液。
瓶子就是一件秘物,費舍爾自己抱在懷里,誰都能看明白,這里面的膿液,是整個儀式最關鍵的材料。
費舍爾帶著大家進了礦坑,一路向下來到了坑底。
謝麗爾有些不耐煩了,想要催促一下,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
該死的巴布萊爾,對一個四階好像小情人一樣的呵護著。我再催的話,他肯定又要為費舍爾撐腰。
費舍爾抓緊時間開始布置儀式,各種神秘材料,有的被調配成顏料,在地上畫出各種古怪的符號和線條,有的被裝在子彈殼內,忽然點燃噴射出小小的煙火。
一番折騰之后,費舍爾忽然停了下來,唯一沒有使用的秘材,只剩下他懷里瓶子中的膿液了。
而在眾人中間的空地上方,浮現出了一團濃郁的黑暗。
不同于黑夜——哪怕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只要有一點光明就能照亮。
而那一團黑暗,謝麗爾手下的大兵用軍用手電去照,明亮的光柱立刻就被淹沒,仍舊看不清里面藏著什么東西。
喬哈特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要停下來?”
費舍爾看了看手表:“時間還不到,我們要等到凌晨兩點,再完成最后一步。”
現在距離凌晨兩點還有四十分鐘左右,謝麗爾比劃了幾個戰術手勢,手下的大兵散開,在附近警戒。
張青相和費舍爾閑聊了幾句。
很順利的便打聽到,費舍爾沒有任何家人。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拋棄了家庭,十幾歲的時候母親在一場街頭槍擊事件中被殃及而死。
他從小就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周圍的人都覺得他腦子不大正常。
所以他交不到朋友,更交不到女朋友。
孑然一身到了四十歲,神秘降臨之后,他忽然感覺自己如魚得水。
知道了這些之后,張青相看似隨意的問道:“費舍爾,你是最近才投靠我們的,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費舍爾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并不信任我?”
張青相并沒有否認:“我們要做的事情,不被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所理解。而這次任務事關重大,我出來之前,大家都叮囑我務必要小心。”
費舍爾冷笑一聲,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我深深地厭惡這個世界!”
“厭惡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在我看來,他們和怪異沒什么區別,都會殘忍的對待我。”
“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能成為神秘的一員?”
“我對神秘的了解,遠超我對人類的了解。”
“我相信神秘完全降臨,我會過得更好!”
張青相滿意點頭:“很高興你說服了我。”
但心中,張青相卻對費舍爾判了死刑。
兩點鐘的時候,夜色里神秘力量的濃度達到了一個頂點。
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費舍爾一躍而起:“該開始了!”
他拿出那只瓶子,拔掉木塞,將里面的膿液倒進了那一團黑暗中。
張青相在一旁小心觀察,整個過程中,費舍爾激動地忍不住顫抖,臉上的胡須仿佛都在放著光,他是真的無比期待接下來和神秘的溝通。
謝麗爾和喬哈特也急忙將自己的手下都喊回來,謝麗爾從儲存秘物中,搬出來一個足有桌子那么大的老式發報機。
喬哈特也取出一根L形的金色插銷。
約柜插銷這東西,鬼知道究竟出自什么地方,但這件秘物位階極高,五角大樓都沒能鑒定出來,這東西究竟是什么位階。
他們只是初步摸索出,這東西的一個功效是“穿透空間屏障”,進而聯通若干完全不重疊的空間。
他們判斷這不是一件可以用來戰斗的高階秘物。
但是位階太高了,所以便附會到了約柜上。
喬哈特緊緊握著約柜插銷,謝麗爾忙著啟動麥迪遜的發報機。
這件龐大的秘物使用起來非常復雜,謝麗爾手忙腳亂,五個手下中有三個上來幫忙。
張青相湊上去,謝麗爾和喬哈特頓時一臉警惕。
張青相仿佛渾然不覺,仍舊伸著頭在看麥迪遜的發報機。謝麗爾冷冷道:“這是屬于五角大樓的寶物,你想搶走,要做好和五角大樓為敵的準備!”
張青相趕緊張開雙手后退,示意自己絕沒有搶奪的意圖。
張青相只是在靠近之后,分別丟了一個鑒寶在兩件秘物上。
想要發動鑒寶,張青相和秘物之間距離不能太遠,拿在手上當然是最方便的。
不過距離在兩米之內也可以使用該技能。
不接觸的情況下鑒寶,反饋的信息可能會不完整,所以這種隔空鑒寶的手段,不能在戰斗中對敵人的秘物使用。
萬一缺失了關鍵信息,那就是給自己挖坑了。
而鑒寶的結果讓張青相心中一動——剛才已經忍不住要出手,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了。
現在不妨再等一等。
那些膿液流入黑暗之中,里面便是一陣翻騰,就好像汽油直接澆在火焰上。
黑暗如火焰一般翻騰了片刻之后,忽然有狂暴的神秘氣息洶涌而出,瞬間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仿佛掉入了一個超大型場景中。
神秘力量的濃郁度太高了。
咔喳!
“快阻止它!”費舍爾大叫:“這不是我們要找的神秘!”
真讓這東西成長起來,就能夠用根須穩固住一條,從它的世界,通往地球的穩固空間通道。
謝麗爾和喬哈特一起沖了上去。
張青相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
好在這種“前哨”神秘,最大的能力是架設空間通道,戰斗力不算強。
謝麗爾和喬哈特很快就將其斬滅。
謝麗爾將已死的食人樹整個拔起來,無數根須啪啪斷裂,一些根須就斷在了虛空里。
費舍爾急忙說道:“別扔,留給我,我可以給你錢。”
謝麗爾隨手丟到了一邊:“任務結束你自己去撿。”
那一團黑暗中,泛起了層層漣漪,再也沒有別的怪異沖出來。
喬哈特緊緊握著約柜插銷,詢問道:“插在哪個位置?”
費舍爾奇怪的看看他,道:“隨便哪里,只要在這一片黑暗中就行。”
喬哈特忍不住瞪了張青相一眼。
張青相渾不在意的聳聳肩膀,我就是騙了你們,又能怎么樣吧?
事實上整個礦坑范圍內,任意一處,只要費舍爾舉行了儀式,喬哈特把約柜插銷插進去就行了。
不存在什么“正確的位置”。
喬哈特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插銷刺進了那黑暗中。
隨著插銷的刺入,那一層層的漣漪穩定下來,甚至這一團黑暗都收縮到了只有臉盆大小。
“穩定了。”費舍爾松了口氣。
約柜插銷對這一次的計劃至關重要,不僅是聯通秘界,維持一個穩定的通道,而且還能限制通道的大小。
目前這個大小,那些太過強大的神秘存在,也無法直接穿行過來。
張青相對謝麗爾說道:“該你了。”
謝麗爾也不說話,從麥迪遜的發報機上扯出來一根導線,纏在約柜插銷上,然后操作發報機,滴滴滴的發出了一道訊息。
這道代表著“友好”的信息,會在廣闊的秘界中,自動尋找愿意進行“友好”交流的強大存在。
做完這一切,大家就只能等候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謝麗爾和喬哈特等的無比焦急,但是最急切的還是費舍爾。
他站的距離那一團黑暗最近,兩只眼睛瞪得極大,緊緊盯著黑暗,生怕漏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前五分鐘每個人都很心焦,等著等著,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
大家越來越不耐煩,謝麗爾忍不住道:“你的這個方法,真的可行嗎?”
費舍爾斬釘截鐵:“一定可行!秘界太廣闊了,想要尋找到愿意和我們溝通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沒底。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謝麗爾煩躁的繞著麥迪遜的發報機走了一圈又一圈,十分不友好的眼神時不時的掃一下費舍爾。
費舍爾挪動到了張青相身后。
“我們就這么一直等著?”喬哈特問道。
“你還能做什么?”張青相冷淡問道。
喬哈特怒道:“這個計劃根本就不可行!我們投入了這么多的資源,冒著這么大的風險,最后就是一個笑話!”
謝麗爾也已經失望,但他還是道:“等到天亮吧。這件事情我們會如實上報,你們神秘局要對這場失敗負責!”
她又一指費舍爾:“尤其是這個家伙!我們三個七階,被這個廢物給耍了!”
費舍爾強辯道:“我的理論沒有問題……”
謝麗爾剛要反駁,忽然麥迪遜的發報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眾人神色一變,急忙圍到了發報機周圍,謝麗爾激動不已:“有回應了。”
謝麗爾急忙帶上古老的耳機,迅速將電碼記錄下來。
這件秘物可以將神秘的意圖,直接轉化為地球人能看懂的文字。
一段電波結束,謝麗爾急忙開始對照解碼,在紙上一個字一個的翻譯過來。
“我們成功了!”謝麗爾將那張紙高高舉起,興奮地滿臉紅光。
當您統治地球世界,我們要成為您唯一的部眾,替您管理這個世界。
雙方開始溝通之后,張青相、費舍爾和喬哈特等人,就只聽到不停地電報滴滴聲。
過去了好幾分鐘,謝麗爾只是不停地接收、發送,卻沒有給大家翻譯一下,交代情況的意思。
喬哈特忍不住道:“談得怎么樣……”
謝麗爾看也不看他,飛快的用手指一捏,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然后就繼續操作麥迪遜的發報機。
喬哈特很想上去問個清楚,又怕真的打擾了和那位偉大存在的溝通,壞了大事,只能忍著。
張青相悄悄摸出一件秘物,而后耳朵一動,就聽到了某些聲音。
致瘋耳,這是張青相很早之前得到的一件三階秘物,能夠偷聽到從秘界隨風飄來的只言片語。
本來是一件功用并不明確的秘物,因為那些聲音要穿過地球世界和秘界的雙重空間障壁,而且是隨機的,不知道究竟會聽到哪方面的內容。
所以得到這件秘物后,張青相就沒怎么用過。
現在不一樣了,不但距離很近,而且已經打通了空間障壁,并且周圍就只有一位強大的神秘,這位強大的神秘還在不停地“說話”。
但其實張青相調整了一下,偷聽的不是那位存在的聲音,而是……麥迪遜的發報機的聲音。
使用致瘋耳竊聽一位象主級別的存在,所產生的污染,即便是現在的張青相也沒那么容易承受。
極可能是才聽了兩句,身上就出現異變了。
竊聽麥迪遜的發報機就完全可以承受了。
而且雙方的溝通就是通過這件秘物完成,所以張青相不但知道那位象主怪異的意思,也明白了謝麗爾的意圖。
張青相沒有在喬哈特和謝麗爾分別拿出這兩件秘物后,就立刻下殺手直接搶奪,一則是因為張青相的計劃,本來就不是破壞這一次儀式。
破壞了這一次,不但可能會讓聶洛彤暴露,而且那些人族叛徒們以后還會搞出第二次、第三次。
倒不如直接控制在自己手里。
二則是因為張青相用鑒寶看過了那兩件秘物,雖然傳回來的鑒定信息不完整,但也看到了,這兩件東西的都過于沉重。
喬哈特和謝麗爾是否知曉兩件秘物的……很可能是不知道的,否則他們未必會接受這個任務。
白房子和五角大樓方面,極可能是準備等他們完成了任務,再告知他們。
謝麗爾霸占著麥迪遜的發報機,和那位存在單線聯系。
雙方其實很快就達成了協議,那位存在言說自己在秘界中地位崇高,遠遠超過了一般的象主。
在祂生命的早期,祂非常暴躁嗜殺,已經征服了七千六百五十九個擁有智慧生命的世界,涉足的無智慧生命的世界,自己都記不清了,恐怕已經超過了十億。
但是現在祂覺得征服戰爭有些乏味,過程和結果都是一樣:自己降臨,那個世界的生命們發起了拼死抵抗,誕生了無數英雄,但最終那個世界還是落入自己的掌控。
祂甚至覺得那些“抵抗”十分可笑,有什么意義呢?
祂現在也并不熱衷于征服之后,便將一整個世界的全部生命,都變成了怪異,將這個世界并入秘界。
祂愿意在漫長的生命中,無聊的時候在高層次維度上,俯視一下那些被征服世界的蕓蕓眾生。
就像是……一個人顯得無聊的時候,坐在樹蔭下看螞蟻搬家。
偶爾祂也會在這些蕓蕓眾生中,隨便挑一個丟下一件對祂來說毫無價值的廢物。
就像是人隨便丟了一顆米粒給螞蟻,對螞蟻來說這就是天大的機緣。
說了那么多,其實這也只是那位“偉大的存在”一個念頭中包含的一小部分內容。
那種位階的存在,其交流溝通的方式早已經超出了謝麗爾的想象。
所以麥迪遜的發報機滴滴滴響個不停,全功率運作都快冒煙了,那位存在也只是寥寥動了三兩個念頭而已。
祂向謝麗爾承諾,你們將代替吾,行使吾在這個新世界的權力。
你們需要獻上忠誠。
背叛的代價,將會是你們以“保留人類的意識形態,身軀卻陷入怪異無盡的瘋狂”。
當謝麗爾聯系上這位存在,一切所謂的“商談”都不存在。
謝麗爾或者說是人類一方,便只有“接受”的份兒。
那位存在想達成什么協議,就能達成什么協議。
謝麗爾只有提出請求的權利——這還是那位存在寬宏大量,允許謝麗爾提出請求。
否則便只有被動接受。
但謝麗爾提出的請求里面,夾雜了一些個人私貨。
她向那一位懇求:我現在正被人類中的抵抗者圍攻,懇請冕下賜予我強大的力量,打敗我們共同的敵人。
那位存在并不覺得所謂的“抵抗者”有資格成為自己的敵人,“抵抗者”應該是一群很可愛的家伙,他們是吾手下眾多怪異的口糧。
祂糾正了謝麗爾的說法,然后滿足了謝麗爾的要求,賜給她力量。
這位存在前面已經說了,賜給你們機緣,就像是人類將一粒米丟給螞蟻。
祂賜給了謝麗爾直接晉升九階的力量!
這種力量通過麥迪遜的發報機的電波傳遞而來,謝麗爾就像是摸到了電門一樣,眼珠向上翻得只有眼白,全身不停的顫抖。
喬哈特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他沖上去想要解救謝麗爾,卻被一只手臂輕輕攔住。
是巴布萊爾。
短短的一截手臂,卻好像天塹一樣攔在了他的面前,硬是讓他動彈不得。
等了幾分鐘,謝麗爾終于恢復了正常。
女人狂喜,嘴角比AK還難壓。
那一位存在嚴重的“一粒米”,就能讓我在地球世界,站上力量的最高峰!
這樣的敵人,拿什么去反抗?
她淡然又冷傲的瞥了張青相一眼,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對我的羞辱,我會加倍返還回去。
至于說怎么跟神秘局交代,呵呵呵,還有什么好交代的?本座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職業者了。
神秘局在這里有兩個人,殺一個還給他們留下一個,已經是本座對神秘局最大的仁慈。
她又瞥了費舍爾一眼,雖然這個家伙一樣討厭,但是他沒有任何威脅,而且看起來在神秘研究方向,還頗有些天賦。
先留他一條狗命,觀察觀察,如果識相的話,就把他挖到本座麾下聽命。
否則,以后找個機會隨手也解決掉。
和那位偉大存在的溝通結束了,麥迪遜的發報機也停了下來,全身都在往外冒黑煙,感覺再多一會兒,這件秘物就要過載燒毀掉了。
費舍爾急了:“我還沒有跟那一位說上話呢……”
他急切的朝謝麗爾沖過去,但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轉頭又看向張青相:“你向我保證過。”
謝麗爾忽然抬起手,五根手指朝著費舍爾的方向一捏——費舍爾猛地閉嘴。
“唔唔唔……”
費舍爾滿口是血,疼的眼淚都流出來,想要慘叫嘴卻還是張不開。
謝麗爾的另外一只手指著張青相,說道:“我可以對你仁慈一些,你自裁吧。”
張青相也學著她剛才的動作,五根手指凌空一捏。
咔噠!
熟悉的聲音——上下牙重重的切合在一起。
只不過這次是謝麗爾,而且謝麗爾的運氣稍好一些,她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
但是謝麗爾的眼神,比費舍爾還要恐懼:我明明九階了!
七階的時候我好歹跟他有來有回的打了很久。
謝麗爾拼命掙扎,卻發現自己不但嘴巴動不了,全身上下都動不了。
一旁的喬哈特驚得連退好幾步。
他并不知道謝麗爾已經得到了恩賜,直接晉升九階。在他的認知里大家都還是七階。
之前這家伙是在演我們!
喬哈特一陣驚恐:我們在他手下原來毫無還手之力。
他跟自己的三個手下打了個手勢,四人聚攏,小心翼翼的望著張青相和謝麗爾。
但是張青相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喬哈特想了想,猜測:這家伙還是忌憚五角大樓。
那么他也就應該同樣忌憚白房子。
緊張兮兮的喬哈特稍微放松了一些。
謝麗爾的五個部下怒瞪著張青相,好幾次鼓起勇氣想要沖上來解救長官,卻又一次次泄氣。
明擺著的事情,沖上去只是送人頭,連謝麗爾都被輕松拿捏,他們幾頭更不是對手。
張青相在看時間,于是現場詭異的安靜下來。
只有費舍爾痛苦無比的捂著嘴,蹲在一旁嗷嗷嚎叫。
叫了一會兒,他跳起來沖過去,對著謝麗爾連抽了好幾個耳光,口中含混不清的罵道:“碧池!我要殺了你——”
謝麗爾還在懵逼的狀態,這幾個耳光都沒能把她打醒。
費舍爾又抽了幾個耳光,張青相說道:“行了,出口氣就算了。”
費舍爾惡狠狠的瞪了謝麗爾一眼,撿起自己斷掉的舌頭,用水清洗干凈,然后在傷口兩端抹上秘藥,接在一起。
但是接下來好幾天,他都不能說話了。
這一番折騰之后,已經快凌晨五點了。
神秘已經開始褪去,那一團濃郁的黑暗逐漸收縮,十幾分鐘后嗖的一下徹底消失。
約柜插銷叮當一聲掉在地上,喬哈特趕緊過去撿回來。
張青相就這么用五指控制住謝麗爾,喬哈特先沉不住氣了:“巴、巴布萊爾,你先把她放開。”
張青相又看了看時間,淡淡道:“你還有心思關心她?先管好你自己吧。”
喬哈特被他這話嚇得又后退幾步:“什么、什么意思,你、你還要對我下手?”
張青相搖頭:“我沒有那個興趣。按照時間來算,你就快要支付約柜插銷的使用代價了。”
喬哈特一愣。
每一件秘物都有,這是常識。喬哈特想起來自己的“老板”把約柜插銷交給自己的時候,只說了這次任務的內容,以及一大堆器重、鼓勵的話,畫了一個又一個大餅,但并沒有提起這件秘物的。
自己當時也沒想那么多,秘物有很正常,而大部分情況下,這種不會真的高昂到支付不起。
可“巴布萊爾”這么一說,喬哈特有點心虛:“你又怎么會知道這東西的?這是我的秘物!”
張青相搖搖頭,又看著時間:“還有十分鐘。”
這兩件秘物的都很可怕,而且約柜插銷起效的時間更短:使用后一個小時。
喬哈特看到他這么篤定,更加疑神疑鬼。
老板不能這么坑我吧,我是他手下大將,七階呢……
就在喬哈特這種不那么自信的盤算中,十分鐘一晃而過。
被喬哈特握在手里的約柜插銷忽然發出叮的一聲,然后發出了一股可怕的震蕩之力,喬哈特根本握不住,這東西隨即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膨脹十幾倍,一米多長,小孩胳膊粗細,然后帶起一溜殘影,轟然一聲撞進了喬哈特身后的某個位置。
“嗷——”
喬哈特一聲凄厲慘叫劃破了夜空。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那約柜插銷一次之后并沒有結束,反反復復的撞擊了十幾次……
每一次的幅度都很大……
張青相嘿嘿冷笑:“你猜它的名字,為什么又是柜又是插銷呢?”
喬哈特在第四下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于是奮力反抗!
無奈他只是七階,而約柜插銷的位階遠在他之上,他反抗失敗。
謝麗爾一直被張青相隔空捏著嘴,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滿眼震驚,旋即立刻想到了同一個問題:我的麥迪遜的發報機是什么?
謝麗爾的嬌軀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