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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帶著太后皇帝升天!神跡!
慈禧太后和榮祿密談。
往常滔滔不絕的榮祿,此時卻顯得很安靜。
“你怎么不說話?”慈禧道。
榮祿道:“奴才在想,太后此時若帶著皇上回京的話,會是什么情形?”
慈禧道:“你說說看。”
榮祿道:“蘇曳冒天下之大不韙,出兵攻占京城。誠然現在因為洋夷軍隊在塘沽,他有保護京城的大義,畢竟上一次他確實挽救了圓明園和皇宮。但這個大義是不持久的,洋人軍隊不可能一直呆在塘沽。”
慈禧道:“然后呢?”
榮祿道:“所以他現在對兩宮太后回鑾,充滿了無限的渴望,只要太后帶著皇上回鑾,就完全拯救了他的大義。”
“他這一次行動太果斷,太迅速了,但是也太冒險了。”
“所以,如果太后此時帶著皇上回鑾,也算是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太后能夠得到一個相對主動的姿態。”
慈禧不由得一愕,榮祿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在奉勸他回京嗎?
榮祿道:“所以,他說會奏請太后垂簾聽政,也是真的。”
慈禧道:“你說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榮祿道:“太后娘娘,奴才是想要告訴娘娘,如果您想要帶著皇上回京,奴才拼死也要帶著您殺出重圍,助您回京。”
他的話沒有說完,僧格林沁對蘇曳視如仇寇,所以他的軍隊是絕對不會允許太后和皇帝回京的。
只要太后決定回京,那在僧格林沁眼中,就是敵人。
屆時,慈禧要么下詔書讓蘇曳派兵來接。
僧格林沁和肅順等人不允許,內戰爆發。
要么,榮祿率領天津新軍殺出重圍,帶著太后和皇帝回京。
慈禧道:“那本宮回京之后呢?”
榮祿道:“您和蘇曳之間的私情,被傳遍天下。當然這也沒有什么,接下來您跟著蘇曳做大事,他不是要變法,而是要徹底改革,要走上一條最艱難,最徹底的道路。如果失敗了,粉身碎骨,如果成功了……”
榮祿沒有接著說完。
如果這么大的野心,如果這種艱難的大業都能做完的話,那天下憑什么還是皇上的?
到那個時候,太后您置于何地?
“就算太后愿意用肉身布施,那蘇曳會安心成為多爾袞嗎?”榮祿道。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安德海的聲音。
“太后娘娘,恭親王求見。”
片刻后,恭親王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美、俄、法三國公使請求覲見。”
慈禧不由得一愕,問道:“是秘見,還是公開見面。”
恭親王道:“先是秘密會見,談妥了再公開會見。“
慈禧道:“那就讓他們進來。”
片刻后,美、俄、法公使覲見。
“天哪?我完全沒有想到,圣母皇太后竟然是一位如此高貴美麗的女士,簡直讓我無法移開目光了。”法國公使葛羅高呼道。
恭親王道:“公使大人慎重,這是我大清最高貴的太后娘娘。”
法國公使葛羅道:“非常抱歉,我見到太過于美麗的女人,總是會稍稍失去理智,您需要原諒我。”
緊接著,一扇屏風出現慈禧的面前,攔住三國公使的目光。
“貴使秘密來見,可有什么事情?”
法國公使葛羅道:“我需要告訴您一個巨大的秘密,這是我們原本是要按照條約中規定的那樣,四國加起來只帶著三百人進京。而之所以帶領三千人進京,完全是英國公使卜魯斯的個人行為,他的這項舉措并沒有經過倫敦國會的同意。其中近千名士兵,是他從印度殖民地帶來的,另外兩千人則是高級五官尤根上校雇傭來的雇傭軍。”
恭親王道:“也就是說,這三千人根本不是正規軍。而且英法美俄四國,也根本沒有說要率領三千軍隊進入我們的京城?”
法國公使葛羅道:“是的。”
“哈哈哈哈……”恭親王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榮祿道:“也就是說,英國公使卜魯斯完全是在配合蘇曳,所以才雇傭三千軍隊,做出要冒犯京城的架勢,使得蘇曳有出兵京城的大義。”
法國公使葛羅道:“我不敢這么確定,畢竟卜魯斯爵士是額爾金伯爵的弟弟。”
恭親王道:“額爾金伯爵和蘇曳,不是敵人嗎?”
法國公使葛羅道:“是的。”
榮祿道:“三國公使,你們能夠來到這里,就證明了一件事情,你們也不愿意見到蘇曳在我大清崛起,執掌中樞權力是嗎?”
“當然!”法國公使道。
美,俄公使同樣如此。
因為蘇曳崛起,唯一有利的就是大英帝國的。
準確說是大英帝國的的和平路線派系。
蘇曳的九江經濟實驗區和其他國家可沒有任何合作協議。
尤其對于俄國來說,蘇曳更加是死敵,因為他不止在一個場合說過,要徹底否定璦琿條約。
恭親王道:“請問三國公使大人,能否向英國公使制造壓力,逼迫他們退兵。”
“當然,在這一點上我們義不容辭。”俄國公使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提議。蘇曳此舉顯然是叛逆行徑,如果你們手中軍事實力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出兵幫助你消滅蘇曳,幫你們奪回京城。”
俄國公使說出這話的時候,雙目露出無比貪婪的目光。
恭親王等人微微一顫抖,趕緊搖頭。
上一次璦琿條約,俄國直接割走五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這一次如果讓他出兵幫助奪回京城,那天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
慈禧道:“三國公使,請們告訴我,多久時間能夠讓英國人在塘沽的軍隊退走?”
法國公使葛羅道:“太后,首先請你們去上海找威妥瑪爵士,他正在和卜魯斯競爭中國公使位置。只要你們愿意適當答應一些條件,我相信他是非常樂意幫忙。如果我們三人直接向卜魯斯施壓成功的話,那么他們很快就會退兵。如果我們三人施壓不成功,我們三個國家向倫敦施壓的話,至少需要三四個月以后,才能讓他們退兵。”
俄國公使道:“當然,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恭親王道:“請說。”
俄國公使道:“那就是你們出動最精銳的部隊,直接將這支塘沽的軍隊開戰,這里面有兩千雇傭軍,戰斗力非常薄弱的。”
這話一出,榮祿等人沉默不言。
他們萬萬都不想打這一戰。
慈禧太后再一次召見了增祿。
“您有答案了是嗎?”增祿問道。
慈禧道:“麻煩你轉告蘇曳,非常感謝他率軍北上救援京城。但是洋夷近在咫尺,皇上年紀尚小,此時不便回京。”
增祿道:“那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然后,增祿離去。
片刻后。
兩宮太后,九個顧命大臣開會商議。
杜翰道:“這樣如何,蘇曳不是要大義嗎?這就要下旨給他,讓他出兵塘沽,攻打那里的洋夷軍隊。”
頓時,所有人陷入了短暫沉默。
只要涉及到和洋人的戰爭,他們就很害怕。
好不容易幾萬英法聯軍退了,別這一打,又招惹來好幾萬洋人軍隊來。
杜翰道:“根據三國公使的說法,英國中有一部分人要扶持蘇曳上位,所以這個新公使是配合蘇曳才出兵的,并沒有得到英國京城的首肯。所以蘇曳和這支洋人軍隊是勾結在一起,那我們索性讓他去打。”
“如果你不打,或者是假打,那你蘇曳的大義就站不住腳。”
榮祿想了一會兒道:“蘇曳不是說請兩宮太后和皇上回京嗎?那就傳旨給他,等到他擊退了洋人,兩宮太后和皇上再考慮回鑾。”
僧格林沁道:“洋人和蘇曳勾結的,如果屆時洋人真的退兵了呢?”
榮祿道:“那我們就再下旨,說洋人既然退兵了,那你蘇曳的軍隊也就沒有必要占領京城了。讓他們率軍返回南方,僧格林沁和榮祿的軍隊直接進京。如果他不答應,那就是抗旨。”
九個顧命大臣陷入了思考。
足足好一會兒,紛紛點頭答應這個方案。
承德到京城,四百多里而已。
最快的信使,一天即到。
增祿得到慈禧的回復后,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南下,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蘇曳。
蘇曳雖然讓人保護皇宮,但是他人依舊住在老宅中。
甚至門口上的亂臣賊子石碑和牌匾,都沒有去掉。
增祿道:“她,不答應。”
蘇曳想了一會兒點頭道:“知曉了。”
接著,蘇曳道:“老兄辛苦了,這就回宮休息吧。”
增祿欲言又止。
蘇曳道:“老兄,你想要說什么?”
增祿道:“蘇曳大帥,眼前這個局面,真的不能持續很久。沒有拿到大義,這個京城您呆得越久,就越發如同在火上烤一般,真的需要趕緊打破這個局面。拖得越久,越是不妙。”
蘇曳道:“我知道。”
增祿道:“而且,您這次如果沒有得償所愿就退出京城,那您接下來基本上再也沒有可能進入中樞了。”
蘇曳道:“我知道!”
幾個時辰后,朝廷的欽使也來的很快。
“皇上有旨,蘇曳接旨。”
然后,欽使就靜靜地望著蘇曳。
之前的咸豐皇帝下旨,你蘇曳就再也不接了,表示絕對不在咸豐朝擔任任何職務。
那新皇帝祺祥的旨意,你接不接?
所有人都盯著蘇曳。
這旨意你只要開始接了,那就要從頭接到尾的。
現在接,以后又不接了,那也就成為政治笑柄了。
頓時,蘇曳上前道:“草民,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洋夷來犯,冊封蘇曳為抗夷軍主帥,立刻率軍去塘沽擊退洋夷,欽此!”
旁邊的田雨公道:“請問欽使,那兩宮太后和皇上,何時回鑾?”
欽使匡源道:“洋夷近在咫尺,兩宮太后和皇上金枝玉葉,受到驚嚇怎么辦?怎么可能回鑾?”
田雨公道:“是不是只要擊退了洋夷,兩宮太后和皇上就會回鑾?”
欽使匡源道:“等你們什么時候擊退了洋夷,再說吧。”
田雨公冷聲道:“之前已經昭告天下,九月十五要進行祭天大典。祭祀祖宗,祭祀天地,這是什么意思?這就是代表了新皇上的權威和大義,不但天地在看,列祖列宗在看,天下萬民也在看。”
“若是耽誤了時辰,豈不是觸怒了上天,觸怒了祖宗,那朝廷威嚴何在?新皇公正權威何在?
徐有壬道:“對,這是非常嚴肅之事。請朝廷務必在旨意中,寫得清清楚楚。只要洋夷退兵,兩宮和皇上立刻回京,不得耽誤了吉時!”
匡源道:“這什么意思?就是朝廷不答應回鑾,你們就不出兵攻打洋夷是嗎?”
徐有壬道:“我們攻打洋夷,本來也需要著召集足夠多的軍隊,足夠多的武器。不能倉促應戰,那樣會損兵折將。但如果是為了讓兩宮和皇上回鑾,那我們拼死一戰,就算傷亡再大,也在所不惜。”
匡源道:“我做不了主,我需要會回稟朝廷。”
接下來,匡源用最快的速度奔波,返回承德。
哪怕這個馬車再舒服,也直接要把他巔散架了。
中途換了好幾次戰馬,終于在半夜之后趕到承德行宮。
而后,承德行宮再一次進行了商議。
“如果真的給蘇曳下旨,一旦他擊退洋夷,兩宮和太后回鑾,那有了圣旨,他可算是有了某種大義了。”
“如果屆時他真的擊退了洋夷,那兩宮和皇上不回京,就算是朝廷毀諾。”
這一點,眾人當然知道。
但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洋夷退兵不是嗎?
這樣,蘇曳再也沒有理由率軍駐守京城了。
榮祿道:“答應他,給他下旨,讓他率軍去擊退洋夷。并且說只要他愿意率軍去塘沽擊退洋夷,只要洋夷退兵,兩宮和皇上就回鑾。”
杜翰道:“你的意思是?”
榮祿道:“南方七省聯軍中,只有蘇曳四千軍隊能打。如果蘇曳領旨,他就必須帶著軍隊去塘沽,就算裝模作樣,也要率軍離京。屆時京城剩下的軍隊,就是徐有壬田雨公的團聯軍了,戰斗力不強。”
杜翰道:“你的意思是,到時候朝廷大軍強行入京,徐有壬根本不敢阻攔。”
榮祿道:“其實,只要洋人退兵。朝廷大軍入京誰敢阻攔?哪怕是蘇曳在,也不能阻攔,一旦阻攔,那就是抗旨謀反。”
“只要洋人退兵,蘇曳的地方軍隊就根本沒有理由駐守京城。”
“朝廷大軍為何不敢直接南下進京?蘇曳的軍隊肯定不敢直接攻擊朝廷大軍,但如果他真的和英夷勾結的話,那洋人這支軍隊倒是真的可能會來攻打朝廷大軍,這是我們最可怕的局面。”
杜翰道:“所以,按照這樣說,蘇曳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洋人退兵的。”
榮祿道:“對,所以這個圣旨給可以蘇曳。我們的軍隊做好準備,一旦發現有機會的話,立刻準備南下進京。”
“在我看來,蘇曳最有可能的謀劃是這樣。”
杜翰道:“你說。”
榮祿道:“我們傳旨給蘇曳,答應他只要擊退了洋夷,兩宮和皇上立刻回鑾。他接旨,然后率軍一小半離開京城,前往塘沽,假裝和洋夷作戰。而此時,我們的主力南下進京。恰巧在這個時候,洋夷軍隊忽然調轉方向,轉而來攻打我們的朝廷主力。等洋人擊敗我們朝廷軍隊的時候,蘇曳軍隊再假惺惺出現,擊退洋人,拯救朝廷主力,再一次取得大義,踩著我們的腦袋成為救世主。”
這話一出,在場幾個人毛骨悚然。
這種局面,真的很有可能發生的。
蘇曳最喜歡這種借刀殺人之計了。
榮祿道:“而一旦朝廷主力有損,洋夷軍隊再裝著要來攻打承德行宮。屆時兩宮太后和皇上遇險,蘇曳就有理由率軍北上,以拯救兩宮和皇上的名義,那我們何去何從?”
杜翰道:“甚至,都不需要這么麻煩。只要洋夷軍隊現在就掉頭北上,威逼兩宮和皇上,蘇曳軍隊就有名義來勤王了。”
榮祿道:“對,洋人軍隊直接攻打承德,兩敗俱傷的時候,蘇曳率軍出現。”
所有人身上發冷,這直接就推演到最可怕的局面了。
足足好一會兒后,僧格林沁忽然道:“既然這樣做對蘇曳最有利,他為何不這樣做?”
榮祿道:“他是要進行攻心計,步步升級。另外或許他和洋夷只是勾結,他還命令不了英國公使卜魯斯。這位公使以自身安全的名義,率領三千保安隊進入京城的理由勉強足夠,但是率軍直接攻打承德行宮,他沒有這個權力,也沒有這個膽子。”
“總之,我們要預防這個最壞的局面。”
京城!
巴廈禮道:“蘇曳大人,這是最直接的辦法。直接讓雇傭軍去攻打承德行宮,然后你率軍相救,接管承德行宮,不是更加直接嗎?”
蘇曳道:“公使卜魯斯,愿意冒這個風險嗎?帶兵進京是一回事,畢竟額爾金伯爵剛剛被謀殺,為了四國公使安全,還是有足夠理由的。但是率軍攻打承德行宮,他沒有這個權力,也不敢這樣做。”
巴廈禮道:“那尤根子爵呢?不告訴卜魯斯,讓他直接率軍去威脅承德行宮。”
蘇曳道:“他會嗎?他愿意嗎?”
巴廈禮沉默。
之前還是海盜的尤根,當然是敢的,完全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貴族了,而且是英國駐遠東的高級武官。
他是蘇曳的盟友,幫忙愿意。
但為此賭上前途,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巴廈禮道:“但不這樣做的話,眼下你已經無解了啊。”
“這支隊伍能夠在塘沽多久,三個月,五個月?”
“屆時,俄國說你們派軍駐扎清國京城,那我們也要,他派遣五千,八千軍隊來怎么辦?”巴廈禮道:“而且倫敦那邊,大概率還是會讓卜魯斯撤軍的。”
“除非,你主動要求阿爾伯特親王,要求大英帝國的軍隊駐扎天津,但你會嗎?”
蘇曳當然不會。
巴廈禮道:“所以,一旦我們退兵,你就沒有理由在占領清國的京城了。如果你始終不能嚇住兩宮太后的話,解釋清廷的旨意下來,逼迫你退兵,你怎么辦?”
接著,巴廈禮道:“要不然這樣,我們無法真的去攻打承德行宮,但是假裝要北上去襲擊承德行宮的架勢,還是可以做出來的,可以進一步恫嚇兩宮太后。”
蘇曳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不必了。”
與此同時,在幾百里之外的荒野中。
蘇曳的情報處,再一次進行了空中實驗。
這已經是第一百九十六次實驗了。
“第一百九十六次空中實驗,成功。”
“升空成功,降落成功。”
“蒸汽機驅動螺旋槳飛行軌跡,穩定。”
“A計劃,預備!”
“B計劃,預備!”
次日,另外一個欽使又狂奔四百多里,整整換了六匹馬,終于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到達了京城。
而這一次,欽使要向蘇曳宣旨的時候,蘇曳就不是一個人了。
而是叫來了京城幾十上百名文武官員,請所有人一起見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命蘇曳率軍攻打塘沽洋夷軍隊,讓兩宮太后和皇上回京高枕無憂,欽此!”
蘇曳道:“請問欽使,是不是洋夷退兵后,兩宮和皇上就回鑾京師?”
欽使道:“是的,所以你立刻率軍去塘沽,擊退洋夷。”
蘇曳道:“皇上已經公開下詔,九月十五要祭天地,要祭祀祖宗,如今時間緊迫萬分,請承德那邊立刻做準備。”
欽使道:“九月十五根本就沒有幾天了,難道你還能在這之前擊退洋夷不成?”
“總之,你先擊退洋夷再說。”
“皇上年幼,洋夷近在咫尺,受到了驚嚇,國本不穩,誰能承擔?”
蘇曳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躬身道:“臣遵旨!”
接著,他朝著欽使和文武百官道:“諸位大人,我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這就出兵塘沽。”
接下來,六千名軍隊排列得整整齊齊,從文武百官和欽使的眼前走過。
蘇曳翻身上馬,在所有人目光中率軍離京。
連夜出發,前往塘沽。
不僅如此,蘇曳的長江艦隊此時也趕到了天津外海。
演戲,就要演得無比逼真。
瘋狂的急行軍,三日之后,蘇曳軍隊趕到塘沽。
大戰爆發!
天津守軍隔著很遠,都聽到了驚天的炮火聲。
還有無比密集的槍聲。
與此同時,蘇曳的艦隊也猛烈開火。
這大概是完全接近實戰的演習。
甚至,是有傷亡的那種。
天津這邊,一個接著一個信使,朝著承德行宮稟報戰況。
總之,就是戰況無比猛烈。
蘇曳六千人配合長江艦隊,攻打洋夷三千軍隊。
但是承德行宮,完全呲之以鼻。
打得再逼真,也是演戲而已。
你蘇曳之所以能占領京城,完全就是因為有洋夷軍隊在塘沽,給你提供名義。
承德行宮內!
肅順等人和慈安太后在說話。
杜翰道:“太后娘娘,蘇曳和洋人肯定是勾結的,所以這一戰不會有結果的。洋夷是不會被擊退的,甚至他們還可能裝著北上要攻打承德行宮。”
匡源道:“對,太后娘娘。蘇曳此人狼子野心,為了謀權,不惜引狼入室。”
慈安太后道:“這,這他看起來不像啊,你們說他跋扈一些,我是相信的,但是說他勾結洋夷,引狼入室,本宮實難相信。”
杜翰道:“太后娘娘,那接下來就讓事實說話。經過一番鏖戰之后,洋夷肯定不會退走,反而會北上威脅承德行宮,給蘇曳制造進入承德的名義。”
慈安秀麗的面孔一變,道:“這……這不可能吧。”
慈安太后和壽安公主關系最密切,天天都被壽安公主灌輸一個念頭。
蘇曳或許跋扈,但一切都是為了大清,為了江山社稷。
另外!
說到底,慈安對蘇曳是有光環效應的。
匡源道:“太后娘娘,壽安公主此人和關系曖昧不清。此人留在皇上身邊,留在太后身邊,實在太過于危險了。”
肅順道:“所以奴才請旨,將壽安長公主稍稍束縛一下,或者送回京城。”
慈安太后道:“你們胡說什么,壽安公主是大行皇帝的姐姐,是皇上的親姑姑。”
這段時間內,所有人都忙著爭權奪利。
而慈安太后作為吉祥物,被打擾得并不多。
至于小皇帝,大臣們更是沒有人靠近。
所以,一直是壽安公主這個親姑姑,每日和小皇帝朝夕相處的。
最近杜翰發現這一點,于是立刻想要將壽安公主軟禁起來,將她和慈安太后、皇帝隔絕開。
但是慈安太后和壽安公主親如姐妹,這又如何可能?
她直接發怒道:“本宮不愛管事,其他事情,都不搭理。但是你們想要對壽安公主動手的話,休怪我翻臉無情。”
而在這個時候。
一個信使狂奔而入,道:“肅中堂,洋夷退兵……”
這話一出,肅順和杜翰目光立刻一寒。
慈安太后道:“什么事?說。”
信使猶豫地看了肅順一眼,卻不敢再說出口了。
慈安太后道:“本宮還是不是太后,有什么消息,是本宮不能知道的?”
“肅順,你們就打算這樣屏蔽本宮的消息嗎?”
“說,什么洋夷退兵了?”
慈安太后盛怒之下,那個信使立刻跪下叩首,道:“回稟太后,蘇曳和洋夷在塘沽激戰兩日,洋夷傷亡慘重,已經正式退兵了。”
慈安太后怒道:“肅順,你們剛才是怎么說的?不是說蘇曳和洋夷勾結嗎?”
“不是說是在假打,洋夷肯定不會退兵,甚至還會北上襲擾承德行宮的嗎?”
肅順和杜翰頓時有些狼狽。
杜翰道:“太后娘娘,容臣等去調查清楚再說。”
“臣等告退。”
等到所有人大臣退走之后,壽安公主走了出來,手中還抱著小皇帝。
而小皇帝也親昵地摟住壽安公主的脖子。
慈禧對小皇帝非常嚴厲,慈安太后雖然溫和,但是為人非常淡泊,典型社恐。
而壽安公主則是毫無保留地對小皇帝進行了溺愛。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了,她就這樣做。后來她離開京城和載淳也就疏遠了,這一次她來到承德近兩個月,那種親昵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小芬,我們可是下詔過的,九月十五要去天壇進行祭天大典的。”
“如今就剩下四天時間了,難道還不準備嗎?”
慈安太后道:“局勢太復雜了啊。”
壽安公主道:“九月十五是定下來的,不但天下萬民知道,天地也知道,列祖列宗也知道。如果屆時皇上不到場,豈不是觸怒了天地?觸怒了祖宗?我們的小載淳如何受得了?”
慈安看著小皇帝,頓時也揪心不已。
是啊。
載淳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如果觸怒了天地和祖宗,這該如何是好?
壽安公主道:“你們一個個,真是可笑。為了內斗,竟然連我們皇上的吉兇也不管了嗎?”
慈安太后道:“再想想法子,再想想法子。”
次日,蘇曳使者來到承德,一同來的還有其他朝廷官員。
而且,這一次就是承德大殿上。
兩宮太后,小皇帝,九個顧命大臣也在場。
“啟稟太后,蘇曳大人率軍和洋夷激戰兩日三夜,傷亡慘重,終于將洋夷擊退了。”
“如今兩宮太后和皇上回京還來得及,請立刻準備成行,千萬不要耽誤了九月十五的祭天大典啊。”
頓時,全場大臣陷入短暫的靜寂。
杜翰出列道:“太后娘娘,洋夷是否真的退兵了,還要進一步驗證。等到完全高正無憂之后,下旨讓蘇曳退出京城,讓朝廷軍隊接管京城防御,太后和皇上再回鑾,更為妥當。”
蘇曳使者道:“那,那九月十五的祭天大典呢?”
杜翰道:“就改期好了。”
這下子,很多官員嘩然。
蘇曳使者道:“這……這可是祭天啊,這可是昭告天下的啊,還能拖延的嗎?如此一來,如果觸怒了上天,觸怒了列祖列宗,又該如何是好?”
杜翰道:“太后娘娘,蘇曳是外軍,如何能夠把控京城防務?等我們完全確定洋夷已經退兵,那蘇曳軍隊就沒有理由呆在京城了,請太后下旨,讓蘇曳軍隊立刻返回南方。”
慈安欲言又止。
慈禧太后道:“就先派人探聽,洋夷軍隊是不是真的退走了。”
當天晚上!
朝廷在天津的相關官員,也來到承德行宮匯報,洋夷軍隊,確實撤離了。
甚至天津的水師壯著膽子,跟了好遠。
完全確定,洋夷軍隊是真的走了。
而且,塘沽那一戰打得非常激烈,炮火就完全沒有停過。
頓時,幾個顧命大臣陷入疑惑。
蘇曳,這又是搞得什么鬼?
洋夷不退兵,他才有繼續霸占京城的理由啊。
洋夷一退兵,朝廷下旨讓他退兵,難道他抗旨嗎?
“既然這樣,那朝廷直接下旨,讓蘇曳軍隊立刻退出京城,返回南方。”
“另外,我們的兩萬軍隊立刻集結南下,等著接收京城防務。”
恭親王道:“萬一,洋夷軍隊再殺個回馬槍,怎么辦?”
榮祿道:“不可能,大沽口距離京城差不多五百里左右。洋人軍隊再折返,再登陸,再殺回來,不知道要幾天。而我們距離京城只有四百多里,全速南下的話,也就是六七天的時間而已。”
“如果是僧王的馬隊,全部騎兵南下,四天也就到了!”
“這一路上補給無數,根本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恭親王道:“如果,蘇曳就是把守京城,就是不讓僧王騎兵進京,然后洋人殺過來,怎么辦?”
榮祿道:“那樣的話,蘇曳就是公然抗旨了,不就類似謀反了嗎?而且洋夷軍隊只要再一次登陸,僧王是騎兵,完全可以再一次返回承德。”
“而且,看這架勢,洋夷不會再回來了。”
“快,要快,立刻做決定!”
接下來,九個顧命大臣又商議了一遍又一遍。
最終,還是同意了榮祿的方案。
九個顧命大臣擬旨,讓兩宮太后蓋印。
命令蘇曳軍隊退出京城,讓僧格林沁的騎兵接管防務。
輪到慈安太后蓋印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次又一次。
她覺得這樣很殘忍。
大行皇帝臨死之前,也沒有和他說過要鏟除蘇曳之類的話啊。
洋夷要進犯京城的時候,蘇曳出兵北上,抵抗洋夷。
承德這群人,非但沒有出兵,只會拼命詆毀。
現在蘇曳擊退了洋夷,非凡不論功行賞,而是一道旨意,直接要趕走蘇曳。
慈安太后道:“蘇曳擊退了洋夷,難道不論功行賞嗎?”
肅順道:“太后娘娘,等他軍隊全部退出京城,返回南方,再另行封賞。”
杜翰道:“等我們回京之后,再招蘇曳進入中樞,也是不遲。”
慈安太后猶豫再三,在所有人目光的逼迫下,最終還是蓋上了御賞之印。
這份圣旨,直接交給僧格林沁。
讓蘇曳率軍離開京城,返回南方的圣旨。
僧格林沁拿著圣旨,率領一萬八千馬隊,浩浩蕩蕩南下,離開承德行宮,前往京城。
當天晚上!
烏云籠罩了月空,黑夜伸手不見五指。
慈安太后對權力不感興趣,所以挑選了一個比較清靜的角落記住。
小皇帝也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因為擔心壽安公主離開她的身邊立刻會被肅順等人軟禁抓起來。
所以,慈安太后也時刻把壽安公主帶在身邊。
兩人經常在一個床上睡覺。
此時,小皇帝已經睡熟了。
壽安公主忽然道:“小芬,你那里還會癢嗎?”
慈安太后呸了一聲道:“你胡說什么呀?我再也沒有吃過芒果,怎么可能會癢?”
壽安公主道:“你和大行皇帝,有多久沒有親熱過了?”
“你瘋啦,大晚上聊這些,不要臉的嘛。”慈安太后要去擰壽安公主的臉。
壽安公主道:“怎么,成為太后了不起了?都不許人說話了呀。”
慈安太后低聲道:“討厭,這種事情有什么好說的。”
壽安公主道:“告訴我,告訴我。”
慈安太后道:“很久很久很久啦,他覺得我這個人太冷清,他喜歡外面的那些女人。”
壽安公主道:“你才二十四呀。”
慈安太后道:“那又怎么了?我對那種事情沒有興趣,一個人過好得很。哪像你啊,耐不住寂寞去偷人。”
壽安公主和蘇曳之間的奸情,慈安太后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她真的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半個字。
“唉,那是前世的孽債。”壽安公主嘆息道:“小芬,其實……我自殺過。”
“啊……”慈安太后一驚。
壽安公主把手遞過來,手腕上有一個清晰的刀疤。
“大行皇帝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幾乎要逼死我的弟弟,我能怎么辦?我只有自殺。”壽安公主道:“但是……最終這一切沒有發生,他們倆還是有一個體面的結局。”
慈安太后沒有說話。
壽安公主上前摟住慈安太后,柔聲道:“如果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載淳的人,我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你信嗎?”
慈安太后柔聲道:“我當然信,我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么親人了。肅順和端華是我的舅舅,但他們只想著要利用我,把我當成蓋章的工具,把我當成和她爭權奪利的工具。”
“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兩個親人了,一個是你,一個是小皇上。”
壽安公主柔聲道:“小芬,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時候,我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會害你,也不會害小載淳。”
慈安太后道:“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為何說這樣奇怪的話啊。”
壽安公主道:“我想了很多次,也聊過很多次。你覺得我被洗腦了也罷,被野男人勾走了魂魄也罷。但是……我忽然就做了這個決定。”
慈安太后急切道:“四姐,你究竟想說什么啊?你要急死我嗎?你有什么難處了?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壽安公主忽然起身,開始脫下衣衫,換上了全新的緊身衣。
接著,她直接上前抱著小皇帝載淳往外走。
慈安太后一愕,道:“四姐,你做什么?載淳睡眠輕,你把他鬧醒了,就要玩大半夜的,你再想哄睡他就難了。”
壽安公主上前,貼了貼慈安太后的臉蛋,柔聲道:“我,我真不放心你啊。但是,我又不想逼你,我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我真的是不愿意逼你!”
慈安太后聽得這話,越來越毛骨悚然。
知道了一絲不妙。
“四姐,究竟怎么了?怎么了?”
與此同時!
“嗖嗖嗖嗖嗖……”
空中,一個黑影接著一個黑影滑落下來。
直接進入了慈安太后的寢宮。
蘇曳情報處的精銳,直接用手帕沾著迷藥,將不多的守衛全部放倒。
“已經奪取小片陣地,可以降落!”
情報處的精銳立刻向空中揮舞信號。
緊接著,一個飛艇降落。
幾個黑影,朝著壽安公主走來,低聲道:“皇上呢?”
壽安公主遞過去道:“小心一些。”
“真的安全嗎?”
“我們實驗了一百多次了,很安全,非常安全。”黑弓道。
他直接把皇帝接了過去,然后飛快往外走。
此時,慈安太后終于明白過來,顫抖道:“你們,你們是蘇曳的人?”
“你們瘋了,你們瘋了!”
情報楚女精銳朱三娘道:“太后娘娘,委屈了。”
她直接上前,挾持住了這個美麗的太后娘娘。
“快,快,快……”
朱三娘抱著慈安太后,黑弓抱著小皇帝,壽安公主跟在后面。
飛快沖到外面的院子。
直接登上了飛艇下的大型吊艙。
“升空,升空,升空!”
這個劃時代的產物,比歷史上的齊柏林飛艇早了三十幾年,卻小了不少,設計也要先進得多。
九江那邊整整用了兩年半時間,投入了無數人力物力,才制造出這東西。
整整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實驗。
一開始想要在世界博覽會上亮相,但蘇曳猶豫再三還是取消了。
它緩緩帶著小皇帝和慈安太后,緩緩升空。
沒想它沒用在軍事上,執行的第一次任務,就是如此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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