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梅機關門口。
故意的。帶著金步凡回來。讓影佐禎昭看到。
不知道影佐禎昭是否知道金步凡的身份?如果不知道,說明它的保密等級很高。
皺眉。
沒看到「忍者神龜」牌匾。
怎么辦事的?
五百日元啊!
居然兩個小時還沒搞好?
不行。
必須親自看著將牌匾掛上去。然后拍照留念。
土肥原賢二從金陵回來,正好看到。就算是自己送給它的一個小禮物。免費的。不用謝。
耐心的等又等了半小時。
結果,牌匾還沒送來。
惱火了。
「來人!」
「在!」
「去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系!」
很快有人去問。
然后回報。說是做牌匾的人都被抓了。
是被76號的人抓的。據說和抗日分子有牽連。于是做牌匾的全部都被抓走了。
「八嘎!」
張庸頓時火冒三丈。
這個76號。一看就是想要勒索錢財。
什么抗日分子。
就是將那些小老板抓起來,然后榨油。
每個敲詐幾十大洋,或者是一兩百大洋什么的。蚊子肉也是肉不是。
忽然想起什么好像都是自己部署的任務?
要求76號的每個高層,都必須完成籌款指標。
如果不完成,就要嚴懲它們。
也罷,暫時不生氣——
「來人。」
「在。」
「去特工總部,叫李世群將那些做牌匾的都放出來,說我有用。」
「系!」
雷達地圖顯示,76號很熱鬧。
里面有很多紅點,很多半紅圓點。很多白點。還有幾個黃點。
看來,76號的確是抓了一些抗日分子。
雖然真正的李世群已經湮滅。現在的其實是替身。
但是,76號那么多漢奸特務匯聚到一起,還是能做很多壞事的。
憑心而論,當時的果黨,還有紅黨,也不是所有地下工作者都那么英明神武的。
都是人。
不是神。
是人總會犯錯誤。
一旦被漢奸特務發現破綻,就很難逃脫。
李伯齊這樣的人未必有。但是李伯涵那樣的真的是有。是懂得分析判斷的。
打哈欠。
又犯困。
這個操蛋的世界.—
好想扔個大伊萬—
別扭。
不爽。
需要振奮一下精神。
隨手拿出一個手雷,朝梅機關里面扔過去。
「轟..」
手雷在里面爆炸了。
里面的所有人頓時嚇一跳。
一個個端著槍,如臨大敵。
張庸:——
還行。
這個大炮仗不錯。
挺響的。困意的確是被走了不少。
再扔兩個吧。
反正都扔了。
又不是沒有。關鍵是免費「轟—.—」
「轟...」”
真的又扔兩個。
都是美制MK2手雷。簡單。好用。
里面的梅機關特務急忙全部躲起來。誰也不敢輕易露面。
外面有神經病。沒事就扔手雷!
「八嘎!」
「大熊莊三!」
「你要做什么?」
影佐禎昭終于是按捺不住了。
出離憤怒之下,也豁出去了。要從里面沖出來。
它就不信了。對方真的敢殺了自己。
如果機關殺了自己,自己必須付出代價。
哪怕是官司打到御前,他也是陸軍大佐啊!
一個陸軍大佐被機關的人殘殺。海軍馬鹿再強橫,也無法庇護吧!
結果,張庸沒動靜了。
扔了三個手雷,不困了。不用繼續了。
可是,影佐禎昭不干了。
這幾天,他真是受夠了。
他要將這幾天受的屈,都全部發泄出來。
就算是自己死了,也可以給土肥原賢二提供攻擊對方的素材。最終扳倒對方。
「大熊莊三!」
「做什么?」
張庸懶洋洋的回答。
牌匾還沒做好。煩躁。想打人。
「你有本事就朝我身上扔手雷。八嘎!你炸死我!」
「哦——.」
張庸于是招招手。
叫來幾個手下吩咐。他們轉身離開。
影佐禎昭:
八嘎!
不會是來真的吧?
對方不會是真的想要炸死自己吧?
等等—
那誰...
我看到炸藥包了。
不是。
你們誰,抱著炸藥包過來做什么?
我說的是手雷。手雷。懂嗎?不是炸藥包?你們機關玩不起嗎?還用炸藥包—
八嘎后悔了。胡說八道什么?
和歌山浪蕩子是神經病。你和一個神經病較真?
啊啊啊—·
然而,所有人都看著他,他也沒辦法退縮。
海口都夸出去了。反悔的話,會被笑死的。
尤其是對方是和歌山浪蕩子但凡他后退半步。明天就會上報紙頭條。整個陸軍都要知道。
無奈,只好硬著頭皮站在那里。
結果·—·
外面來了一大群人。
都不是機關的人。是市集上的攤販。
他們被機關的人引導過來,然后將自己販賣的東西,朝影佐禎昭身上扔。
影佐禎昭:·
頓時破防。
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
你大爺的!
你個大熊莊三!你真是無賴!
特么的弄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往我身上扔!一個個都要命。
熱辣辣的鍋貼.—
燙呼呼的炊餅.···
還有煮餃子的開水·
那誰,你特么的開水是怎么潑進來的?
還有白蘿卜、爛菜幫—
還有牛糞.·
八嘎!
大馬路哪里來的牛糞?
大熊莊三你個神經病!
還有死魚——
「大熊莊三,我跟你沒完!」
「啊..—.
影佐禎昭最終慘叫一聲。
是被一把滾燙的板栗從衣領縫隙里面鉆進去。
頓時不得了。
瞬間,感覺整個人要升天。
拼命的撲騰,到處亂抓。試圖將板栗抓出來。
結果,越是撲騰,板栗越是往下掉。最終落到了兜襠布里面被卡住了——
「啊!」
「啊!」
瞬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淞滬。
秋山重葵和野村吉三郎都是聽到了。還疑惑的互相對望一眼。誰叫的那么慘絕人寰?
張庸:·
哎呀,臥槽!
頓時精神了。
早知道,你吼這么一嗓子,我都不用扔手雷了。
「拍下!」
「拍下!」
「趕緊拍下!」
張庸不斷地吆喝著。必須上新聞頭條啊!
堂堂梅機關二號人物,堂堂陸軍大佐,動作如此不雅,一直在抓下有礙觀瞻。
世風日下。
下次御前會議,將照片都擺出來。
讓東條英機、杉山元等人都好好看看。梅機關的高層,到底是什么素質。
「阿...·.
影佐禎昭忽然慘叫一聲。
然后,眼珠子突出,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張庸:???
死了?
哦,沒有。
雷達地圖顯示它還活著。
可能是暈過去了。據說人體有疼痛保護功能。
如果是過于疼痛的話,會自動進入昏厥狀態。
算了,不管他.——
照片已經拍好。
正好,外面有好多人到來。
是「李世群」來了。就帶了十幾個人。
還有六個生意人模樣的。應該是在淞滬做牌匾生意的。
「機關長閣下..」
李世群替身來到張庸面前,規規矩矩行禮。
它就是一個替身啊。完全是依靠機關的支持,才得以身居高位。
如果說以前吧,它是小心翼翼,度日如年的。現在已經逐漸習慣。
而且,已經不舍得放手。不愿意繼續過以前的糟糕生活了。
人都是這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體會到了特工總部一號人物的風光,還有權力的滋味,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李主任。」
張庸點點夠。伸手。
李世群替身急忙上前來。彎腰。恭恭敬敬的行禮。
然后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和張庸握手。
「喲西!你做的很不錯!」張庸提高語調,「完全能勝任特工總部的工作。」
其實是說給76號其他人聽的。
我機關就是認定他就是李世群。你們都別想背后搗鬼。
誰要是陽奉陰違,轉頭就要吃槍子。
微微頓了頓,張庸繼續說道:「我們機關是支持你的!」
「阿里嘎多!阿里嘎多!」李世群替身都學會說日語了。雖然不是很規范。也沒有用敬語。
但是,對于一個突然一步登天的替身來說,已經是非常努力的學習了。
它很清楚自己的生存之道。就是討好機關。一切唯機關馬首是瞻。
以前是聽梅機關的。但是現在,梅機關被機關給壓下去了。騎到頭頂上了。當然聽機關的。
最關鍵的是,梅機關的人不會讓它繼續做特工總部的頭。
但是,機關會支持它。
「太君—」
李世群替身識趣的送上一沓銀票。
張庸點點頭,伸手接過來。旁若無人。單手將銀票搓開。然后收好。
不錯。是個斂財的高手。一萬大洋呢!
「喲西!你對帝國大大的忠誠!」張庸拍拍對方的肩頭。
「阿里嘎多!阿里嘎多!」李世群替身頓時感覺骨頭都輕了幾斤。語調都要硬咽了。
「你回去吧。我要這幾個人做一個牌匾。」
「系!」
「他們是抗日分子嗎?」
「不是。」
李世群替身立刻回答。
就算是,這個時候也必須不是啊!
否則,機關長大人怎么用他們干活?那不是耽誤事嗎?
何況,抗日分子這種事,特工總部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又不什么大魚。
「去吧!」
「系!」
將76號的人打發走。
張庸掃一眼六個做牌匾的。有點意思。
里面其實真的有抗日分子。因為有一個黃點。干瘦干瘦的。
臉色蠟黃。感覺像是有什么病。可能是特殊的職業?這年頭的牌匾生意,其實有毒的主要是油漆什么的。往往有較強的揮發性,長期接觸,必定得病。
行了。就是他了。幫助對方上一道護身符。
「你留下。其他人滾!」
「滾!滾!」
將其他五個全部走。就剩下蠟黃人。
蠟黃人滿腹疑惑。也不知道機關找自己做什么。但不像是抓捕。
「你,過來!」
「做一個牌匾!越大越好!」
「上面寫忍者神龜四個字!」
「加急!越快越好!」
張庸言簡意。
我知道你是紅黨。紅黨的效率很高。
在我這里,紅黨代表的就是高效率。高執行力。你可千萬別拉跨啊!
「太君——」
「這是工錢!」
張庸隨手拿出一張銀票。
剛剛李世群替身給的。每張一百大洋。
「啊—.」
蠟黃人很驚訝。
日寇居然給自己銀票?
什么情況?
「八嘎!沒聽明白嗎?」
張庸突然暴躁起來。兩眼一瞪。兇神惡煞。
不是。你發什么呆!趕緊干活啊!我要親眼看著牌匾掛上去。
那啥。必須讓梅機關社死不可。
以后,在上海灘,特務機關有且只有一個老大。那就是機關。
想要進步,必須踩著梅機關上位。
「明白,明白。」
蠟黃人急忙答應著。拿了銀票就走。
牌匾要回去制作的。材料、伙計都在店鋪里面。搬不過來的。
走出幾步。忽然小心翼翼回頭。
「太君——」
「說。」
「什么龜?」
「忍者神龜!」
「呢—...—.
蠟黃人還是沒聽明白。
畢竟是一個很奇怪的詞語組合。聽不懂。
張庸:—
算了。寫給你吧。
拿出紙和筆。亂寫亂畫。了事。
故意的。以免被有心人認出自己的筆跡和張庸相似。
其實,他和張庸的字跡,都跟鬼畫符似的。丑的一批。估計日寇都不愿意多看兩眼。
都是那么丑的字,想要鑒定筆跡,根本不可能。
「要快!」
張庸將蠟黃人打發走。
這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晦暗下來。
唉,又是一天過去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好像什么都沒做。
奇怪日寇戰機居然沒有出動。
漢口機場、安慶機場的零戰,還有轟炸機,都在地上。
是日寇內部發生爭執了?
有可能。
最終爭論結果可能還沒出來。
好了,現在可以辦另外一件事了。就是處置金步凡這個隱藏日寇。
在哪里處置呢?
當然不是在牢房里面了。
必須是讓外界的人看到。
尤其是要讓弗雷德和史蒂文森看到。
這件事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將美麗國的情報人員釣出來。
「走!」
推操著金步凡上車。
回到機關。
將對方押解到自己的辦公室。
「打電話。」
「你,你們想要做什么?」
「叫你的主子來錢來贖人。五萬美元。」
「什么?」
金步凡頓時愣住了。
五萬美元?
你不如去搶!
怎么可能那么多!
五千美元都沒有可能!
要知道,那是美元啊!
你以為是五千大洋!
如果是五千大洋,倒是可以考慮。
「不合作?」
「不是,不是,不是..」
金步凡額頭冷汗直冒。意識到自己在生死邊緣。
對方可不是善茬。是敢明火執仗的和梅機關對著干的。要弄死他金步凡,簡單得很。
除非是他自爆的臥底身份·
「來人!」
「等等!等等!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
金步凡頓時崩潰。
他不想品嘗酷刑。
暴露就暴露吧!總比被弄死要好。
「八嘎!」
「誰和你是自己人?」
「啪!」
「啪!」
張庸抬手就是兩巴掌。
金步凡頓時被兩個大比兜給打蒙了。
天旋地轉。
腦海一片空白。
差點當場昏厥。
糟糕...
對方不相信「我真的是自己人!真的是自己人—」
「八嘎!你找死!」
「真的,真的,我是土肥原將軍親自安插的—」
「胡說八道!」
「啪!」
「啪!」
張庸又給對方兩巴掌。
你是土肥原親自安插的?那就更應該打了。
打完以后,再去找土肥原邀功。
估計土肥原的鼻子都會氣歪掉。
「我真的是—」
「五萬美元!」
「納尼?」
金步凡不由自主的說日語。
該死!
對方又提五萬美元!
真是開玩笑!
我怎么可能有五萬美元?
你以為美元是法幣嗎?想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是法幣,給你一百萬都沒有問題啊!
但是美元不行。
是真的沒有啊!
「來人!拖出去打!」
「等等,等等,我知道了—」
「所以,菲律賓以北海域發生的事情,你知道真相?」
「什么?」
「看來,你是真的不明白—·
「等等!等等!我明白!你們需要我怎么招供,我就怎么招供!」
金步凡忽然腦海靈光一閃。
該死!
終于明白機關要什么了。
對方是要自己的一份證詞。
證明在菲律賓以北發生了某些事。然后這些事,和弗雷德、史蒂文森有關。
或者說,是和美麗國有關。矛頭要指向美麗國。
張庸滿意的點點頭。
果然,日諜的求生本能都很強啊!
電光石火之間,居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避過了一頓毒打。
行,既然明白了。那就好好寫。
一式五十份。
為什么要譽寫那么多?
當然是這里給一份,那里給一份。
然后一不小心,在大街上又遺失幾份。恰好被某些人撿到—
最終,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但是大家都會心照不宣。不會將這件事拿到臺面上來說。
在完全撕破臉之前,都是私底下的較量。
毫無疑問,雙方的矛盾絕對會越來越深。
「好好寫。」
「是,是。」
金步凡忙不選的表示合作。
其實,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完全不妨礙供詞。
就是因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寫出來才會真實。就是聽到了那么一點點。
然后其他人充分腦補,將細節補充上去就行。
「報告!」
有人進來。說是有外線電話。
租界打來的。對方自稱是美麗國總領事館的。
張庸:——
好。大魚開始咬鉤了。
「接進來!」
「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