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會對我們的態度？”
路易莎停下來了動作，神色嚴肅了幾分。
“沒錯。”索妮婭語氣輕柔的解釋道，“七大國度的女妖全部根據探索者行會的密令來到我們的巢都，在這里記錄各種見聞，準備將經驗帶回去。”
瑪莉亞補充：
“學習是一種好事，但她們學習的目的首要居然是找茬，這點不可原諒。”
路易莎細細思考一下反問：
“不能驅逐她們么？”
“驅逐？”這是索妮婭和瑪莉亞這種外來穿越者的盲區，兩人迷茫的互視了一眼。
“對，驅逐。”路易莎詳細解釋道，“女妖技術對等原則。”
她說：
“根據女妖法，一個女妖竊取別的女妖的技術的話，該女妖是可以被強制驅逐出去，并且懲罰以數百到數千金列伊的財富。”
“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索妮婭都驚了。
“因為她寫在女妖法里。”路易莎翻了個白眼，“所以大家才不會亂說。你知道凡…普通人的吧？他們連技術為什么要保密，他們連科研為什么要鼓勵都不知道。”
路易莎頓了頓，有點像是梅琳娜一樣的陰陽怪氣：
“其他種族還好，傳統人族還在糾結于解剖會不會破壞死者與靈的和諧，算不算褻瀆，怪不得他們生病了只要沒有女妖，就會狂吃有瀉藥性質的草藥，拉一頓就好了。”
“哈…哈…”
索妮婭聽說過，當時她還跟老瑪吐槽說這個世界的人體質是真的有點牛的。放血加上腹瀉，這樣都能頂過來并且第二天就工作，真就因子保佑了唄。
“那這個女妖法，需要怎么樣才能判定對方為竊取技術呢？”老瑪抓住了重點。
路易莎投以欣慰的目光，理所當然道：
“讓梅琳娜挑選一些不重要但是屬于專利的技術，用在街道上面，再在街道上掛上‘禁止進入’的牌子，最后在這些煩人的女妖闖進去后抓個現行就可以了。”
釣魚執法啊……索妮婭嘆了口氣，女妖的道德感的確不這么強。
“我會去跟梅琳娜說的。”
雖然索妮婭很想馬上飛到梅琳娜身邊去，但無奈身上的訓練任務極其的嚴重。很多動作即使對著錄像看也搞不明白，譬如說梅琳娜有過一個非常像是黑龍種旋著身體一下子就像是爬空氣欄桿一樣爬上天的動作。
這個原理是啥？
為啥小梅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像是旋疾鼬一樣？
還有海蒂怎么能夠背身跳躍的落地后往她面朝的方向滑的？他媽的違反物理規則了吧？
索妮婭不能隨便麻煩梅琳娜，梅琳娜的教學態度就是標準的放養天才的教學態度，雖然對她有優待，但這也不是天天拿著這種低級問題去問小梅的理由。
她得研究幾十遍，真的無可奈何了才會在筆記本上面記錄下來，最后整理好一籮筐的問題問小梅。
因此，這個去找梅琳娜的任務只能交給老瑪了。
還好，瑪莉亞是值得信賴的好伙伴…
公開課的講堂。
原本的學生們被迫擠在了走廊門口，一個個不滿但又不敢宣泄的模樣。
講堂中的座位上全是專家與教授們，有三分之一是來自于白城，有三分之一來自于霍爾海姆，還有三分之一來自世界各地。
凡人的與女妖的。
她們齊齊安靜聆聽著這一次講座。
梅琳娜在講臺上面，背后掛著卡特琳娜制作的精美機械像素畫，這幅畫隨著她的講解不斷的進行變形。
“生命的鏈接因子是我們辨別如何嫁接，如何基因改良的重要方法。譬如說將適配的西瓜因子注入到果樹因子里面的話，我們可以得到西瓜樹。這是個有趣的假設，更進一步說，生命因子如何繁衍才是課題所在，它既然能夠讓西瓜變為果實，那礦物呢？那更多其他的因子呢？”
梅琳娜演講的內容是她得以被提名為教授候補參考的研究內容。
關于如何堂而皇之的褻瀆生命的一課。
這是有趣的事。
當梅琳娜講述如何從尸體的分解中獲得因子，學術界會投以怪異的目光，以及對其個性冒犯的猜測。但當她講述如何把尸體分解的因子注入到樹木中從而獲得生命的精華時……
臺下掌聲雷動。
穿著學士長袍的她也不得不面露淺笑，禮貌營業著外在形象。
幸好教授、副教授以及學者們大多數矜持，沒有人像是學生們一樣輕浮的吹口哨。
“多謝，謝謝你們能夠來支持，再次感謝。”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這些話。
事實上呢？
小梅覺得這群狗閘種應該感謝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非公開化的讓尸體嫁接變得合法化，人類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弄到合適的非排斥性器官替換物了。
不過還行，自己的教授位置十拿十穩。
行會的人過來跟她打招呼是怎么樣的呢？
“你好啊，梅琳娜教授…哦，女士。”
用一個說漏嘴一樣的方法，直接讓梅琳娜知道了行會的意思。
行會沒有想著卡她教授職務這種大不敬的想法！
“我知道你會有這么一天，姐妹。”又一個陌生的‘姐妹’跟她憶苦思甜。
梅琳娜都不知道這人叫啥！
不過她還是很給面子的說道：
“這只是追尋真理道路上面的一次豐收的果實，行會的看重讓我無比欣慰…”
“是啊。”這位凡人姐妹說，“我的姐姐就很懷念與您一起上課的日子。”
“她是個不錯的人，我挺喜歡她的，畢竟我們畢業還不久，畢業典禮上的畫面就仿若若日…希望能和她再寫封信聊聊…”梅琳娜和這位凡人握了握手就走向應付下一位來賓了。
而這位凡人姐妹愣了下，和旁邊的熟人小聲嘀咕：
“可我姐沒畢業就死了啊…”
梅琳娜突然看見瑪莉亞來了，表情就一下子變得愉快：
“老瑪，你也來看我的講座了？”
“是啊。”
瑪莉亞張開雙臂抱了一下她：
“不過還有點事情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