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娜一大早就跑去做了預定。
“是要占據梅琳娜街下午2時到4時的時間進行街演是吧？”
辦事處，羅素的爪牙們正在此處迎客。
依舊是一身水手連衣裙統一制服的，搭配上黑色或紫色連褲襪，外形看上去青春，但透露著一種成熟獨立氣質。
此刻，負責登記樂隊占用預定街道事宜的羅素部下正在竭盡全力憋笑。
原因無他，因為申請者是梅琳娜。
“梅琳娜在梅琳娜的巢都里面申請梅琳娜街道的使用權。”
光是這一句話就足夠成為行政笑話與典范了。
笑話是因為確實很好笑。
典范則是因為細想一下連梅琳娜都要遵守自己制定的規則，管理者們管理那些不服管理的貓燈、發條貓還有女妖的時候，多了幾分底氣，這實在令人欽佩有加！
不愧是哭泣半島女妖楷模！
…話，是這樣說的。
…但是：
“很抱歉哦，梅琳娜小姐，你申請的街道最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空閑呢。”
羅素爪牙頗有興致的欣賞著梅琳娜女士的表情。
先是像是貓一樣瞪圓眼睛，然后嘴角顫顫就像是貓咪抖胡須一樣，然后整個人…毫不夸張的說，整個人僵直住。
頗像是貓貓伸手抓窗簾的瞬間被主人喊住的表現。
可愛的不行。
其實羅素女士有時候也很可愛，但大伙沒那么大的膽子在羅素女士面前擺出不敬的表情。
爪牙們的想法若是被梅琳娜知道了，梅琳娜會說出來為什么，那就是羅素女士平時很像是溫和一點的西弗勒斯教授，并不是沒有表情也不是不會開玩笑，但就是能讓學生一點都不敢跨越雷池…
“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嗎？”
梅琳娜心中已經后悔自己干嘛那么認真啊？法律法規這東西看著辦不就好了嗎？
開始懷戀曾經的哭泣半島了！
登記一個多持武裝的探索者證明都只需要卡個bug！相當于你辦個身份證只需要去搞的假的再郵寄過去蓋個章就可以了！
“很遺憾，沒有哦。”
“通融一下？”梅琳娜悄悄伸出爪子，里面放著金列伊…
“哎呀！”
爪牙臉色大變，猶如被槍指著一樣，義正辭嚴：
“萬萬使不得啊，梅琳娜女士，這件事情可是公務，公務萬萬使不得這種手段啊！”
收誰的賄賂都不能收自己的上司義母的賄賂啊！
一想到自己收下這份賄賂的結果，爪牙立馬就聯想到發配海波島，然后名額被從遠古女妖中除名的景象。
有人不知道海波島在哪兒？沒錯，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有這么一個島，遠在世界的邊沿，虛空的前線。
更可怕的是，好幾百年前那兒就是虛空的前線了，但直到今天女妖還沒有推進進去一步……
“羅素御下真是紀律嚴明不受貪腐啊……”梅琳娜感嘆一句。
就這一句話，爪牙女士更是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憋住！
雖然梅琳娜女士贊嘆咱們‘哭泣半島的貪婪惡鬼們’是‘紀律嚴明不受貪腐’，但給我憋住！
笑出來的話，遠古女妖生涯就要結束了。
“這份工作最重要的可是讓我們知道自己是為整個社會服務，而非為了個人利益呢。”
爪牙女士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還附贈了笑臉。
一張俏臉本來就不差，笑容更是甜的就像是雙九年華的小女妖一樣，再加上水手服裙本來就很學生妹，這樣一笑，讓如蜜巢都鬼見愁的貪婪惡鬼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不過梅琳娜無心欣賞這惡鬼的善面，而是有些垂頭喪氣。
見她這樣，惡鬼女士方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聲說道：
“也許…”
她聲音壓低，后面含糊不清。
梅琳娜縱然知道這是魚餌也要咬餌，還是那句話，舍棄了臉面的話她要干什么這巢都沒人能擋著她，海蒂過來她都可以來一句‘我家事，請您滾蛋’。但臉面扔地上了，要再撿起來，實在不易。
現在只能咬咬牙，硬撐著了。
她追問：
“是有什么轉機可用？”
“羅素女士肯定有辦法，啊，我不是說通融哦，是說，她一定有法子能讓您如愿以償…”
羅素么？這家伙鬼點子多。
梅琳娜滿意點頭：
“她現在什么地方？”
爪牙女士再次甜甜微笑：
“就在樓上辦公室。”
梅琳娜客氣道別就出門找羅素去了。
在她那清脆足音在門后消失不久后。
旁觀了整個事情的員工小姐A端著咖啡走到爪牙女士面前，猶豫半晌才問道：
“其實我們和那個下午演出的樂隊協調一下也不是不行…”
“還有聯合演出。”
“還有額外獎勵券。”
“甚至狩獵優待入場這種東西都可以拿出來，用來滿足她們，讓她們給梅琳娜女士讓一讓的…可為什么？”
爪牙女士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不會嗎？”
員工A張張嘴，又笑了笑，心想：你個靠拍馬屁登上這個位置的廢柴女妖會不會這一招還真不好說。
在羅素的部下中，她們并不是鐵板一塊。
各自有各自的述求，各自擔任部門的頭頭，別說是和平相處，不武力征伐彼此已經是羅素威望驚人了。
爪牙女士和員工A，以及這里的員工B、C來自不同的派系，但正所謂派系不同下面打生打死，但上面的關系始終是比較溫吞的，爪牙女士因為相當擅長辦公室故事，所以被派來教年輕女妖們辦事。
這活不太好辦。
教的細致了，自己老大不開心，教的不細致了，萬一日后羅素女士追責過來…
爪牙女士想了想，折中教育，忽略了一些若有若無的小細節，直接大條道理給這些小家伙們開悟：
“梅琳娜女士的事情一向都是特事特辦的，她是個溫和的女士，一但你太過于照顧她，她可能會更加依靠你呢。”
“那不是好事？”在稚嫩的女妖看來，和梅琳娜扯上關系無疑是好事中的好事。
“呵呵，梅琳娜女士的事情一直被持續關注…這樣吧，我換句話問你。”
爪牙女士笑容陰郁與邪惡：
“你是否認為你有接替整個集團，乃至于接替羅素女士單獨接待梅琳娜女士的能…”
話沒說完，旁聽的小職員和正在問的小職員當即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