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腳底下的玻璃是所謂的鋼化玻璃，有著堅固的支架，牢靠的結構，但踩在上面望著百米的高空的時候。
心依舊會發酸。
掌心依舊會流汗。
視線也會逐漸模糊。
那是眼淚嗎？
是恐懼落下的眼淚。
梅琳娜知道杜維妮在音樂上面的天賦，并相信，通過音樂，杜維妮最終可以混得不錯，甚至最后依靠著音樂邁入她以前無法跨越的高階探索者的大門。
可是，出意外了怎么辦呢？
天賦不是不可更改的。
即使是天賦滿滿，但也不是天賦足夠就能夠混飯吃的。
梅琳娜作為一個優秀女妖的本能那就是相信數據。她對剎那芳華的數據了如指掌，研究過其中的粉絲比例。
比例讓人不栗而寒。
沒有梅琳娜的話，這支天賦十足，起碼在她看來絕對要比惡名少女的天賦出眾的樂隊，在人氣上面來說僅僅是三流樂隊而已。
在下班少女時，每個人平均的人氣都非常高，最多的和最少的比例也不會很夸張。這說明了下班少女是非常健康的一個團，或者說，沒有偶像少女團的那種弊病。
但剎那芳華不一樣。
目前來的粉絲絕大部分是梅琳娜的個人粉絲。
關注其他人的粉絲不多。
譬如說杜維妮。
她的風評就非常好，每一次演出，評論基本都是天籟之音太好聽了，繼續加油吧！一類的話，連挑刺的都沒有。
但反過來說，如果一個人連黑粉都沒有的話…
杜維妮的反面就是小梅，每次演出，評論都有我超，梅出！梅出太有吉他了梅出太有吉他了……這樣的抽象評論。但周邊卻是一直賣斷貨。
現在梅網和地塊網上很多人曬出來的我家梅出的人偶周邊，都是所謂的改造狠活。
所謂改造狠活，就是采購隔壁橘色安息日的海蒂與貝倫的周邊，又或是把下班少女組的伊麗莎白與卡拉的周邊拿去改一改，自己手工做個剎那芳華樂隊的旗幟掛上去，那就是我家梅出！。
連帶隔壁帕迪的周邊都賣出去了不少，因為可以用帕迪爆改出來呲小鬼梅出…就是胸部這一塊得小做填充。
剎那芳華其他人也差不多。
雖然說現在大家內部也在開玩笑說什么‘我們就是剎那梅琳娜隊啊’，但總是這樣下去，肯定是不好的。
梅琳娜可以相信杜維妮能出頭，但她有點把握不好對方什么時候出頭。
當今世道，并不是質量越好的東西代表越暢銷。
尤其是女妖并不算是關注這方面消息的情況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杜維妮破釜沉舟會不會有點不太好呢？
梅琳娜試著勸說：
“小維，沒有必要全心全意放在這上面，你的職業還是挺重要的。我相信以你的天賦，以后肯定能寫出更好的曲子，現在的話…”
“不停職的話，是寫不出來東西的。”
杜維妮比想象中還要火熱，她眼中滿是激情：“當大腦的旋律在響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如果還停留在原地的話，我只會兩邊都做不好，所以必須要舍棄其中的一邊，才能夠完成我要完成的事情。”
她看著梅琳娜。
雙眼濕漉漉的，但不是那種惹人心疼的濕漉漉，而是一種即使透著水霧也能看出來堅定情感的目光：
“我認識到了，我擅長的東西，恐怕只有音樂了。”
不不不，姐妹，別看清自己，其實你應試的技能押題命中也有lv3，放在我那個平行世界里面，我超，押題命中lv3的老師，收費肯定是要按照小時計算了。
“什么都不會，即使催眠自己也無法達成夙愿…”
催眠自己？這就是你的僅有機會這個奇跡技能的來源？七天的準備就能夠臨時提升其他技能等級1級，這是什么bug技能，還好我們是女妖，本來bug就多，不然你真說不通了。
“所以我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即使不知道會是成功，又或是失敗！”
姐妹，包成功的，就是時間不太確定。
就像是李奧納多一樣，他的奧斯卡是必然會拿到的，就是時間不知道長短而已。
梅琳娜表情繃的緊緊地，讓杜維妮有點緊張。
但杜維妮不知道，小梅現在正在心中吐槽：
“說到李奧納多，剎那芳華該不會是小維的泰坦尼克吧？不是電影泰坦尼克，而是真實泰坦尼克？”
“這萬一給她弄撲街了，我算不算是誤人子弟啊…”
梅琳娜難得有點憂慮。
“…你這樣說的話…嗯，放手去做吧，你有沒有試著申請補助？”
梅琳娜最近跟羅素學了點技能，包括發福利這些。
羅素她們給巢都發福利的時候，都只是張貼公告，一點都不聲張的。
只要沒來申請就當做沒看見…
申請的話就走官方渠道，一點點往上批復。
正所謂辦事的人最害怕公事公辦，因為公事公辦往往要拖得有點久了…
梅琳娜希望小維申請了，這樣她就可以來個特事特辦，直接幫她的申請流程提提速。
如果沒有申請的話…
只能她帶著小維親自跑一趟了。
反正羅素這邊給她們開點后門不算什么。
“申請了。”杜維妮飛快的說道，“我還同時申請了網絡作曲補貼，還有網絡粉絲數補貼，再加上周邊配樂作曲工作這些東西。”
那邊瑪莉亞噴完酒后，緩了一下才說道：“很厲害啊，全部想好了？”
“嗯，想好了不少東西。”
杜維妮雙手放在桌面上，非常認真的說道：
“我現在的狀態，不算是探索者，也不算是魔法師這種職業，我是一個寄生在我們女妖正軌行業的副業上面的女妖，因此，第一步是想辦法養活自己，然后才是養活樂隊。”
雪琳情不自禁點頭：“有道理…”
“然后我觀察了我們的粉絲構成，說句實話，不算是非常樂觀的事情，雖然基數有，但是和音樂播放量不成正比。”
“這意味著，我們音樂很讓人好奇，但是留不住人…”
說這話的時候，杜維妮悄悄看了眼梅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