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人面蛛身的漾蘿，龐大軀體被極寒神力凍的炸裂，碎為微小的冰晶。
“祂一身奇詭劇毒，不宜納入祂的力量進體內。”
冰瑩的神臺上，寒伊還在動用神力，持續抹殺漾蘿體內殘留力量。
幽魁的神通秘術顯露，讓祂知道龐堅擁有通過別的神靈之死，來獲取對方力量的秘術。
祂對漾蘿有些了解，知道漾蘿的神力充滿了銷蝕怪力，祂生怕龐堅冒然吸納反噬自己，便索性盡可能破壞漾蘿的尸身。
見龐堅并沒有反對，祂冰眸中盡是欣喜地說道：“我沒有想到，你居然真能殺死漾蘿。”
在那顆未知星辰中，龐堅單殺鬼族的幽魁，可以說是依仗了那座雷池，還有源魔，有取巧的成分在。
——瑩玥反正是這么認為的。
可這趟，龐堅連那座恐怖雷池都沒取出，也沒有動用任何一件神器。
他只是以他參悟的玄奧大道，以幽魁掌握的神魂秘術，先把漾蘿的神魂吸附出來，再以熾烈雷霆轟滅。
此戰，足以證明龐堅的真實力量，至少也是中位神級別。
這令寒伊感到無比驚喜，比祂自己的實力壯大，還要高興許多。
“先前……”龐堅試圖解釋。
寒伊抿嘴一笑，搖頭說道：“你不必解釋的，我又不是傻。你轟落我的神雷，和伱轟擊漾蘿的，壓根就不是一種力量層次。”
龐堅臉上泛起淡淡笑意，道：“你現身碎裂祂的神格，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我還在雷獄時，瑩玥就擔心你會犯傻，不惜冒險對我示警。”
寒伊明耀的眼眸，定格在他臉上，遲遲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陣子，這位寒晶女神才有些羞赧地低頭說道：“原來你也是會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笑。”
祂的沉默不言，是迷醉于龐堅的首次展露笑容。
而祂的這番話，卻讓龐堅也跟著沉默了起來。
許多年前，有另外一個女人也說過同樣的話，說他笑起來很好看，應該多笑一笑。
那個女人，現在是煉獄人族最恐懼的人物，是漾蘿誓死效忠的對象，還是紫墨和赫摩天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祂說過的那番話，恐怕早已遺忘，被蘇醒之后的記憶沖潰。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寒伊御動著冰瑩神臺，將漾蘿的空間戒取下，又把漾蘿更碎小的軀體以神力下沉。
祂邊做這些事情邊說道：“漾蘿不是幽魁，祂效忠的是那位主宰，祂被接納的時間很短暫，都沒機會去面見那位的真身。”
龐堅沒回答想什么，寒伊便不去追問，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話。
“漾蘿的神魂，和那位應該沒什么紐帶連接，祂的死亡不會引起什么問題。”
“就連那塊烙影神石，也被我給找到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寒晶女神晶瑩的冰眸中，現出如水柔情，忽然道：“龐堅，謝謝你為我做的那些事。”
祂的一番情意不矯揉造作，很真實。
祂勇于表達自己的情感：“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我是煉獄之外的神靈，而你是人族真神，我們很難有機會接觸。”
“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詭霧之外的星空中，有個女人會一直掛念著你。”
“龐堅，請你好好活下去。有可能的話，偶爾也回應我一下。”
寒伊取出漾蘿的空間戒，準備丟過來。
“我不需要這個。”龐堅搖頭，想了一下說道：“我和我在煉獄的本體真身，能夠以空間奇物進行連接互通。在雷獄中，在詭霧中，我都可以回歸煉獄，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
“所以，別再去做傻事了，以后也別混在那些神靈當中試圖救我。”
“我不需要的。”
“咻！”
話落，龐堅環繞著七彩神輝，又向雷獄飛去。
冰肌玉骨般的神之軀體，耀著淡淡光輝的寒伊，目送著龐堅的遠去，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中。
而后，方才輕聲說道：“你是擔心我，我知道的。”
祂嘴角勾起甜美笑容，心情愉悅地抹掉戰斗痕跡，旋即依循著和明月的感應，一路飛逝出霧海。
剛離開詭霧，祂就第一時間取出晶牌，以神音說道：“瑩玥，他對我笑了。”
晶牌中，響起了月之女神驚恐的秘語：“你又和他見面了？你們在哪兒？我叮囑過他，讓他不要踏出雷獄的！”
“該死！你們這樣頻繁見面，早晚會出大事！”
“寒伊，我們已經拿到了吞星者，之前的損失都能彌補。我們甚至有機會，助你擺脫那位的束縛，你還有什么非要見他不可的理由？”
瑩玥語氣中充滿了惱怒。
“我就是想見他，想要接觸他，這就是理由。”寒伊眼中流淌著笑意，想了想又說：“漾蘿死了。瑩玥，你說的不太對，他真有單殺一名中位神的力量，我親眼所見！”
“他自己殺的？”瑩玥大驚，“不是在你的幫助下？你有沒有留下痕跡？在你動手的時候，附近可有別的神靈？”
月之女神著急地連番發問。
“就是他殺的，我只在最后補了一下，碎裂了漾蘿的神格。”寒伊傳音時，臉上充滿了驕傲，道：“你想想看，他現在就能擊殺漾蘿這樣的中位神。再過一段時間，再過一些年，他有沒有可能擁有高位神的戰力？”
“你到底想說什么？”瑩玥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如果，他未來的力量能夠超越高位神，達到主宰那樣的層次。煉獄人族目前所面臨的麻煩，能不能被解決？等他強大到讓眾神難以處理的地步，眾神會不會選擇接納人族，選擇接納他？”寒伊認真請教。
瑩玥冷笑：“你倒是很會做夢。”
祂明白寒伊在幻想什么，卻不客氣地潑冷水：“據我所知，當初對眾神殿下手的人族強者，就有人力量接近于主宰。結果，最先死的就是那位人族至強。”
“在眾神極其忌憚人族的當下，祂們不會允許再有人族真神，達到那樣的力量層次。”
“所以，不要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