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境！”
龐堅心神激蕩。
沒想到一次入定修行，竟在渾然不覺間，順利地打破了境界桎梏，晉升到了先天！
振奮的龐堅瞇眼感受，立知他在云帆內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同樣有了數倍提升！
他頓時大喜過望。
“嘩！嘩嘩！”
他隨手弄出幾片月刃，將靈海內的靈力消耗一些，便取出靈石汲取靈力。
一塊靈石，眨眼就被他吸干了靈力。
“全部獲得了提升！”
丟掉靈石后，他就感受到了其中的奧妙。
洗髓境晉升先天，靈海不僅得到新一輪拓展，能夠儲藏更多的靈力，靈力在體內的流轉速度也數倍提升。
連帶著，他汲取天地靈氣，汲取靈石、靈玉的效率全部跟著變快！
他嘖嘖稱奇，隨后又暗暗體悟。
他覺察到和炎池挨著的，那個如嵌在靈海的冰池，竟比炎池大了好幾倍。
冰池里頭所蘊藏的，如冰晶般的極寒力量，也遠遠超過了炎力。
“極寒之力，月能……”
心思一動，他試著調集幾絲冰池內的寒力，和月能、靈力混雜著，重新凝為一片月刃。
“嘩！”
一片全新的月刃，在眾多環繞他的月刃之中，顯得是那么的亮眼！
它亮的如此眩目，明凈寶光燦然如鉆，透著一股遺世獨立的冰瑩感。
眾多月刃若是冰花，它便是一眾冰花中的花王，美麗耀眼的極為突出！
洛紅煙不由明眸一亮地看來。
高源也目顯驚愕，贊道：“好集中精煉的力量！”
龐堅第一次施展秘術，劃動指頭形成的片片月刃，望著靈光燦燦，但給高源的感覺卻是不足為懼。
從那些月刃釋放的力量，高源自信他能夠承受，不會被弄的遍體鱗傷。
然而，龐堅重新凝成的那片月刃，所透露的徹骨寒意，似乎能凍裂他的靈魂骸骨，且感覺異常鋒利！
高源這便有點吃驚了。
他覺得如果是這種月刃，一片片地環繞著他，他未必就能撐得住。
就在高源深思時。
“噗！噗噗噗！”
最后一片被龐堅凝煉的月刃，宛如一柄匕首，將先前的那些月刃一個個切割碎滅。
轉瞬間，就只剩最后一片光芒奪目的月刃，還耀眼地懸停龐堅胸前。
“渾沌海，混亂之海……”
龐堅眼睛驀地一亮。
他想起了李昱晴的那番話。
說有一種奇異的丹田靈海，能完美適應各種各樣的力量源，天地靈氣，玄陰之力，炎力，毒素！
包括第五界的污濁異力！
他逐漸醒悟過來，因他的丹田靈海天生異于他人，他并不需要在一種法決或者一種力量上死磕，不必一根筋地走到頭。
他可以選擇多種融合！
容納不同力量在靈海，似乎才是他渾沌海的優勢，也是他突破境界的關鍵！
筋骨，血肉臟腑，鮮血，全部仔仔細細地淬煉過以后，他在洗髓境大圓滿的階段，遲遲沒有感受到突破契機的到來，遲遲沒有順利晉升先天。
反倒端坐在獨眼巨人和冰魔溝通的祭臺，吸納了另一種極寒之力，他就順勢破境了。
聚集不同種類不同屬性的力量，將其納入他的渾沌海內，以烈日，明月，星辰，以炎池、冰池的方式顯現，應該才是他破境的契機！
同樣的。
他的攻伐之術，可以沒那么精妙高階，但他完全能夠利用渾沌海的優勢，將屬性相近的力量進行融合！
譬如，將清冷的月能，和極寒之力相互融合。
再譬如，將炎力和太陽之光揉煉為一股力量。
龐堅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修行方向。
“銀月之環！”
驚殛槍陡然耀出，人在高源的云帆上，他轉動手腕劃動圓環。
月能，冰池內的極寒之力，混雜著精煉醇厚的靈力，以數倍于先前的效率，幽電般掠過槍桿內的幾個陣列。
“嘩！”
一輪神光璀璨的銀亮圓月陡然形成！
今日天氣不好，夜幕深沉，本沒有明月星辰點綴虛空。
云帆之上，卻突然浮現一輪寒氣森然的明月！
它釋放出的燦燦光輝，讓高源通體冰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洛紅煙霍然站起，美眸布滿驚異之色。
她能感覺的到，這輪以驚殛槍凝成的全新銀月，不僅內藏著恐怖的力量，還暗藏幾絲玄妙的道蘊。
猶如當初戚青松，劍光中所含的凜冽劍意，令劍決得到升華一般。
這輪望著都讓人覺得酷寒的銀月，便蘊含絲絲極寒奧秘，讓凝望者魂魄泛起寒意，連血液的流轉都稍稍受制。
“你！”
她忍不住輕呼。
旋即就看到了，不論最后一片月刃，還是那一輪神光璀璨的圓月，都被龐堅的兩只手輕輕握住。
月刃，圓月，竟在龐堅兩手掌心緩緩消失。
揉煉月刃、圓月的月能、極寒之力，被龐堅分解之后，重新納入丹田靈海。
這是洗髓境龐堅絕對做不到的！
“你這家伙，總是能不斷帶給我……驚奇。”
洛紅煙呆呆看著龐堅，生出了一種被人以天賦碾壓的挫敗感，于是頹喪地坐下。
曾經，她也是上界耀眼的修行天才，也被宗門傾盡全力的栽培，也有護道者悉心相伴。
可當初的她，在洗髓境和先天境這兩個階段，修行悟性也難以和龐堅相提并論。
同期戰力，她更是望塵莫及！
“上界的人，真就如此的恐怖嗎？”
高源喃喃道。
之前，龐堅稱呼董天擇為魁首，說他為暗鬼的人報仇了，高源還懷疑龐堅的身份。
他曾以為龐堅和董天擇一樣來自下界。
如今再看，龐堅就是當真去過下界，也一定是被家里長輩安排去歷練的。
以“天人合一”的方式晉升先天，收發自如地掌控自己的力量，月刃、銀月還能重新分解后收回……
這種手段，豈是下界七大家族能教導的？
第三界的烈陽宗，血月、紅山和星河盟，那些所謂的天才，又有幾人能在晉升先天時，有如此讓人驚艷的風采？
“先天境，對我的提升果然很大。”
龐堅淡然一笑。
“他又笑了……”
洛紅煙美眸先是一亮，旋即暗暗翻了一個白眼，輕道：“真是個修行癡者。”
她看到龐堅第一次笑，就是龐堅在云澤凝煉出一輪新的銀月，第一次將月能注入其中，令那銀月顯得堅固而冷硬。
龐堅這次笑，居然是搗鼓出更神奇的一輪銀月，將一股極寒異力注入了其中。
兩次笑，都是因為龐堅感悟出了法訣精妙，發現糅合不同力量，造成的銀月威能也不一樣。
似乎，唯有獲得了一種更強的攻伐之術，他才會自然地開懷歡笑。
其余，如殺了朱元喜這樣的仇敵，被孟秋蘭贈予一對姐妹花，或是被趙菱贊賞，甚至是收獲了眾多靈石。
諸如此類種種，都撼動不了他的心境，不會令他發出由衷的笑容。
“或許，我該多給他尋找精妙法訣，讓他的戰力更夸張，他才會繼續開心下去。”
洛紅煙若有所思地想。
“三仙島……”
笑了笑的龐堅，無意間的一掃，看到了下方的三仙島。
三座島嶼，從他這個角度和高度來看，邊沿明顯能對得上。
“冰巖城，金石山脈，云荒。冰巖島，金石島，云島……”
龐堅眉梢一動，頓時知道他在“天人合一”妙境中，看到了那些奇異畫面，一定就是真實發生的過往！
金石山脈就是如今的金石島，云荒就是云島，三塊碎地本來就是一個整體！
雷龍裹挾著暴風雪而來，在轟殺獨眼巨人族長巖山時，也摧毀了獨眼巨人族群賴以生存的碎地，將其一分為三，變為了如今的三仙島。
“雷龍……”
龐堅皺了皺眉頭。
他本想問一問洛紅煙，在第二界的龍窟，有沒有一頭恐怖的雷龍活動。
眼看高源就在一旁，洛紅煙又說他倆來自上界，便沒有著急詢問。
他默默地坐下，取出一枚安神丹吞下，打算通過第五界的反骨仔，看一眼那位異族天女，和獨眼巨人們在裂天城談的怎樣了。
才進入“壺天養氣訣”的狀態，他忽然率先感知到玄龜，玄龜那邊有一種濃濃的倦意。
玄龜好像醒過一次，耗費了不少精力般，似乎早就想再次沉睡了，又強忍著一直等待。
玄龜等的就是他，等他來主動建立感知！
不明所以的龐堅，和玄龜建立感知后，才覺察到那個不知名碎地的天地靈氣，似乎也變得稀薄不少。
愣了愣，龐堅就想到了以玄龜的力量，能夠為他的靈海注入靈氣。
于是他幡然醒悟！
在他以“天人合一”狀態突破先天時，他不僅從冰巖島汲取著天地靈氣，遠在另一地的玄龜，也在他破境時默默為他輸送著天地靈氣！
他的靈海比同境者遼闊極多，他破境所需的天地靈氣，自然也比同境者高的多！
要是沒有玄龜的幫助，他只是依靠冰巖島稀薄的天地靈氣，首先他未必就能成功破境，就是能順利地破境，他所需的時間也絕對不止五天！
“我記下了，你安心沉眠。”
龐堅在心中默默存想。
玄龜旋即陷入深沉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