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聽聞涵兒生病擔憂道:“涵哥兒生病了?可嚴重,要不要請御醫前去瞧瞧?”
寧雯搖搖頭道:“不用了,就是傷風咳嗽罷了。”
祁語寧親自接著沈謙與寧雯而來,倒是讓王府之中不少賓客覺得稀奇,好些人都沒能認出寧雯來。
趙姝上前走到了祁語寧身邊,見著跟前的一家三口問著祁語寧道:“這幾位是?”
祁語寧笑著道:“嫂嫂,這是靈州的沈三爺,沈三夫人。”
寧雯目光望著趙姝,淡淡一笑道:“宇安好福氣,王妃竟然長得如此好看。”
趙姝臉色一紅道:“夫人謬贊了。”
“四少夫人!”
平柔公主今日一早就來王府幫襯著招待賓客,見著寧雯,上前熱絡的握住了寧雯的手。
“四少夫人,我們有年頭沒見了,都十一年沒見了吧?你長得都沒怎么變,還是這般年輕。”
祁語寧聽到平柔公主依舊稱呼寧雯原先在祁家的稱呼,只看向了沈謙,見沈謙臉色并無波動,倒是寧雯臉上劃過一抹悲色。
平柔公主看著身后的陸寶珠道:“快來見過四嬸嬸。”
陸寶珠上前行禮道:“四嬸嬸。”
平柔公主望著寧雯道:“這一別實在是太久了,你怎么就十多年也不回來呢?”
寧雯行禮道:“公主殿下,靈州路遠,加之我也有了孩兒,倒也不方便長途跋涉前來盛京城,這一次也是跟著我家大嫂幫嘉麟提親,才回來的盛京。”
寧雯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了陸寶珠。
陸寶珠早已拉過了祁語寧在問著悄悄話,“這是你先前的四嬸?她怎么都來了?她邊上那個是她如今的夫婿嗎?”
祁語寧見著寧雯的目光,便看了一眼邊上的陸寶珠,心想不會就是來給陸寶珠來提親來的吧?
平柔公主道:“你們看中了哪家姑娘,與本公主說說,本公主最近倒是除了忙活澤兒的親事外,閑來也無事,你們若是不嫌棄就讓本公主給你們做這個媒。”
寧雯淺聲笑道:“不知公主可有見過我們家嘉麟?”
平柔公主道:“我沒見過,倒是這兩日一直聽駙馬說起他來,夸贊嘉麟小小年紀琴棋書畫皆乃是高手,比我家澤兒還厲害得多,瞧駙馬那模樣,恨不得沈嘉麟是他的親生兒子。”
寧雯道:“嘉麟比起陸世子來還是差了一截的。”
平柔公主與寧雯本就是故人,兩人倒是聊到了一起。
祁宇安聽聞沈三爺與寧雯來了,倒也親自來迎接著沈謙,將沈謙帶到了男賓區。
今日陸國公來赴宴,也將沈嘉麟帶著一起前來。
沈嘉麟見著沈謙而來便打著招呼道:“三叔。”
陸國公看著沈謙道:“沈三爺,你可有一個好侄兒啊。”
沈謙不認識陸國公,不過見他與陸昀有些相似,再加上被王府奉為上賓倒也猜出了他的來歷,“駙馬爺謬贊了。”
陸國公笑了笑道:“嘉麟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比我那兩個兒子出色多了,都想認他做干兒子了。”
沈嘉麟微微輕笑道:“我倒也想著做駙馬爺的兒子,干兒子還是不夠親近,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
沈謙瞧著沈嘉麟那不值錢的模樣,無奈一笑。
陸國公道:“可惜我沒有一個配得上嘉麟你的女兒。”
沈嘉麟道:“駙馬爺是舍不得將寶珠郡主嗎?”
陸國公略詫異,隨后笑了笑,拍著沈嘉麟的肩膀道:“我這個女兒在我眼中雖是極好的,但她實在是配不上你。”
沈嘉麟朝著陸國公淺笑道:“既是極好的,也就沒得配不配得上之說,寶珠郡主身份高貴,乃是我高攀才對。”
沈謙見著沈嘉麟急切的模樣,不由搖頭,卻還是幫著大侄兒一把的,“陸國公,我們沈家門第雖差了些,可是嘉麟自幼飽讀詩書,日后也是沈家家主,不會虧待了陸郡主的。”
陸國公道:“但凡我家寶珠爭氣些,我哪里會舍得這個好女婿不要,實在是我家寶珠……”
沈嘉麟害羞至極道:“陸郡主為人極好的,我見過她兩回……甚是欣賞。”
陸國公想著這莫不是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若真能得沈嘉麟做女婿,倒也是好事一樁。
“等明兒個我與公主商議商議再說。”
祁家午宴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陛下娘娘對于這個小外孫也是賞賜良多,封了小外孫為祁王世子。
午后,趙姝與祁宇安抱著孩子去了祠堂,將趙姝與圓哥兒計入族譜之中。
祁語寧在祠堂里邊見著外邊的沈謙與寧雯二人,出去道:“沈三爺,沈三夫人可有什么事情?”
寧雯抿唇道:“我想入內去拜祭一下四郎與老祁王。”
祁語寧道:“您進來吧。”
寧雯跨過祁家祠堂的門檻時,只覺得兩只腳都是沉重的,祁語寧扶著寧雯入內。
里邊記錄族譜的老夫子問著祁宇安道:“王爺,這四少夫人可要除名了?”
祁宇安道:“除了吧。”
“不要!”寧雯上前眼中含淚道,“宇安,不要!”
祁宇安見祁語寧扶著寧雯入內道:“沈三夫人,您如今已不是祁家人了,祁家本也不該一直將您記名,只是因為先前也一直沒有動過族譜。”
寧雯搖頭懇求道:“宇安……”
趙姝見著寧雯哽咽的聲音,握了握祁宇安的手,抬眸看著祁宇安道:“留一個名字而已。”
祁宇安道:“那便就留著吧。”
寧雯看著祠堂之中的祁家滿堂的牌位,接過丫鬟取來的香,朝著跟前的牌位下跪敬香。
祁語寧見著寧雯掏出了絲帕去給四叔擦拭著牌位,心想若是四叔還在該有多好,如今沈謙有的一切都是四叔的。
寧雯抱著牌位痛泣出聲:“十四年了……整整十四年多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寧雯忍不住的痛泣落淚,“若是當時隨你一起去了,如今我們雙雙投胎,是不是我們也快要做夫妻了……”
祁語寧見著寧雯痛苦悲戚的模樣,再見著祠堂門口的沈謙握緊著手皺著眉頭,像是克制著怒意,而后又化為自嘲之笑,只是牽著了沈宇啟的手,離開了祁家的祠堂。
寧雯哭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將牌位放好之后,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祁家祠堂。
祁語寧望著寧雯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
祁家晚上不大宴賓客,只有親近的人一起用膳而已。
陸家除了陸老夫人外,闔家都來了,鐘家人也都來了。
鐘鑫與陸二爺今日還是頭一回相見,要結成兒女親家自然也是客套得很,攀談之下,倒也算是一見如故。
兩人在晚膳時,就定下了鐘鳴與陸寶華婚期在臘月初六日。
陸寶珠聞言,也不怕羞惱,嘆氣道:“二叔,鐘將軍,你們商定下婚期的時候能考慮下我嗎?就這么短短一個月,你們讓我去哪里找夫婿定親?這婚期就不能定的遲些嗎?”
平柔公主聞言,踩了一腳陸寶珠道:“你倒是還好意思說!你自個兒不急著定親,還想耽誤了妹妹們的婚事?臘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就那日成親為好。”
陸國公笑了笑道:“說起來,我倒是給寶珠挑了個好夫婿。”
平柔公主問道:“誰?”
“靈州沈家的嫡長子,沈嘉麟。”
陸澤剛輕抿了一口酒,嗆在了喉嚨里,連咳嗽了好幾聲,“咳。”
祁語寧給陸澤遞了一塊帕子,“小心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