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被打了一巴掌,不敢置信地看著跟前掙扎的女子,用力地將手捂住了沈念的紅唇,不讓她再嚷嚷。
“你閉嘴!本郡王好心好意救你,你丫的竟敢打本郡王,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長這么大,除了被我姐與祁語寧打過巴掌以外,還從未有人敢動我半點毫毛!你竟敢打我?這一巴掌之仇我肯定不能忍!”
沈念看清了跟前和尚的樣貌,才想起來今日好似見過他一面,他是與祁語寧一起來的。
漸漸地也就不再掙扎了。
陸昀見沈念平靜下來,才放開了自己的手。
沈念低聲道:“對不起,我怎么會在水里?你剛才又對我行那無禮之事,我才打你的……”
陸昀道:“你被人給迷昏了扔入水中的,本郡王可不是對你做無禮之事,而是給你渡氣救你,你以為本郡王樂意親你嗎?本郡王長得如此俊朗,可真是便宜你了!”
“就在這里,夫君,剛才沈念她就是在此處跳湖畏罪自盡了!”
燭火的光芒不斷從岸邊傳來。
陸昀嚇得放開了沈念,可沈念并不會水,陸昀一放開她,她就只能在水中撲騰,陸昀便連連上前去攬住了沈念的腰肢。
沈念的手也不自覺地攀到了陸昀的肩上。
黃濤前來時,便見著一個穿著袈裟的小光頭抱著沈念,兩人緊緊摟在一起。
黃濤氣得直手抖,“賤人!來人,將這對奸夫淫婦亂棍打死!”
陸昀問著一旁的沈念道:“他說的奸夫是我嗎?”
陸昀還有一只手摸了摸自個兒的光頭。
沈念連聲道:“你先帶我上岸……”
祁語寧與陸澤都已睡下了,聽到外邊的動靜,被吵醒過來便連連起身。
寧雯在外敲門道:“陸世子,陸世子,大事不好了。”
陸澤起身穿戴好袈裟,打開門道:“沈三夫人,出了何事?”
寧雯連道:“不知怎得陸郡王與念兒落入水中,被黃節度使抓了一個正著,篤定他們兩個是在偷情的,要亂棍打死他們!”
祁語寧從里邊出來問著陸澤道:“可要傳信號讓我哥準備立即攻城?”
他們自然也不是毫無防備的。
陸澤皺眉道:“陸昀這小子盡會惹事,先別傳信號,去看看再說。”
祁語寧與陸澤匆忙趕到時,就見著陸昀跳腳大聲嚷嚷著,“我要什么美人沒有,怎會和一個有夫之婦偷情呢?”
黃濤的夫人秦挽便在黃濤耳邊道:“夫君,你也親耳聽到了,這沈家請來的和尚就不是什么正經和尚。”
陸昀呸了一聲,“我可要比你正經多了,你他娘的才不正經呢,別以為你以前做的那些好事沒人知曉,你這個不要臉的十年前還勾搭過我爹呢!說什么你兒媳婦通奸,真正與別人通奸的是你吧!”
祁語寧與陸澤對視一眼,小聲問道:“陸昀說的是真的?這黃濤的夫人還真的勾搭過你爹?”
陸澤小聲回道:“我不知曉此事。”
不過秦挽算起來也是他們的表姨母,陸昀或許還真知曉些什么。
秦挽氣急道:“你竟還敢胡說八道!”
陸昀道:“我兩只眼睛親眼看到的,怎么就是胡說八道了?十年前你到盛京城給秦國舅賀壽時,沒勾搭過我爹?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那日里你說了什么?”
陸昀說著便翹起蘭花指,夾著嗓音道:“表妹夫,我那平柔妹妹素日里就不是個會疼人的,瞧瞧表妹夫的衣裳都亂了……”
“國公爺,人家可是未嫁前就心儀你了的,若不是平柔妹妹搶了先……”
陸昀指著秦挽道:“你要不要我再抖漏出來你那些不要臉的話!”
秦挽眼眸一瞇,“你是平柔的兒子?”
陸昀連連捂住了嘴,打了自己一個耳刮子,可真是的,怎么就氣急敗壞說漏了嘴呢!
黃濤瞇眼望著跟前的陸昀道:“你真的是平柔公主之子?”
陸澤上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這師弟的確是平柔公主之子,去年此時他與祁家郡主定下親事,他不愿娶祁郡主為郡王妃,便出家為僧,此事整個盛京城都知曉。”
沈謙也上前道:“此事朔方道上也都傳遍了,確有此事的。”
陸昀聽到了道:“對,本郡王連祁語寧都看不上,怎么看得上這女人呢?是秦挽這個老虔婆胡說八道,方才我在湖邊打石子,就聽到了她與她兒子的的聲音,說要將這女人扔入了湖中,我才跳下去救她的。”
沈念跪在地上道:“公爹,我方才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的水,等我醒來便在湖中了,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黃瑞之事,真的沒有。”
秦挽皺眉道:“分明是你們兩個偷奸不愿承認!以至于如今還來污蔑于我們。”
陸昀道:“誰污蔑誰偷奸你心里明白,你敢起誓嗎?我要是與人通奸我全家死光光,死九族,你敢不敢發誓沒有勾引過我我爹,沒有讓人將這女人扔入河中,你有本事發誓,如若你有違誓言,你秦家全家死光光,死九族!”
祁語寧看了一眼陸澤,日后可不能讓陸昀這般發誓,這么發誓,她可不敢做陸昀的九族。
黃濤怒視著秦挽道:“陸郡王說的可是真的?你敢發毒誓嗎?”
秦挽連連舉起手來道:“我也可以發毒誓的,我不曾勾引過陸國公,更沒有將沈念丟入河中……”
陸昀道:“不行,陸國公多了去了,我哥日后也是陸國公,你得說沒有勾引過平柔公主的駙馬爺,沒有命人將沈念扔入湖中,一個字都不準差!你可別想欺瞞老天爺!”
秦挽伸出三根手指頭,一字一句道:“我秦挽對蒼天發誓,沒有勾引過平柔公主的駙馬,沒有命人將沈念扔入湖中,如若我有違此誓,我全家死光光,死九族!”
秦挽咬牙說完后,看著陸昀道:“陸郡王,我念在你是我表妹之子的份上,饒你一次,但這個沈念兩次與人通奸,絕對不能留下她。”
黃濤瞇眼看著地上跪著的沈念道:“來人,將沈念……”
“且慢。”
陸澤上前道:“既然我師弟與秦施主兩人都發了毒誓,那必定是有一個人在說謊的。敢問黃施主為何會來此地?”
黃濤道:“乃是我夫人說有仆人看到沈念跳湖自盡。”
陸澤走到秦挽跟前道:“是哪個仆人看到的?”
秦挽示意著身邊的嬤嬤出來,嬤嬤走到了黃濤跟前跪下道:“是老奴親眼見到的,只是沒想到少夫人不是跳湖自盡,而是與人通奸。”
陸澤道:“你是從哪個位置看到沈施主跳入湖中的?”
“那里!”
嬤嬤伸手指了一個位置。
陸澤拿著燈籠上前,待眾人走近時道:“各位止步,此處靠近湖邊,泥土水潤,是可以留下腳印的,眾位請看,此處的腳印可不止只有一雙腳印。”
陸澤看到了湖邊的花叢之中勾著一片衣裳碎片,“這白色的錦衣碎片,有點眼熟啊。”
祁語寧看著白衣碎片,指著黃費道:“黃二少爺的衣裳怎么就破了一個洞呢?”
陸澤拿著碎片走到黃費的衣裳旁,道:“正好可以合上,不如請黃二少爺試試腳印?”
黃費連聲道:“我到過湖邊又怎么了?我是白日里到過湖邊了,我怎么可能將嫂子扔入湖中呢?你可少污蔑我!”
祁語寧諷笑了一聲道:“水清大師不過就只是想要看看你有沒有來過岸邊,你倒是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黃費連對著黃濤道:“爹,我是午后來的了,這腳印根本就說明不了什么事情。”
祁語寧挑著燈籠上前,在樹叢之中發現了一張紙,上邊所寫的竟是沈念認罪的遺書,她將紙拿到了黃濤跟前道:“黃大人,您看看這封遺書……”
待黃濤看完后,祁語寧便將遺書拿給了沈謙與寧雯看著。
寧雯怒道:“這字跡倒是像我念兒的字跡,但細細一看根本就不是我女兒的字。
我念兒根本就沒做對不起黃家之事,你們黃家倒是好,竟然偽造遺書假造我兒畏罪自盡!
黃濤,我們沈家寧家可不是吃素的,不會白白讓你們污蔑我家女兒的,害死我家女兒!”
沈謙望著黃濤道:“黃兄,這造假的遺書你們黃家需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