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語寧緊緊摟著跟前之人,咬唇忍著眼淚,道:“早知天一觀如此靈驗,我早該來天一觀的。”
祁語寧抬眸打量著眼前的陸澤,大半個月未見,陸澤消瘦了許多,沒了一頭烏發更是顯得他輪廓分明,五官更為絕色。
祁語寧望著陸澤腦袋頂的戒疤,伸手去摸著道:“你怎么還燙了戒疤?你不會是真的出家了吧?”
陸澤伸手握住了祁語寧的手腕,將她抵在了大樹之上,低頭便吻住了祁語寧的唇瓣。
這一個月里,陸澤無時無刻不再想念著祁語寧,想著相濡以沫時的甜蜜。
祁語寧再度環住了陸澤的窄腰,閉上眼眸,回應著陸澤兇猛的吻。
直到兩人都差點喘息不過來,陸澤才放開了祁語寧,喘著粗氣,緊緊將祁語寧擁入懷中,用懷抱無聲地訴說著這大半個月以來的思念之情。
祁語寧靠在陸澤懷中問道:“你是怎么走出盛京城的?怎么這么快就到北城了?”
陸澤道:“秦峰用了一個死囚代替我在牢中假死,我扮做和尚離開的盛京城,我嫌你給我留下的士兵行路太慢,便帶著幾個功夫高強的暗衛騎馬而來,剛剛今日趕到。”
祁語寧伸手摸了摸陸澤疲憊的眼眸,“那先隨我回王府之中歇息吧,你爹娘三叔三嬸還有弟弟妹妹們也都擔憂著你。”
“我已讓德清回王府報平安了”
陸澤摟緊著祁語寧道:“再讓我抱一會兒。”
祁語寧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天一觀的?”
陸澤道:“剛好一進城就見到了你們的馬車來天一觀,就找小道士幫忙找你一人來了后院,若是被靈靈知曉我來了,我就沒法吻你。”
祁語寧笑了笑,依偎著陸澤的懷中,她本以為有很多話想說,可就這么靜靜的抱著,她也覺得世間不再黯淡,亦不再覺得前途崎嶇。
過了許久,祁語寧才從陸澤懷中出來,牽著陸澤的手往外而去見靈靈。
靈靈正纏著鐘鳴給她用草編一只小麻雀,便聽到了陸澤的聲音:“靈靈。”
靈靈回頭看去,見著祁語寧牽著一個和尚的手走來,靈靈走到了和尚跟前,抬著頭望著跟前的和尚,不敢置信地叫道:“爹?爹爹?”
陸澤將靈靈給抱起道:“乖靈靈!”
靈靈摸了摸陸澤的光頭道:“爹爹,你的腦袋怎么和叔叔的腦袋一樣,都變得光溜溜了呢!”
“陸世子。”
“大哥。”
陸寶華見著陸澤而來,滿是歡喜。
陸澤朝著陸寶華點了點頭,見著陸寶華身邊的鐘鳴道:“鐘少將軍。”
靈靈將手中草編的蚱蜢給陸澤看著道:“爹爹,二姑父好厲害的啊!他會編好多蟲子,還會編小麻雀哦!”
陸寶華聽著靈靈的稱呼,紅著臉道:“靈靈,你怎么可以如此胡亂叫人呢!”
祁語寧也連去捂住了靈靈的小嘴,“靈靈,不可以亂叫人的。”
祁語寧朝著陸寶華與鐘鳴道歉道:“對不起啊,靈靈年幼叫不清楚稱呼,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陸寶華道:“無礙的,我不怪靈靈的,不要教訓靈靈。”
鐘鳴也跟著道:“郡主莫要責怪小靈靈。”
鐘鳴將手中編好的小麻雀遞給了靈靈道:“吶,送給靈靈。”
靈靈接過小麻雀在陸澤的頭上戒疤處玩著,“小麻雀吃小米,爹爹頭上有小米誒。”
陸澤:“……”
祁語寧一笑道:“靈靈,該回家了。”
靈靈朝著一旁的阿尤揮手道:“阿尤哥哥再會啊,靈靈有爹娘了,要回去了哦!”
靈靈許久沒有見陸澤了,一路上就鬧著陸澤不愿意從陸澤懷中下來,陸澤雖是又困又累,但也不至于抱不了一個三歲孩子。
陸澤望著跟前的靈靈對著祁語寧道:“她好像真的是不會長大,這快兩月沒見,也不見她身高有任何變化。”
縱使是長得再慢的孩子,八月到如今快五月了,最少也該長高一寸了,可是靈靈確實毫無變化。
祁語寧望著跟前的靈靈道:“看來是得要找找鶴道長,想想讓靈靈回去的法子。”
陸澤道:“鶴道長行蹤不定,都找他這么久了也沒他的消息,我讓手下再去找找。”
陸澤與祁語寧回到了王府,得了消息的平柔公主與陸駙馬陸寶珠早早在祁王府門口等候著。
平柔公主見到陸澤而來,連上前道:“澤兒,你的頭發?你怎么也出家了呢?”
陸澤放下了靈靈,跪在了平柔公主與陸駙馬跟前道:“孩兒不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本不該剃發,但為了離開盛京城這才不得已剃發出家,還望爹娘見諒。”
平柔公主連扶起來陸澤道:“快快起來,瘦了不少,快點進去好好沐浴歇息一番吧。”
陸澤應是道:“好。”
祁語寧道:“我讓丫鬟來伺候你。”
陸澤道:“讓德清來就好。”
陸寶珠對著祁語寧道:“我哥就是這個臭脾氣,什么都嫌臟,你就讓德清照顧他就好了,小靈靈手中這個麻雀好可愛是誰編的?手這么巧!”
靈靈手中提拎著小麻雀道:“是二姑父……哎呀,靈靈忘記了,不是二姑父,是二叔叔編的!”
陸寶華在一旁看著靈靈,靈靈素來聰慧乖巧,怎么偏偏一直叫鐘鳴二姑父……
陸寶華用手背給自己微燙的臉降了降溫。
平柔公主看了看靈靈,又看了看祁語寧。
陸寶珠望著陸寶華手中也提拎著一只草編的蜻蜓道:“你也有?我也要!”
陸寶華將手中的草蜻蜓給了陸寶珠,但被陸駙馬制止住了,“寶華,你自個兒留著玩,你寶珠姐姐都快十九的人了,不必再玩這些。”
平柔公主見著陸寶珠也是頭疼,算起來陸寶珠的確也快十九歲了,可行為舉止沒比靈靈大幾歲,親事可是難透了。
陸澤前去沐浴休息,平柔公主叫了祁語寧到了她屋子里邊。
只留下了祁語寧與靈靈兩人,平柔問道:“語寧,靈靈剛才叫那鐘鳴為二姑父,是不是因為靈靈來的時候,鐘鳴與寶華成親了?”
祁語寧點點頭道:“應當是。”
平柔公主連忙問道:“那靈靈可有說姑父是誰?寶珠后邊嫁給了誰?”
祁語寧甚是小聲道:“殿下,靈靈說陸寶珠到了辛未年還未曾成親,也沒有姑父。”
平柔公主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辛未年陸寶珠都幾歲了!真真是愁煞人!”
比起如今盛京城那攤子事,平柔公主倒覺得還是陸寶珠的婚事更為令人發愁。
辛未年陸寶珠都二十有二了,這年紀別的姑娘都兒女雙全了,她竟然還未成親?!
祁語寧寬慰著平柔公主道:“殿下莫急,姻緣自有天定的。”
平柔公主嘆氣道:“還是你和澤兒令人省心,不過我陸家還欠你一場成親禮,本公主想著如今盛京城的局勢還不知多久才能安穩,倒不如現在北城給你與澤兒辦一場親事。
等盛京城局勢穩定之后,再去盛京城辦一場成親禮。”
祁語寧道:“倒也不急,還是等盛京城的事了了再說。”
祁語寧這會兒的確也沒什么成親的心思,大局未定,成親又雜又亂,她也沒有精力去操持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