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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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
“喔喔喔!”
此起彼伏的雞鳴聲喚醒了沉睡中的人。
天空萬里無云,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大寶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后就坐在廚房等著鐘楚楚熱飯。
“你今日就要進學院了,害怕嗎?”
他搖搖頭:“不怕!”
鐘楚楚輕笑,想到以前她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每天都哭,這些還是聽她媽說的。
當時她足足過了一學期,才終于適應。
希望這小子,到時候別哭鼻子才是。
兩人吃過早飯,等趙梅過來后,才放心的出了門。
一大早,街上的人很少。
鐘楚楚牽著大寶的手,往鹿鳴學院去。
鹿鳴學院建在青巖鎮的邊上。
雖說建在鎮上,可因為葛夫子的名氣。
縣里的好多人家都愿意將孩子送到這里。
母子倆順著主干道直走,一直走到大路的盡頭。
到了第二個路口左轉,再走五十米左右就是一間很大的宅院。
一眼望去,入目的是一處朱紅色的大門。
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古樸原木牌匾,寫著鹿鳴書院四個大字。
而此時正趕上上學之際,一群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背著書箱,三五成群的往里走。
鐘楚楚走到門房處,見一位佝僂著腰的老者正在打掃。
“老人家,請問小兒今日入學,要去哪里報道?”
老者定睛看了她一眼道:“你就是鐘娘子吧!”
轉頭又看到大寶。
“這位就是林錦小公子吧!”
大寶乖巧道:“老爺爺好”
“哎…哎……好”
老者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你們且隨我來吧,葛夫子已經打過招呼了,讓我在此迎候你們。”
老者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進了書院。
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全是青石甬路,兩邊小小三兩房舍。
順著甬路走到盡頭,右轉便進了后學堂。
老者領著他們走到一處木舍前。
敲了敲門。
“葛夫子,他們到了。”
“進來吧。”里面傳來葛夫子熟悉的聲音。
老者一推大門,道了聲:“進去吧,我就在門外候著,有事情就吩咐。”
鐘楚楚點頭,道謝,牽著大寶就進去了。
這木舍從外面看極為普通,但是里面確是別有洞天。
只見里面足足有四五十平的空間,靠墻一排全是古色古香的書架。
上面整整齊齊擺放滿了書籍和竹簡。
光是這一面墻,就已經是無價了!
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梨木的雕大案,案上磊放著各種名人法帖,一方精致硯臺擺放在右上角。
翠玉筆筒筆架擺放旁側,里面插著、掛著數十支大小不一毛筆。
左側擺放著一白玉盆,里面的君子蘭精心侍弄的極好。
西墻上掛著大幅煙雨圖,左右各掛著一幅對聯,不知是何人的墨寶,但能看出字跡蒼穹有力,兼納乾坤。
鐘楚楚在心底暗暗咂舌,這木舍看似布置簡單,卻處處透露出主人的雅致與實力。
幸好她準備好了拜師之禮。
若是按照尋常來,恐怕有些拿不出手。
她這也不是說拜師禮必須越貴重越好,凡事量力而行,只要能提現自己的心意即可。
只是此時的師徒關系,并非后世那般隨意。
本朝自上一任皇帝開始,就大興“師道尊嚴”。
“師父”二字,真正就是如師如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在這個以倫理教化為先的禮制社會里,尊師重道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
老師的社會地位極高,以致于與天、地、君、親并列。
因此,鐘楚楚對于這件事情,才格外重視。
雖然葛夫子并不會因為一件拜師禮的貴重程度,對學生區別對待。
但是又有誰,不喜歡被人重視的感覺呢?
葛夫子坐在窗前,桌上正擺著一盤未下完的棋局。
他正在思考下一步棋子該落到哪里。
見二人進來,朝他們招了招手,笑著道:“快過來坐吧。”
“這是盤殘局,我研究了兩日,也沒有辦法破局。”
大寶好奇道:“這是什么?”
“哈哈,還有你小子不知道的東西!”葛夫子打趣道。
“娘親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我娘沒教過我這個,所以我暫時不會。”
大寶一臉認真的說道。
“正因為不會的東西有很多,所以我才要來念書。”
葛夫子越聽,對他越滿意。
看向鐘楚楚的目光中多了幾許贊賞。
鐘楚楚落座,大寶在她旁邊站的筆直。
“葛老,今日我將孩子帶過來了,多謝您收下他。”
她誠心道謝。
“孩子還小,就請您老以后多費心了。”
說完這句,她轉頭對大寶說道:“去吧,給你老師敬杯茶。”
大寶點頭,這件事情,娘親在家之時,便已經讓他練習過好多回。
鐘楚楚實際上并不太懂,這個時代拜師的禮節。
當年林秀才拜師的細節,原身也一概不知。
這套禮節,還是她在全能商城里面找的書籍里面查到的,她不過就是照本宣科罷了。
至于符不符合這個朝代,就未可知了。
大寶端起一杯茶,雙手恭恭敬敬的捧到葛老面前。
“老師,請喝茶。”
葛老接過茶杯,飲了一口,然后將茶杯遞還給他。
接下來,大寶行了三叩首之禮。
最后在鐘楚楚的注視下,將早就準備好的拜師禮呈上。
葛老一臉茫然,伸手接過一個銀灰色抽繩布袋。
不過巴掌大小,里面似乎裝著一塊硬邦邦的東西,還挺有分量。
他抬頭一看,這對母子皆是一臉殷切的望著他。
他只好將馬上要脫口而出的話,又收了回去。
打開布袋,拿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塊小小的,圓圓的物件,一眼看去顯得十分古樸。
不知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摸上去光滑細膩。
上面雕刻的如意祥云精巧絕倫。
中間鏤空鑲嵌著的,居然是一塊無色透明琉璃。
葛老倒吸一口涼氣。
僅憑這塊琉璃,這件東西就已經是珍貴無比了。
這份拜師禮實在過于貴重。
他心頭既滿意對方對他的重視,又氣惱對方用錢財來衡量這份師生情誼。
鐘楚楚最會察言觀色,見狀急忙解釋道:
“葛老,這懷表是家師早早給小兒準備的拜師禮。”
“從海外帶回,甚是精巧絕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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