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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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楚楚一直觀察著鄭掌柜的表情，但對方到底是精明強干的生意人，面上沒有一點變化。
她拉起王小巧的手，然后輕輕在手腕處抹上一點香膏，只是用指腹輕揉片刻，便已經被吸收的無影無蹤。
王小巧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手腕處，沒有一絲油膩的感覺，又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臉陶醉道：“好香啊！”
鄭掌柜眉頭輕皺，將木盒拿在手里把玩一陣后道：“鐘娘子，既然你說這香膏的功能類似香囊，那我為何不直接買香囊呢？況且，你這香膏價格不便宜吧？”
她頓了頓繼續道：“你定價多少？”
鐘楚楚暗嘆，這鄭掌柜果然是個精明人，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
“香囊的香味全靠里面裝的填充物，一般采用的都是干，這瓣經過干燥，香味上必定有損，這個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
“而且留香時間短，想要保持香味還需時常更換里面的干，這也是一件麻煩之事，最關鍵的是香囊的香味只能浮于表面，而香膏則不同，涂抹在身上之后，就與人融為一體，就像是自帶體香一般，所以二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她這番說辭早在來的路上便想好了，試問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是香香的，所以她直接道：“這些臘梅香膏我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研制出來的，所以定價每盒二十文錢。”
鄭掌柜眼里出現了一絲驚艷，聽她這番話后，就連她都有些心動。
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面露遺憾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這香膏我恐怕不能要。”
“首先，我這里雖說是雜貨鋪，來往的女人比較好，可大多數都是一些村婦，她們即便有閑錢也不會買這玩意。”
鐘楚楚沉默了，這就是說目標群體不合適。
“其次，我們這里只是一個鎮，你這定價窮人買不起，富人又不敢用.”
說到這里，她不用說下去了，鐘楚楚心里就明白了。
說白了，其實就是香膏沒有名氣，不會有人愿意買單。
酒香不怕巷子深什么的，不存在的！
鐘楚楚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想問題還是過于簡單了，總想著東西做好就能賣出去，卻忽略了很多其他因素。
不過她還是不死心，將自己早就想好的第二種辦法說了出來。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剛才打開的那盒便送給小巧，我這里還剩下九盒，全放在你的店里寄賣，賣出一盒我給你兩文錢，東西現在就放在這里，我一文錢不收，你看可行？”
鄭掌柜松了口氣，一口答應下來，這條件對她簡直就是百利而無一害。
她原本就有心想要結交鐘楚楚，索性大手一揮爽朗道：“還給什么兩文錢，幾個盒子也不占什么地方，你且就放在這里賣著。”
鐘楚楚也不矯情，現在談什么都為之尚早，還是先試試再說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直到店里有顧客上門，她才離開。
手里提著空籃子，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原本想著靠這香膏賺一筆，這樣也可以說明白后面她拿出賣人參的銀子的出處，沒想到現實卻如此打臉。
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快，快讓開。”一個男人聲音焦急的大聲吼道。
她聞聲望去，只見一中年男子正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一路飛馳而來，街道上的人群紛紛往兩旁躲避。
他一手拉著韁繩，另一只手上還抱著一個孩子。
眼看馬匹在離她不到五十米的回春堂門口被勒停。
男人身手矯健的翻身下馬，抱著懷中的孩子便往里沖。
鐘楚楚被嚇了一跳，只來得及看了一眼那孩子通紅的臉。
這里的動靜太大，街道上的人紛紛往回春堂涌去。
回春堂是鎮上唯一的醫館，里面有大夫常年為窮人免費看診，所以在鎮上的口碑一直不錯。
鐘楚楚跟在人群后面，她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急診上門，回春堂坐診的大夫紛紛起身。
見病人是個四五歲的孩童，此時已經昏厥過去。
抱著孩子的中年男人沉聲道：“將你們這里最好的大夫請出來。”
幾人對視一眼，便有大夫開口道：“快去請江老。”
身后的學徒趕緊往后院跑去。
鐘楚楚在人群后面站定，向旁邊的人打聽：“江老是誰啊？”
“回春堂的金字招牌，有江老出馬，這孩子算是有救了。”
說話的人聲音不小，在場眾人幾乎都能聽到。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神色也輕松了許多。
片刻之后，從醫館大堂的門簾后走出一個瘦小的老人。
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模樣，頭發有些許白，臉型方正，雖然滿臉皺紋，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鐘楚楚看到這人，眼神微閃，這個人她沒見過，大概哪天的那幾個是醫館的掌事吧。
“病人在哪？”老者中氣十足的問道。
中年男子急忙將孩子抱了過去。
江老示意男子坐下，然后伸出干枯的右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緊接著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上，然后微閉雙眼，一副老僧入定狀。
號完脈，江老收起架勢，問了男人一些問題：“孩子是否著涼？發病時候有什么癥狀？”
男子眉頭緊皺，“我家公子前幾日感染風寒，吃了幾副藥一直不見好，今早開始一直高燒不退，就在剛剛，開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發紫，嘴唇緊咬，無論我們怎么喚他都不醒。”
江老聞言，臉色驟變。
“根據我剛才的診斷和你的描述，這小娃娃患的多半是驚風之癥，此癥來勢急暴，變化迅速，恐有性命之危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紛紛對這孩子投來同情的眼神。
“有無救治之法？”男子急切道。
江老搖頭嘆了口氣道：“我可以給你開一個方子，你照著抓幾副藥，等孩子醒后喂下，若是能退熱，這次就算是挺過去了，不過今后很可能會再發病，每次發病都像是過鬼門關啊！而且此癥有可能讓人大腦損傷，變的癡傻。”江老無奈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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