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張鳳蘭和姜建偉上工去了。
雖然昨天化的妝已經洗掉了,但是張鳳蘭還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就連胸脯都挺直不少。
她還是有點美人底子的,要不然寧寧就沒辦法把她化成那樣了。
下次讓寧寧把她化好看點,給那個老嘲笑她,給她使絆子的車間主任劉春玲看看!
姜建偉有點不安了,他媳婦兒這么漂亮,到時候會不會嫌棄他了啊?
姜保家在做木工活兒,姜衛國也在整理信件,姜陽在幫忙,但是他們都不讓她插手。
姜寧坐在旁邊玩了一會兒。
都在干活,就我在玩,是不是不太好啊?
姜陽突然抬頭看向她,他想著妹妹是不是無聊了,溫聲道,“你要是沒事干,就去看會書。馬上要開學了。”
她當時說的信誓旦旦,但是自打說了以后,他也沒見她拿過幾次書。
姜寧:“……”
“哦。”嘴上應了一聲,玩得倒是心安理得起來。
她來這個世界以后不用卷工作,不用卷學習,就有些樂不思蜀了。
姜陽看她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摸了摸鼻子,在想自己是不是對她太嚴厲了。
畢竟是愛玩的年紀,也不能操之過急啊。
姜寧手里撫摸著一只小鴨,毛茸茸,軟乎乎。
這手感,姜寧跟擼貓似的,越摸越露出饜足的笑意。
心里邊也軟乎乎的,太治愈了吧?
轟——
突然,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小孩子們驚奇的叫喊聲和嬉笑聲,“大怪物來咯,大怪物來咯!”
姜寧循聲望去,只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由遠及近。
村里的路并不好走,路不平,還有些泥濘,所以它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聲,但還是強勢霸道地開了進來。
村里有些年輕人還有中年人看著這輛黑色的小轎車,眼里釋放出艷羨的光,嘖嘖贊嘆不停,“這還是桑塔納呢!”
“唉,別說桑塔納了,我這輩子什么時候都擁有一輛小車啊!”
小孩子跟著追車,沿路一直開,開到姜家門口才停下。
還記得上次袁家都舍不得開進來,只停在村口,而開這么好的車還開進泥地里的,這個人恐怕是頭一遭。
姜家三位哥哥紛紛停下手里的活兒看過去,只有姜寧還蹲著,手里把玩著那只小鴨子。
小鴨子舒舒服服地臥倒在她手心里,滴溜溜的黑眼睛都瞇起來,似是很享受她給它順毛。
車門被推開,一個風流倜儻的男人信步走下,他今天前額的發散落下來,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穿著和周圍的人都不同,偏正式,但比昨天又簡單了些,襯衣配一件棕褐色得體馬甲。
身材筆挺,有肌肉,但又不顯得壯,大長腿筆直。
一些看熱鬧的姑娘家視線落在他身上,立時紅了臉。
他卻不慌不忙地跟那些姑娘家打招呼,“嗨!”
嘴角一勾,魅力十足。
霎時,他收回視線,瞇了瞇眼,便注意到了蹲在那玩鴨子的姜寧,邁開長腿,直直走了過去。
一走到她面前,手便落在了她的發絲上,跟揉稻草似的,毫不客氣地揉了揉,“好久不見,你還是這么矮。”
一記猝不及防的摸頭殺,驚得姜寧的三個哥哥都警戒起來。
“你干什么?”
姜保家著實慌了,誰家好人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
姜衛國也擺出了打架的架勢。
姜陽直接把姜寧往后一扯,護在身后。
姜寧:“……”
好久不見,他怎么還是這個鬼樣子?
難道他被女孩連甩了三次,還是沒能讓他‘改邪歸正’?
三個哥哥都嚇傻了,臉色蒼白。
被連甩了三次?這是什么級別的渣男啊!居然還敢來招惹姜寧?
姜保家臉色更肅冷,眉頭緊皺,不見一絲笑,這么看,更駭人。
姜衛國嘴角撇著,心底怒火中燒,什么人啊?
姜陽更是把姜寧護得一絲縫隙都不見,避免姜寧受這渣男視線的半點荼毒!
男人見姜寧被擋住,不疾不徐地打量著站在最前面的姜保家,稍一思索,他主動握住對方的手,咧開嘴笑了笑,“你就是大哥姜保家吧?”
姜保家滿手的油污還來不及擦,被他熱情地握住了手,一秒破功,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我。”
“幸會幸會!”男人視線迅速地繞到他背后,一臉溫和的笑意,“那這位就是老二姜衛國了!早就聽說姜家的兒子們都是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他夸得姜衛國那張冷臉都掛不住了,面對對方的笑臉,只能僵硬地頷首。
不怪他們木訥,在村里就沒見過這一掛的,剛見面,就很是自來熟,滿臉真誠地把人吹上天。
姜陽見大哥二哥都被他“收買”被動地握住了手。
他腦子轉得快,反應也快,搶在男人伸出手時,早就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先發制人,姜陽很是得意洋洋,但意料之外,并沒有看到男人受打擊的悻悻模樣,下一秒,腦袋突然被人撫了撫。
姜陽:“……”
他憑什么摸他頭,大哥二哥都沒摸過他的頭!
“這就是最小的弟弟姜陽吧,很可愛。”男人笑瞇瞇的。
姜陽差點氣壞了,可愛什么?他全家都可愛。
姜寧站在一邊倒是很安靜,打量著面前局勢。
社恐對上社牛?
完了,這完全不是對手啊,被他牽著鼻子走。
大哥二哥三哥太老實了,跟這位還真不是一個級別的。
妹妹說的話他們怎么聽不懂?社恐是什么?社牛又是什么?
他們是恐龍?對面的人是牛?
但是看看面前的狀況,隱約可以猜得出來,妹妹認為他們不如面前這人。
士可殺不可辱!這可就不行了。
姜保家抿了抿唇,不再那么和善,表情又緊繃起來。
姜衛國臉上的冰雪盔甲又覆上了,姜陽往那兒抱臂一站,像蓄勢待發的小老虎。
于是,袁青沛眼睜睜地看著剛被他調和好的氣氛瞬間又變得劍拔弩張了,“?”
他有點莫名,頭一次有人能抵御他這一套的,但很快,他瞇了瞇眼,嘴角上揚,眼里燃起更強的征服欲。
這家人,有點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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