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一把東西放下后,轉身到羊圈里拿了鐵鍬出來,對站在草棚門口的袁玉勛道:“師傅,天太冷,你進屋里去,我得去把棚頂上的雪鏟了。”
蕓一走到草棚側面,這才一個躍起,上了棚頂。
她動作很快,草棚本就不大,沒多大功夫就清理完了棚頂上的雪。
從棚頂下來后,直接往草棚后側方的小山走了一趟,再回來,手上拖著一根男人手腕粗的樹干。
在外面比劃了一番,用內力將多余的部分去掉,這才拽著進了屋里,把樹干直接立到草棚中間,有了這樹干的支撐,就算她不能及時過來鏟雪,這草屋也不會被雪壓塌。
袁玉勛看徒弟這么用心,眼里起了霧氣。
之前冬天下了雪,都是自己費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草棚頂上除雪,他有恐高癥,每次都嚇的半死。
如今有了徒弟,雖說是姑娘家,可這本事真的男兒都比不了。
之前自己只是為了報恩,這才想把自己所學教授與她,沒想到小姑娘卻愿意給他該有的尊重,愿意拜入他門下。
他一開始唯恐因為自己的身份牽連到她,可之后想到小姑娘的本事,也就釋然了。
自打有了這師徒之名,他們祖孫的日子那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蕓一看事情辦完,正準備離開,炕上睡著的袁子寧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揉了揉眼晴:“師姑。”
說著還坐了起來。
蕓一怕他著涼:“快躺下,別凍著了。”
袁子寧一臉的懊惱:“我怎么睡著了。”
蕓一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不怨你,是師姑今天來晚了,這幾天師姑都有事,可能過不來,你晚上早些睡,等師姑忙完了,給你帶好吃的過來。”
袁子寧眨著圓溜溜的大眼:“好。”
安頓好他們,蕓一這才踏雪離開。
從華安農墾離開的張雪燕這會可就慘了,一路上她那張嘴就沒停過,吵的司機在白茫茫一片的岔口,走錯了路。
感覺越走越不勁,下車問了老鄉,這才知道走錯了路。
等他們好不容易回到岔路口,沒走多久,車子又拋錨了,張雪燕燒的迷糊了,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司機和張雪燕的助理李美文看她燒的都開始說胡說了,有些害怕,只得跑到附近村里求助。
還好村里人一聽人命關天,拉了爬犁過來,把人送到了離這最近的公社醫院。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沒被送到市里醫院,而是就近找的公社醫院,又是好一陣發火:“李姐,我說了要去市醫院。”
本來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燒,經過她這一折騰,沒一會又燒迷糊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自己還是沒挪窩,直接鬧騰開了:“李姐,我說話不管用,是吧?”
撐著身子就要下床,正好這時司機走了進來:“李姐,車子修好了,現在怎么著。”
沒等助理李美文回話,張雪燕就搶先道:“這還用問,趕緊送我到市醫院。”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雖然雪下的不大,可一晚上斷斷續續就沒怎么停,這會路上到處是白茫茫一片,路比昨天還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