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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辭翊與龍池安罕見齊聲：“也沒有。”
“真沒有？”顏芙凝是不信的，笑嘻嘻地問，“有的吧？”
傅辭翊：“你說。”
龍池安：“你說。”
這時奉命來將蔡家人押去大牢的龐高卓騎馬過來，他命顏博簡：“你先去處理，我與殿下有話說。”
顏博簡嗤聲：“我與我妹妹也有話說。”
龐高卓笑：“我好歹算你上級吧？”
“是，龐將軍，末將此刻就去。”顏博簡無奈，轉頭與顏芙凝笑盈盈打招呼，“妹妹，今晚回國公府罷。”
“好。”
見妹妹應下，顏博簡便率隊去往蔡府門口。
這邊廂，龐高卓與顏芙凝道：“王妃疑惑，我能回答。”
顏芙凝含笑瞥了傅辭翊與龍池安一眼，開口：“還請龐將軍說個仔細。”
龐高卓坦誠相告：“這兩位話都說不利索的時候就能拌嘴，不光拌嘴，還能打架。打架的時候，尿布掉地上，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傅辭翊：“胖子！”
龍池安：“龐高卓！”
顏芙凝聞言咯咯地笑：“尿布掉地上？”
龐高卓笑容滿面，難得見到昔日的好友今日聯手，他一高興話便多了些：“對，那會的他們人小力氣卻大，衣裳都能扯破。系在身上的尿布，隨隨便便就掉在地上了，還能追著打。”
顏芙凝忍俊不禁：“這……”
如此模樣想來就好笑。
更是忍不住問：“有人看么？”
“有，怎么會沒有呢？”龐高卓指了指自己，“我便是一個，大人們也看著，紛紛喝彩，熱鬧。”
顏芙凝笑得肚子疼：“可有女子瞧見？”
“有，長輩都瞧著呢。”龐高卓一五一十地道，“女子也都是年長的長輩。”
顏芙凝掩唇又笑：“那會的他們幾歲？”
傅辭翊與龍池安一個扶額一個捏眉心，雙雙怒目掃向龐高卓。
龐高卓絲毫不懼，又道：“一歲罷。”
“一歲被人瞧了去，也無妨。”顏芙凝笑個不停。
“他們是天生的死對頭，關系不是一般的不好。”
“這樣也能玩到一起？”
“嗯，可不？”龐高卓回掃龍池安一眼，“池安的力氣不及聞嶼，聞嶼天生力氣就大，池安時常輸，尿布先掉的也是他。聞嶼的尿布不是不小心被扯掉，就是跑太快松掉了。”
“哈哈哈……”顏芙凝憋不住，大笑出聲。
龍池安與傅辭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們從來不知龐高卓的話能多到如此境地，兩人雙雙擊拳過去，以期他能閉了嘴。
龐高卓抬手求饒：“我知錯了，不過該說的，我也說得差不多了。”
言罷，翻身逃上馬，去了蔡家門口。
顏芙凝一左一右看看傅辭翊，又看看龍池安，抿唇又笑：“你們還挺可愛的。”
傅辭翊淡聲：“凝凝夸我可愛足矣，不必帶上多余的他。”
龍池安溫聲：“說你小氣，你是真小氣，芙凝只是夸我可愛罷了，你又吃哪門子醋？”
三人繼續走了幾步，上了馬車。
一坐進車廂，車子也不行駛，顏芙凝便掀開窗簾瞧外頭：“凌家老太爺也坐上馬車顯然是要離開，咱們是不是做點什么？”
傅辭翊對外吩咐：“跟著。”
車外立時有傅江的聲音傳來。
“咱們不妨去喝喝茶？”龍池安建議。
“凝凝去么？”傅辭翊征求妻子意見。
“可以呀，咱們順帶等消息。”
三人便落車。
凌家馬車上，凌老太爺亦瞧著睿王府的馬車，見三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且凌家車后沒人跟著，遂吩咐車夫：“去樓家。”
“是，老太爺。”
車子頓時疾馳而去。
那邊廂，傅辭翊三人就近尋了茶館，上了二樓靠窗坐下。
喝茶不到半個時辰，適才派出去的傅江回來。
“凌老太爺去了樓家，吃了個閉門羹，此刻正往皇宮趕。”
傅辭翊聞言，清冷的眸光看向龍池安：“樓家看來是識時務為俊杰，如今的節骨眼上懂得明哲保身。”
“我也懂，這不是假意與你和好了么？”龍池安直言不諱。
傅辭翊短促冷笑，拉起顏芙凝的手起身。
見他們離開，龍池安連忙跟上：“進宮？”
“嗯。”
“我也去。”
“你怎么哪都要跟著？”傅辭翊惱了。
龍池安聳了聳肩：“我不反了，就想看看凌家有什么后果，不成？”
今日好歹他們也算聯過手了。
此刻凌家會有什么后果，他確實很想知道。
傅辭翊這才同意他一道進宮去。
他們到時，凌老太爺已經跪在了御書房內。
“皇上，老臣愚昧！”
龍奕坐在御案后，正批閱奏折，余光瞥見傅辭翊等人過來，也不問，只淡淡掃一眼底下跪著的凌老太爺：“愚昧在哪？”
凌老太爺自然不敢說自己曾想著謀逆，只道：“老臣與蔡相走得太近，而今才發現蔡相與龍耀棟一般早有謀逆心思，老臣愚昧竟然沒有盡早發現。”
“年紀大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及時覺察到。”龍奕淡聲。
聞言，凌老太爺心里想著新帝這算是給他臺階下了，連忙接住：“皇上，我凌家取得兵權有些年頭，而今老臣年紀確實大了，兒孫中也實在沒有能夠勝任之人，老臣想著將兵權交還出來。”
“哦？”
龍奕這才抬首。
“這是老臣心里話。”凌老太爺表態，并懇求，“凌麗是老臣妹妹，她做錯事在先，實在是不該。老臣希望皇上看在凌家交出兵權的面子上，留她一命罷！”
“留她一命？”
此刻的龍奕剛剛批閱好了一本奏折，不輕不重地擱在一旁。
聲音不響，凌老太爺身體卻一抖，急忙又道：“是，把她打入冷宮就成，原先該進冷宮也是她。”
“虎符何在？”龍奕出聲。
“虎符在凌家，老臣此刻就可以回去取。”凌老太爺的身姿愈發匍匐得低了些。
龍奕“嗯”了一聲。
聞聲，凌老太爺欣喜抬首：“老臣此刻回去取來。”
凌家保住了！
今日此舉，他倒不是想要保住凌麗，在相對保住凌家與保住凌麗相比，凌麗一介老婦，自然不算什么。
他只不過想看新帝是否答應。
只要新帝答應，那么就等于新帝也不會對凌家出手了。
蔡家的后果，凌家斷不能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