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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記著的?小小年紀就想娶媳婦了。”
顏盈盈此話一出,眾人皆笑。
深夜,夜涼如水。
傅辭翊又如前幾日般,進入了夢境。
夢里的女子縮在床內側,見他過來,她素手纖纖解開衣衿,脫下外衫,緩緩從床內側爬出來。
扯住他的腰封,嬌軟的身子往他身上貼。
她一手解他的腰封,一手撫在他的胸膛上。
唇瓣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下一瞬,他將她壓倒在了床上……
傅辭翊猛然醒來,煩躁地換了套寢衣。
卻不想,復又入睡后,再次做夢。
醒來,再入睡。
竟又做夢……
清早醒來時,他腦仁發疼。
以往做夢,好歹只一回。
而昨夜,他好似在夢里要了那女子三次。
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必須解決,可又如何解決?
一時間煩躁不已。
連帶著去飯廳用早膳時,都一個勁地按著額角。
傅北墨見狀,問他:“哥,我瞧你不悅,可昨日是下聘的日子,今日還有什么不高興的?”
“莫非哥哥在為婚事煩惱?”飯廳外傳來傅南窈的聲音。
兄弟倆循聲望去。
只見她坐在輪椅上,由孟力推著過來。
待到門檻時,她雙手撐在扶手上,緩慢地站了起來。
“圓臉,你能站起來了?”傅北墨連忙起身,行至門旁。
婉娘瞧不見,聽聞欣喜:“真站起來了?”
“是啊,嬸嬸,南窈小姐真站起來了。”孟力扶住傅南窈的手,“方才下床的時候,她還走了兩步,此刻愣是要來給你們瞧。”
眼瞧著要跨門檻了,傅南窈不免緊張,反手緊緊抓住孟力的手。
一咬牙關,跨過了門檻。
緩步走去了母親身旁。
婉娘聽聞腳步聲,激動抓住女兒的手:“真好,能走了,真好!”
“我是不是不瘸了?”
傅南窈眼眸含淚地望向兄長與弟弟,回看自己身后側一直守護著的孟力。
“雖說走得不穩當,但確實不瘸了。”傅辭翊淡聲道。
孟力拉開椅子,讓傅南窈坐下。
“這段時日,我要每日練習走路。嫂嫂說只要我好好練習,哥哥大婚時,我便能行走利索了。”
傅南窈激動看向兄長,眼眸水盈盈的。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行走如常。”
以往一瘸一拐的模樣,仿若已是久遠之事。
孟力給她拿了副碗筷,而后自己入座,開口道:“那是嫂嫂醫術好。”
傅北墨跟著落座:“我就說嫂嫂醫術好,以往是圓臉不信。”
傅南窈感嘆:“若我早早同意嫂嫂幫我診治,我大抵不會硬要扒拉著董曠,非嫁他不可。”
如今得了教訓,往后她下任何決定前,定會三思而后行。
傅北墨動了筷子,吃了一口早飯,問向兄長:“哥,嫂嫂醫術那般好,你說娘的眼睛,能不能讓嫂嫂治好呢?”
傅辭翊淡淡道:“芙凝確實與我說起要治娘的眼睛,也說過娘的眼睛情況復雜,主要是因中毒引起。”
微頓下,他又道:“問題是如今過去十余年,光從癥狀來看是何毒素,很難。”
尋到當年下毒之人,知道是什么毒之后,母親的眼睛與記憶大抵都可恢復。
可到那時,恢復了記憶的母親想起往事,又該如何?
傅北墨頷首:“如此確實難辦。”
不過他還是得與嫂嫂去說一說。
嫂嫂那么聰明,肯定會有辦法的。
國公府,南苑飯廳。
顏珹、顏弘厚與顏星河早早用完早膳,相繼出門。
還剩下洪清漪、曾可柔、顏博簡與顏芙凝。
“今日成王府秋宴,姑母特意給我請帖,我得去早一些。”顏芙凝擱下筷子,“娘,您去么?”
洪清漪搖首:“我就不去了。”
“妹妹成婚在即,事務繁多,娘還得忙呢。”曾可柔溫柔道。
“大嫂去么?”顏芙凝問。
“我也不去了。”
顏芙凝頷首:“大嫂還是在家里養胎為好。”
洪清漪看向三子:“你陪你妹妹去。”
顏博簡道:“娘不說,我也會作陪。妹妹還未去過成王府,今日想來王府多貴客,我在的話,可提醒妹妹。”轉眸看向顏芙凝,“其實,以往我們去參加秋宴都不需什么請帖。主要你尚未去過,姑母這才下了帖子。”
“所以我得去。”
顏芙凝用茶水漱口,而后又道:“姑母先前來過咱們家,她身后跟了一堆的人,我其實都沒記住誰是誰。”
那會是認親后,府中設宴請了親戚過來。
今日要去成王府,倘若不認識對方,而對方認識她,就尷尬了。
雖說三哥會陪同,但保不齊三哥有自個的事要處理。
顏博簡笑了:“不記得最好,那會跟在姑母身后的都是下人。”
“這樣啊。”
“姑母有兩子,長子娶了鄰國公主,如今陪公主在鄰國省親。次子嘛,你等會去了成王府就知道了。”
“哦。”
一個時辰后,兄妹倆正要登車去往成王府。
傅北墨騎馬到來。
“嫂嫂,顏三,你們上哪?”
“成王府秋宴,你去么?”顏博簡問他。
“有吃的?”
“自然有。”
“那我要去。”
傅北墨便將馬鞭與韁繩甩給了國公府門房,跟著顏家兄妹上了馬車。
駕車的劉成文扭頭與車內剛坐下的顏芙凝道:“妹妹,昨兒日子好,小吃鋪子全都開業順利。客人雖不多,但生意陸續有。我爹娘說,讓你不用擔心。”
顏芙凝頷首:“好,今晚你回東三街幫我感謝叔嬸。”
“好嘞。”
劉成文一揮馬鞭,與鎮豐一道駕了車。
路上,傅北墨小嘴叭叭個不停。
“嫂嫂,圓臉今日能站起來了,走了幾步,還跨了門檻。我的腦袋也好得差不多了,可見嫂嫂醫術好。其實,今日我過來,主要想說我娘的眼睛,嫂嫂什么時候能幫忙看看?”
“此事我與你哥商議過。”顏芙凝坦誠道,“娘的眼睛情況復雜,她的失憶與失明實則相互關聯。毒素怕不止一種,如今貿然解毒,會損傷大腦,故而一拖再拖。”
傅北墨急道:“那還有什么辦法?”
“辦法是有一個,那便是知道當年被下了什么毒。搞清楚是因失明導致的失憶,還是因失憶導致的失明,畢竟兩者解毒情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