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所聞，明顯并不是這樣的。
在大家的認知中，納坦斯神明的神師至少是有三位的。
但是現在這女人卻說納坦斯神明只有一位神師？
這到底該信誰的？
“你……為什么確定納坦斯神明只有莫奇因一個神師？”唐哲寧看向女香主。
“他自己告訴我的。”女香主的表情古怪，似是嘲諷又似是厭惡道：“莫奇因除了神師這一層身份，其實就是個瘋子。在那些下屬面前，他要維護自己崇高的地位，因此總是裝出一副神秘強大的模樣，但是私下里……”
“大概是覺得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活個三五十年就死了，也逃不出他的掌心吧，他什么都跟我我說，說他的過往，說他的目標，自得曾經的榮光，憤恨過往的不堪。”
“莫奇因告訴我，納坦斯神明原來確實不止一位神師。但是除了他之外，其他神師后來都元落了。不但如此，那些元落的神師還都被他吞噬了。”
“吞噬？”唐哲寧一驚，“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那些神師的神宮、魂鑰乃至于星術都被他繼承了。所以他有萬千化身，能將活人煉制成傀儡，所以他能目穿星域，能一力破壁壘……”女香主緩緩道。
唐哲寧聽得牙疼，這金手指都開到多大了，適合嗎？
“莫奇因這個名字……確定是真的吧？”她問道。
女香主連忙解釋道：“我沒打算在紫夢星長待，我隔上七八年就會換個星球的。”
“你一個普通人，除了詐騙難道還能有其他辦法？”唐哲寧不太信。
“有件事我想要問你。”唐哲寧盯著她的眼睛道：“你們真的沒有主動害過人嗎？”
頓了頓，“我也不都是靠詐騙賺星石的。”
“沒有沒有。”女香主連忙搖頭道：“我也就是騙點星石，旁的不敢做了。”
“那你知道他的尊號是什么嗎？”很多強者的本名都是不在外流傳的，尊號才是廣為人知的。
唐哲寧挑眉，“阿贊操控的那些尸體是哪來的？”
“春衍還是春彥，我不知道具體是哪兩個字。“女香主道。
唐哲寧將這兩個字的發音記住。
“你承諾艾薩能讓他成為修者，你總不能能騙人一輩子的吧？要是騙不下去了呢？”唐哲寧又問。
女香主漲紅了臉，“我趁天黑去挖墳得來的。”這事干得有點缺德，但她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是真的。”
女香主低頭，“阿贊可以操控尸體，實力差一些的修者……以有心算無心的話，還是能打一下劫的。”
這是懷疑自己要殺人滅口呢！
這可真是……
唐哲寧都無語了。
“你們母子倆……”唐哲寧猶豫了下道：“你們有什么打算？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女香主抬頭，表情忐忑地哀求道：“您能帶上我們嗎？您可以凈化郁氣，只有待在您身邊，阿贊才能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
“我們在外星游，帶著你們不太方便……”
唐哲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女香主就打斷她道：“那您是靈獸對不對？我可以照顧動物的，我以前是動物園的園長，是當地非常有名的飼養員，我可以照顧動物的。我幫您照顧您的族群，您只要定期幫阿贊進化郁氣就可以了！”
“你是飼養員？”唐哲寧不是很信。
“是真的。”女香主道：“我家世代就是開動物園的，每年都會送出大量的異獸和狂獸，我爺爺那一代還送出過一只靈獸。我叫靈珊，你可以去查，賽蘭星的靈珊，我很有名氣的。”
褚機危進入星網查詢了一番，表情變得極為復雜。
“怎么？”靈珊有些忐忑，難道自己離開故鄉十多年，就已經被被人遺忘了？
“我確實查到了你的信息，你曾經獲得過星際飼養員大賽的金獎對不對？”
靈珊連連點頭，來不及開心，就聽褚機危道：“但是賽蘭星已經荒掉了。”
“荒掉了是什么意思？”靈珊一時間不太明白。
褚機危摸了摸鼻子道：“星際中有一些修者，會專門對星球進行劫掠。這種劫掠會一口氣將星球展露于外的資源大批量挖掘采集。如此，施害者能大賺一筆，但該星球本身的氣候環境會因此在短時間出現極大的變化。這樣一來，當地的民眾就不得不移民到其他星球上去。而這種星球，就是荒掉了，需要成千上萬年才能恢復過來。”
靈珊渾身顫抖，“這是……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十一年前。”褚機危看了看報道，“崇神歷35891年6月11日。”
唐哲寧抬手捏了捏眉心，星際的歷法她是記不住的，主要那數字太長了。
靈珊卻顯然是記得住的，她捂著臉蹲到地上，“我就是那個時候離開的，那事……肯定是納坦斯神明干的。”
唐哲寧嘆了口氣，“你要往好處想，賽蘭星只是荒掉而不是毀滅，已經很好了。納坦斯神明以往的行事，可沒有這么‘溫和’。”
靈珊不傻，納坦斯神明之所以沒有毀掉賽蘭星不是因為他們善良，而是因為要顧及她和阿贊。
要是她和阿贊成了荒異，那事情就好玩了。
一行人走出小教堂，艾薩一臉遲疑地看著靈珊，“那個……你能把我的錢還給我嗎？”不是他信仰不堅，實在是他不想去坐一百年牢啊。
靈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有些窘迫道：“那個……只剩下兩百多枚金星石了。”這事是自己辦得不地道，但阿贊消耗星石也是真的厲害。
說著，她將手里剩的星石一股腦塞給對方道：“就這么些了，不夠的話……你再想辦法湊湊。”
唐哲寧是不可能出這錢的，雖說這個艾薩會去訛詐修者是受到靈珊的欺騙，但是……這樣的風氣并不是靈珊一走就能改善的。
所以，她需要殺雞儆猴。
而艾薩就是這只雞。
——她并非是為修者打抱不平，恰恰相反，她是為了這些普通人。敲詐修者固然一本萬利，但風險太大了，并不是所有修者都肯受這種窩囊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