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寧看著對方，遲疑道：“……神師？”這人給她的感覺和師父實在是太像了。
什么？
在場眾人一驚，紛紛看了過去。
除了婁宗主，其他人紛紛露出了驚愕之色。
“你怎么看出來的？”男子卻是對著唐哲寧和顏悅色地問道。
沒有反駁！
婁宗主對著眾人介紹道：“這是卓先神師。”
眾人驚駭之余連連行禮。
迎著對方帶著疑惑的目光，唐哲寧回答道：“您給我的感覺和我師父很像。”
卓先神師恍然，卻依舊自省道：“看來還是我修行不到位。”
一行人進了唐宮的正殿，婁宗主開口道：“除了唐唐和尊者以上實力，其他人都跟著我退下吧。”
竟是連婁宗主都要避開。
其余人雖然好奇，倒也不敢提出質疑，跟著乖乖退下了。
“大家坐吧。”等不相干的人一走，卓先神師率先坐到主座道。
見狀，其余人也一一落座。
卓先神師看了眼褚機危，然后才對著眾人開口道：“唐唐在千紅館遭遇納坦斯神明的襲擊，這件事想來大家都聽說過了。”
長日尊者等人齊齊點頭，表情都有些古怪。
因為他們都很不明白，納坦斯神明為什么要襲擊唐唐。
要是抓捕還好說，納坦斯神明覬覦神異也不是一兩天了，但襲擊……
出動一位尊者，十數位大能，對方明顯是奔著奪取唐唐的性命來的。
“想來你們應該都覺得很奇怪。”卓先神師看向褚機危，“你有過猜測嗎？”
褚機危點了點頭又搖頭，“有過猜測，但最后都被我自己否決了。”他猜測過是不是因為唐唐培育出了朝陽花，但一樣的道理，若是抓捕不稀奇，但襲擊就說不通了。
“按說這事該你師父告訴你的。”卓先看向唐哲寧。
事實上，若不是褚機危在主峰不肯罷休，他們其實并不想給這些小輩解惑。
至少在唐唐成為神師之前不想。
但褚機危明顯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他們也怕納坦斯神明會狗急跳墻，要是哪天派個神師過來……宗門內雖有神師，但大多自顧不暇，并不能保證第一時間分出心思保護唐唐。
如此一來，就得讓宗門內的尊者知道唐唐的重要性。
如此，在危急關頭，他們才能不惜代價地保護她。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褚機危，其他尊者跟唐唐可沒有那樣親密的關系。
唐哲寧一瞬不瞬地看向卓先神師，等待他說出答案。
“因為唐唐是神異，而且還是學會了鯨吞的神異。”卓先神師回答道。
什么？
眾人一時沒有明白。
“想來你們肯定抱怨過，為什么我們這些神師一直沒有對納坦斯神明出過手。”卓先神師微微笑道。
眾人面面相覷之余不由有些尷尬。
因為卓先神師說對了。
納坦斯神明都已經是星際的毒瘤了，但至始至終，都不見神師站出來。
“不是我們不想，而是不能。”卓先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悲哀道：“納坦斯神明的人以郁氣修煉，也因此成為大多數修者的克星。便是再如何強大的修者，一旦沾上郁氣，就會快速走向元落。而我們神師盡管強大，但郁氣對我們的克制卻是一點都不打折扣的。更糟糕的是，我們哪怕有神異，也多已經是魂命珠狀態了，我們根本無法免疫郁氣。”
“要是我們神師中有人元落……”
不用他繼續說，大家就已經抽起了冷氣。
“可是……”唐哲寧忍不住道：“我師父的神異百歲還好好的啊。”按著這個邏輯，師父應該是不怕納坦斯神明的人的。
“你師父……”卓先神師搖了搖頭，“你師父的情況特殊，不過具體的我不方便對你透露，還是等將來她親自告訴你吧。”
唐哲寧愣住。
褚機危卻是開口問道：“您還沒有說為什么納坦斯神明要唐唐的性命。”
“這個就要說到納坦斯神明……準確說是納坦斯神明的首領創建納坦斯神明的目的了。”卓先神師淡淡道：“傳說中，在璞真鏡之上還有一個境界，這個境界被稱之為是神之境。但是至始至終，星際都沒有人突破璞真鏡進入神之境。之所以會這般，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神師受到元落的威脅，所以根本無法一心修煉抵達至高之境，還有一種說法是……這是薩爾約的限制。”
薩爾約的限制？
這是什么意思？
“據聞薩爾約就是神之境，而我們是受其遺饋而得以修煉的生靈，所以我們永遠無法和他并肩。”卓先神師不急不緩道。
“怎么您越說，我們越迷糊？”長日尊者皺眉。
其余尊者也面露贊同。
“接下來說重點了。”卓先神師輕咳一聲道：“傳說中，薩爾約的葬身之處是元星，這個說法是正確的。薩爾約死亡之后，他的元神化作了薩爾約之門，他的血肉化作元星上的礦脈，心臟和元星的星球核心融合，骨骼和大地融為一體。”
“一直以來，納坦斯神明都在不斷挖掘著元星，想要抵達薩爾約心臟所在之處。因為納坦斯神明認為，只要和薩爾約的心臟聯結，就能夠繼承薩爾約的力量，成為新的神之境。”
“而只有成為神之境，才能真正擺脫元落的威脅。”
他看向唐哲寧，“然而薩爾約的心臟如今是元星的核心，先不說星球核心本就是活的，會不斷改變位置的，在到處都是郁氣的元星，即便是納坦斯神明也寸步難行。若非如此，十數萬年來，他們不會至今都沒能一嘗所愿。”
“靈獸的鯨吞原本是無法和元星融合的，因為他們沾染到郁氣也會有元落的危險。”
“但是你不一樣，你是神異，一旦你晉級神師，就可以輕輕松松和元星融合。如此納坦斯神明萬年來的野心就會變成一場笑話。”
“這就是為什么納坦斯神明要對你進行襲擊，妄圖扼殺你的生命。”
“因為只要你成長起來，他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