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夫人知道完了,不但女兒完了,他們二房也完了。
女兒得到多少金星石她不知道,但這幾年她卻沒少花用,大嫂只要去查,必定能查出端倪。如江家這般大家族,尋常修煉資源你若是藏著掖著沒人計較,但若是能影響整個家族的巨量資源……這是極為不可饒恕的。
若是當初女兒主動獻出資源,家族不會全取,至少會留下一半,但如今……女兒本就犯下大錯,她性命不保,花界中的金星石恐怕也會被家族沒收。
平夫人想得卻是更多,江二得到的資源,是否是從樓大能和徐大能手里搶走的?
因此,她開口道:“江二因修煉資源加害于二位,我江家雖不知情,但也責無旁貸。只江家勢小,族庫中的東西恐怕入不了二位的眼,正好江二在秘境中所得也是源于二位,江家旁的做不了,但物歸原主總是能做到的。小小借花獻佛的心意,還請二位笑納。”
來的只有這位樓大能,但那位徐大能卻不能忽略。她可不想將來某一天那位徐大能像今天的樓大能一樣找上門來,到時他們可叫不出第二個江籬給對方泄憤。
“不用。”褚機危能猜到對方的想法,但是……他還真不貪圖江籬手中的金星石。而且,這是在通利亞特,他們的目的只是報仇,他可不想為了那些金星石惹來什么麻煩。
——平夫人這會說這話可能是真心的,但江家的其他人可不一定有這樣的心胸。
聞言,平夫人并不高興,她蹙眉道:“徐大能那里……”
“這你放心。”褚機危淡淡道:“我跟徐年盛是朋友,你們把江籬交給我,他不會再來找麻煩的。”
想他一個大能應該也不會撒這種慌,平夫人松了口氣,笑道:“既然如此,多謝慷慨。”她沒有跟對方推脫,畢竟說實話,這筆資源,他們江家很需要。
她給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立即上前將江二夫人從江籬身邊撕擼開來。
平夫人道:“我之前的話依舊算數,江二就交給你們了。”
“伯母!”江籬終于從驚慌中醒過神來,大聲道:“你不能這樣,你要是……”
“你這會要是自戕,就是畏罪自殺。”平夫人冷笑,“畢竟,你那般對待人家,人家只是將你殺掉的話也太便宜你了。”
她說這話并不是沒過腦子,也不怕江二真的會被她激得自殺,她這樣貪生怕死的人,不到絕境,是絕對不會自殺的。
而對江二而言,但凡還能多活一天,都不算絕境。
果然,江籬聞言雖然面色慘白,但卻并沒有其他動作。
這就能把人帶走了?
唐哲寧驚愕之余有些無措,她忍不住看向褚機危,“那個……你要把她對你做的都做一遍嗎?”
按理說是該這樣的,要不然也太便宜對方了,但是……她反正是做不來的。
“當然要了。”卻是蕭叔挽著袖子道:“這事讓我來。”
印嫻跟著點頭道:“把阿郁他們叫來幫忙,她給少爺帶來多少痛苦,我們一定要十倍奉還。”
“別做夢了。”褚機危卻是面色淡淡道:“她就是個萌光鏡修者,根本經不起折騰。”這也注定了,對方施與她的痛苦,別說十倍了,連一倍也奉還不了。
“那怎么辦?”蕭叔和印嫻不由面露不甘。
褚機危抬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籬的腦袋落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伴隨著鮮血迸發,在場幾個服侍的侍女尖叫出聲。
褚機危皺了皺眉,等尖叫聲停下之后,才開口道:“到底是你們江家人,你們自行給她收尸吧。”
一行人從江家出來,蕭叔、印嫻以及唐哲寧表情都有點憤憤。
這也太便宜江籬了。
唐哲寧忍不住道:“即便不對她用酷刑,也不能讓她這么干脆地死掉啊,好歹把她關上一年半載,讓她在驚慌害怕中等來死亡。”
“就是。”印嫻忍不住附和。
褚機危捏了捏眉心,“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在她身上花費太多時間。”
“怎么就是無關緊要的人了?”唐哲寧不服。
“就是。”印嫻再次附和。
褚機危嘆氣,“我說無關緊要就是無關緊要。”他是真沒把江籬放在心上,不放過她是一回事,但還不至于對那點事情耿耿于懷。
雖說……那些酷刑,尤其是宮刑還是很考驗他的男性尊嚴的,但是……那畢竟也不是真的。回歸現實之后,當時的難堪和恥辱便如潮水一般退去了。
他都這樣說了,江籬又已經死透了,其他人便是再不甘也不好再說什么。
“事情辦完了,我們什么時候離開?”印嫻對通利亞特是真沒什么好印象。
“再過段時間吧。”褚機危看向唐哲寧,“當地還有許多美食沒品嘗過呢。”
不就是一些星膳嗎?印嫻想說外面又不是沒有,但是被蕭叔扯住了。面對她眼中的不解,他抬了抬下巴,讓她看自家少爺看唐唐的目光。
那縱容勁兒……
印嫻不由無奈,好吧好吧,為了孩子高興。
一旁的奧蕾莉亞松了口氣,太好了,要是這幾位離開,自己的向導工作沒干滿一個月,那枚銀星石就拿不到,自己就湊不滿買船票的錢了。
接下來好幾天,唐哲寧都流連在各大食店之中。
這一天,唐哲寧正在排隊買一種非常有名的小吃,排在后面的隊伍突然喧鬧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
不用他們吩咐,奧蕾莉亞就竄到后面去打聽了。
片刻后,她從人群中鉆出來,白著一張臉,神情慌亂道:“我聽他們說,申韻冕下失蹤好幾天了,至今都沒找到。”
失蹤?!
唐哲寧不解,“好好的怎么會失蹤?像她那樣的身份,身邊應該一直都有人暗中保護的吧?誰出事也輪不到她出事啊。除非……”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想到了。
除非有超出想象的武力單位出手。
難道是通利亞特那兩位尊者之一忍不住監守自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