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寧聽得有些迷糊,“聽你這意思,在汛風秘境中并不會有危險?”
“不會。”廣和尊者道:“汛風秘境有點像是劇本殺,而且還是只有人設的劇本殺。”
“什么意思?”唐哲寧不解。
一旁的安攸君解釋道:“每個進入汛風秘境的人都會有自己的人設,或是體弱多病的大家小姐,或是性格內向的天才少年,你在秘境之內只能做人設范圍內的事情。如此,你經歷的人生,收獲的喜愛,便是你最后的收獲。”
唐哲寧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汛風秘境是cosplay?”
“可以這么說。”廣和尊者道:“不過汛風秘境要更靈活。打個比方,如果設定你是一個貧困少女,它還會給你一個必須要完成的人物目標——成為有錢人。若是沒有完成這個任務目標,那么你收獲再多的喜愛,也無法轉化成你的實力。”
居然是這樣……
“聽你這么說……這個汛風秘境開啟的時候,進去的人應該很多了?”她道。
“是,但大多數人都不是拿著鑰匙進去的,大多數人都是靠運氣被秘境攝取過去的。”廣和尊者沒有說的是,汛風秘境的鑰匙是極為珍貴的,每次只會出現三把,放到外面拍賣,沒個百來萬金星石根本拿不下來。
唐哲寧覺得很有趣,她對褚機危道:“這個一定很好玩。”
褚機危神色淡淡,他其實對這種不是很感興趣。
“目前你們還有些扎眼,暫時還是跟之前一樣待在楚鼎峰,等風波再平息一些,我再派人送你們去博翀文明。”頓了頓,廣和尊者道:“放心,距離汛風秘境開啟還有一年多,肯定來得及的。”
唐哲寧才不擔心這個呢,她是不想在屋里待著了,她想出去玩。
倒是褚機危若有所思,“我想秘密離開一段時間可以嗎?”他打算趁著這個時間差去一趟藍星和安洛瑪文明。
唐哲寧眼睛亮了,“真的?”
“不帶你,就我一個人去。”褚機危看向廣和尊者道:“要麻煩諸位照顧一下唐唐了。”這次出風頭的主要是唐唐,關注到他的人不是沒有,但也不會著重關注。
若是他一個人,略作偽裝離開可以做到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但若是帶上唐唐……那是肯定會被人注意到的。
他可不信,關注他們的只有那些尊者,怕是六合門本身就在關注他們。
唐哲寧瞪大眼睛,“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去玩?”太過分了!
“我不是去玩。”褚機危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打算去一趟藍星和安洛瑪文明。”多的,想來不用他說,她也該明白的。
唐哲寧確實明白了,但是……
“你要怎么解決?”總不能摸出那么多人的記憶吧?
褚機危淡淡道:“放心,我自有辦法。”記憶這東西是很麻煩的,但是總有一些能夠作用于神魂的星器。尤其藍星那些高層很多都是普通人,就更不是問題了。
至于安洛瑪文明的那些知情者,就只能動用契約了。
總之,事情有些麻煩,但也不能說做不到。
就這么的,當天晚上,褚機危就悄然動身離開了。鐘悅母女前兩天就離開了,楚鼎峰只剩下唐哲寧和安澤思他們一家子了。
不過……
“你怎么還沒走?”她一臉古怪地看向朗軒。
朗軒翻了個白眼,“軒還不是擔心你被那些尊者迫害了。”
“那些尊者真要迫害我,你在又有什么用?”唐哲寧不以為意。
“你這人……”朗軒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道:“白瞎了你本體那么軟萌,人形那么漂亮的形象了,性格是一點也不可愛。”
唐哲寧心情本來就不好,聞言字節撲了過去,把他的腦袋撓成了雞窩頭。
“你……”朗軒那叫一個氣啊。
“好了,說實話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唐哲寧才不信他那些鬼話呢。
朗軒頓時有些訕訕,“那個……你能不能幫軒一個忙。”
“什么忙?”唐哲寧瞥他一眼。
朗軒咬了咬牙道:“有個同胞……想要跟契約者解除契約,但是對方不同意,你能不能找廣和尊者出面幫著說和一番?”
頓了頓,他咬牙道:“若是廣和尊者能夠出面,將來圣安之夜會贈送她一件圣元之物。”
唐哲寧皺眉,“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怎么一回事,那個神異為什么要和契約者解除契約?對方為什么不同意?”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朗軒猶豫了下道:“她和他的契約者……是一對夫妻,兩人出現了感情問題。”
“什么樣的感情問題?”唐哲寧追根問底道。
“就……就……”朗軒見瞞不過去,索性直接說實話道:“她出軌了。”
“出軌?”唐哲寧一愣,“你護短起來真的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不是這樣的,她雖然出軌了,但是……”朗軒解釋道:“她是出軌了,但是早在很早之前她就想要離婚,但是她的契約者卻是不同意,一直拖著她,拖了好幾十年,她才……而且她雖然愛上了別人,但只是精神出軌,肉體上還沒有,她是想要離婚之后再……”
唐哲寧聽得眉頭緊皺,半晌才道:“那個契約者為什么不愿意離婚?”
“……準確說,他不是不愿意離婚,而是不愿意解除神異契約。”頓了頓,朗軒道:“我那位朋友她……她的壽命只剩下三四十年了,在生命的最后,她想要和所愛之人在一起,但是……”
“她的契約者不愿意放她走,她的兒女不愿意放她走,他們希望她能在死后也待在魂命珠中庇護那位契約者,讓他們的榮光能夠長久。”
唐哲寧沉默了許久后,開口道:“恐怕……便是廣和尊者出面,對方也不會愿意放手,除非我們能再送他一個新的神異。”
“這不是感情破裂的問題,這是關乎到切身利益的事情。”
“你那位朋友,她要逃離的也不是失敗的婚姻,而是神異的命運。”
“我知道。”朗軒的臉色很難看,“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甘心。憑什么啊?”